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周拿下背包，拉开椅子坐下：“谢谢陶老师。”

纤细白皙的手指捏住金属拉链，刷的一声将背包的拉链拉开，文周周将有关合作案的文件拿出来，以及上次完成的画稿推到陶暮深面前：“这次遇到了难题。”

需要指教。

陶暮深随手拿过文件翻看起来，突然想到跟商璟的那层关系，再看文周周时，目光微妙。

“商璟应该跟你说过当年的事情，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对我的称呼也不应该再是老师。而且，你已经从学校毕业，跟我早已经脱离了师生这一层关系。周周，你不妨尝试换一个比较贴切你我现在关系的称呼。”

他觉得哥哥就很合适。

当然，他这辈子估计是没办法从商璟的嘴里听到了。

文周周咬了咬唇。

好像有点叫不出口。

她还是喜欢称呼老师。

毕竟叫了那么久了。

要是现在改口，她需要花时间去适应。

陶暮深也觉得这个世界很奇妙，他也没想到，他最喜欢满意的学生最后竟然会成为他同母异父弟弟的妻子。

对此，他也只能说，世界看似很大，但有的时候其实很小。

文周周以为，陶暮深应该是不想要提起跟商璟的这段关系的，却没想到，他的态度如此云淡风轻。

她更加没料到的是，他竟然接受能力如此强。

这一看就是很早就知道了的。

她不禁有点好奇：“陶老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跟商璟的关系的？”

陶暮深翻看文件的动作微顿，很快，这点停顿便消失无踪，他的嘴角，勾出温润的弧度：“可能在商璟还不知道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他也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来的。

他的父亲，从来没有对他隐瞒过当年的真相。

在于素秋一次次接近他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已经有所察觉，并且曾暗地里多次警告过于素秋不要再靠近他。

文周周意识到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当即绕过去，把陶暮深的注意力集中在合作案上：“陶老师，你还是帮我看看这个难题吧，看看有没有新的解决办法。”

她最近一看到合作案就头疼。

陶暮深看完合作案的明确要求，再欣赏了一遍文周周的画稿，果然每一次，文周周都能够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你完成的画稿没问题，几乎是满分的水准，纵观目前国内的原画师，你的天赋跟水平都远远超过跟你同龄的原画师。”

文周周勾唇：“谢谢。”

没有人会不喜欢被夸赞。

陶暮深又道：“不是你的问题，是对方在吹毛求疵。我这次好像给你接了一个难题，对方应该明白你的水准有多高，却还故意刁难，可能一开始，对方就在给你挖坑。”

至于他，恰好就成了被算计的其中一员。

文周周：“……”

聪明。

不愧是陶暮深，只一眼就能够看透商决的意图。

看样子，这件事情还是她理解的太简单了。

商决的意图根本就不是合作案，只是她天真的以为只要完成合作案，就能够跟他摆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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