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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得到自由,沈略这下却是半刻都不敢再耽搁,她匆忙捡起沙发脚的信封转身走入更衣室,把它塞进自己的行李箱后,整个人还急喘着处于不安中。
靠在墙壁上缓了会儿,听见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停了下来,沈略找出自己的睡衣,然后又下楼去厨房拿了保鲜膜裹住伤口,决定去隔壁客房的浴室洗。这男人今晚的举动在她看来诡异极了,她还真怕他等会儿又改变主意。
唐颂出来后见沈略不在有些着急,他衣服都没换就要去找她,没走几步就听到从虚掩的客房里传出的声响。他手臂举起,刚准备推门,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自嘲一笑,又退了回去。
主卧的空调不知何时被她关了,屋子里的气温缓慢回升,渐渐让他感到有些闷。
他走到落地窗前,哗啦一声打开窗户,山里的夜风一下子就扑了进来,凉爽的清风拂在还沾着水珠的皮肤上,每一个毛孔似乎都舒展开来,舒服得让他叹气。
这栋宅子买了好些年,卓女士说他狡兔三窟,这算是他最隐蔽的一窟,除了假期疲累时约几个至交好友过来聚聚,几乎一直闲置着,五六年统共也没住过几天。所以,现下倒成了安置沈略的最好地方。这丫头傻气,又一直琢磨着想离开,若是被卓女士发现了,哪里还用得着威逼利诱?估摸着早屁颠屁颠求着他娘把她送走了。
而……这也是他最为担心的,单是老头老太太好办,单是征服沈略的心亦不难,麻烦就麻烦在里里外外搅合在一起,他纵然再能耐,也会分心也会无力。
唐颂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两口后,转身走向沙发。仿佛为了印证他的心中所想,坐下没多久,他就看到地板上躺着一张小小的纸片。
锐利的黑眸眯起,唐颂的脑中霎时便浮现出她在此几度慌乱的神情,他弹了弹烟灰,弯下腰正准备将纸片拾起,一阵风吹过,纸片翻了两下露出粉红色的正面,恰恰停在他的跟前。
唐颂的视力很好,好到他冷哼两声直起身子依旧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到上面的文字。这些小小的铅字,如密密麻麻的毒针,将他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瞬间钉死在冰冷的墙上。
他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瞪着,心中像是有团熊熊的火焰反复灼烤着,烤得整个人血脉喷张肾上腺素急速飙升,捏着拳头忍了好久才克制住将那纸片撕碎揉烂燃成灰烬的冲动。
房门被推开,女孩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来,唐颂的眼睛抬都没抬,他猛地按熄烟蒂,起身就又进了浴室。他得再冲个凉水澡,他得好好冷静冷静,他不能再让自己的坏脾气把她推得更远……
哗啦啦的水声重新响起,沈略杏眼瞪得宛如铜铃,他……他不是刚刚才洗过?
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愣愣地在原地站了足足快一分钟,沈略决定不再去想他怪异的举动,她兀自找了条干毛巾,擦完头发便躺进了被窝。
大约这一天又是检查又是出院的过于折腾,她的身体有些乏,几乎沾上床没多久脑子就一片混沌,最后毫不抵抗地向瞌睡虫投降。然而让沈略郁闷的是,她才刚刚进入朦胧的浅眠状态便被人拉着胳膊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