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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这两个字直击叶妃的心,身体如遭雷击般震了下,僵硬。
她抬眸看他,目光迷离地像隔着山海,错愕、平静、再到嘲弄。这是孟子骁第一次如此称呼她,却是在她和他即将离婚的时候。
她敛下眸子,不去看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嘲道:“别,我可当不起。”
孟子骁稍稍撑起手臂,视线在她因发热而潮红的脸蛋上转悠一圈,玩味道:“那叫什么?大侄女?”
叶妃眯眼,瞪他。
孟子骁不以为意,起身问道:“饿了吧?要不要喝点粥?我让餐厅送过来。”
他这么一说,叶妃还真觉得有点饿,年会晚宴几乎没吃东西。
“这么晚麻烦人家不太好吧?”
“酒店24小时服务,分内的事儿,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他一挑眉,“或者,你想吃我做的?”
“那还是算了吧。”
孟子骁弯了下唇角,走到一旁去拨电话,其实他还真想试试洗手作羹汤的,但现在太晚了,她又生病虚弱着,万一试验失败又闹出肠胃问题可怎么办。
叶妃半靠在床头,感觉嗓子像吞了沙子,干得冒烟儿。她端起桌上的杯子又喝了两口,也将那不属于自己的陌生气息冲淡些许。这个禽兽,她都这样了,还占她便宜,被传染才好。
叶妃现在是真搞不懂孟子骁了,看样子他并没有改变主意,都要一拍两散了,还送什么温暖。
不一会儿,孟子骁回来,往床边一坐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叶妃下意识一躲,可后面就是床头,没避开反而把后脑勺给磕着了,这下更是头晕目眩。
孟子骁有些好笑,“疼吗?”
废话!
叶妃闭着眼睛吸气,他温凉的大掌贴在她的额上,温差的对比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烧没有完全退。
果不其然,孟子骁说道:“还有点低烧,哪里不舒服告诉我。”他刚刚只顾得亲了,差点忘了她还是个病人。
叶妃浑身乏力,挥开他的手没好气道:“告诉你有什么用。”
孟子骁想到过去照顾生病的她,那会儿她恨不得黏在他身上,明明平时很要强的女土匪,跟人打架流血都不带吭一声的,在他面前却嚷嚷道:“老孟我头好晕,鼻子不舒服,嗓子也疼,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
而他当时怎么回的,“你消停点就舒服了。”
她叹气,“怎么办,我现在感觉心里也难受了。”
他哭笑不得,押着她去休息,捧着她的小脑袋瓜把她按进床里盖好被子。
她拽着他的手,“不许走!不许去找外面那些妖艳贱货。”
“女孩子家家的都胡说些什么呢?”
她轻哼。
他只好说道:“不走,哪儿都不去。”推了约会,工作也多数带回家做,还被发小们嘲笑“孟保姆”。
再联系眼前,孟子骁的眸色沉了下来。叶妃早已缩回被子里,只留眼鼻在外面,防狼似的防着他,闭上眼睛瓮声说道:“你走吧,我再睡会儿。”
“粥马上就送过来了,喝了再睡。”
“那你也走,我自己会喝。”
“等你吃完再。”
叶妃有些恼了,掀开眼皮不耐地瞪他,“你不是问我哪里不舒服吗?眼睛!我看着你不舒服。”
孟子骁一噎,冷哼:“那就继续眯着。”
剑拔弩张的时候,恰好门铃响起,孟子骁旋身去开门,叶妃这才松口气。
一醒来就处于紧张状态,这一放松可不得了,知觉归位,她忽然发现自己穿的并不是年会时那身小礼服,悄悄揭开被子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睡衣,叶妃呆住了,视线在房间里一扫,果然看见自己那只熟悉的行李箱,孟子骁用了什么方法?amy这么快把她给卖了!
孟子骁盛了一小碗粥,一进来就和叶妃染火的目光撞个正着,再一看她掀开的被角,瞬间明白她又在气什么。他神色一片坦然,一副敢作敢当的样子。
这时候说破尴尬的就是自己了,叶妃吃了个哑巴亏,只能暗自生闷气。
米粥的香气越来越近,孟子骁也像没察觉般,淡淡开口:“先喝点,垫垫肚子。”
叶妃快被憋成内伤,不大想搭理他。
孟子骁把粥搁在床头柜上,去扶她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
“要我喂你吗?”
叶妃用行动拒绝,她伸手去端碗,与此同时响起孟子骁的警告:“小心烫。”
可是已经晚了,叶妃猛地缩回手捏着耳垂,因为整个人温度都不太正常,半点用都没有。她看他就这样端过来的,哪知温度这么高。
孟子骁似是明白她所想,淡道:“我皮厚。”
瞧得出来。
冰袋是现成的,他去冰箱取了一个过来给她冰手指,然后端起碗,一勺一勺地喂她,叶妃不再自讨苦吃,小口喝着。
夜色已浓厚,吃完后又按医生的嘱咐喝了药,不一会儿药效上来,叶妃迷迷糊糊开始犯困,意识快要沦陷时依旧不忘赶人,“你走吧,我要睡了。”
“我就待这儿,你发烧晚上没个人看着不行。”
“不用,你走。”
“我不碰你。”方才若不是她先言语挑衅,他也不会去堵她的嘴。
叶妃强撑着眼皮,孟子骁叹气道:“晚上我睡客厅的沙发。”
不知道是听到他的保证,还是实在撑不住了,她眼皮耷下,几乎是立马进入睡眠。
果不其然,后半夜她的体温又飙到三十九度多,孟子骁把值班的医生叫过来,挂了水抽了血。叶妃很不喜欢去医院,哪怕她母亲就是医生,闻不得消毒水味儿更见不得一群或憔悴或担忧的面孔。他想如果再反复,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送到医院急诊科,好在一番折腾,天蒙蒙亮时终于退下去了。
孟子骁也实在是困倦,又担心她,总统套房的床很大,本来他只想和衣靠在另一侧眯会儿,没想到也睡着了。
睡得很不踏实,迷迷糊糊中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孟子骁明明记得他的手机调了静音的,反应过来才发现是叶妃的。
手机在她的包里放着,他怕吵醒她,飞快起身去关,她的包扣复杂不已,孟子骁只好连着包一起拿到客厅,打着哈欠一阵手忙脚乱,竟然不小心接通了。
孟子骁见显示的是“母上”,猜到可能是方函。接通后若不说话,方函肯定会担心,他沉吟片刻,凑到耳边“喂”了一声,嗓音是晨起后惯有的低沉沙哑。
方函明显吓到了,“你,你是……”
“我是孟子骁,小叶子生病了,还在睡觉。”
“生……生病了?怎么了?严重吗?”方函焦急地迭声追问,也顾不得想女儿的手机怎么在孟子骁手中了。
“受凉发烧,有点反复,不过好在体温降下来了。”说着,瞥了一眼卧室床上那团隆起。
方函叮嘱道:“退烧后感冒药至少再接着吃一天,她可能会有低血糖的毛病,醒后让她喝一杯糖水或蜂蜜水。”
“嗯,我知道。”
那边似乎顿了下,轻声说道:“骁子,你费心了。”
“哪里的事儿,应该的。”
收线后,叶妃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孟子骁把电话调了静音放在客厅,洗漱完又到阳台抽了支烟提神,再回卧室的时候她已经醒了。
叶妃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窗帘被拉上,也看不清外面的天色,但是朝里的那一侧被子轻掀,显然被人睡过。
“醒了?感觉还好吗?”他绕到她面向的那一侧去穿拖鞋,声音嘶哑,俊颜上也写着浓重的倦意,明显没睡好的样子。
叶妃现在也质问不出他为什么不睡客厅了,她还迷瞪着,他就又凑过来试探她的温度。
“温度好像正常了些。”他稍稍起身说道,“保险起见,我再用体温计给你量量。”
“我没事了。”
“测试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