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唇相距只有两厘米左右时,容厉却突然停下来,望着褚伊红扑扑的脸,还有屏住呼吸的样子,从光面上拿开右手,挽起食指跟中指捏住了褚伊的鼻子,疼得褚伊“啊”地一声睁开了眼。
“你干嘛。”褚伊看着退开去的男人,他双手抄袋,仰头,看着变化的数字,若无其事。
褚伊绝对不认为他是在逗弄自己,因为力道着实不小,鼻尖都被他掐红了。
电梯门开了,容厉率先出去,见她没跟上来,扭头看她:“还想下楼去?”
褚伊听出他这句话里的酸味,懒得理他,也不出去,像是跟他耗上了一样,在电梯门合上,只剩下一条缝时,门又重新开了,容厉一手按着按键,朝她态度强硬地下命令:“出来。”
“好吧,看在他刚才那么帅的帮了她的份上,她就听他的好了。
褚伊想着想着,自己先乐了,看到他的手一直停留在按键上,慢吞吞地,走出去。
刚一出电梯,人已经被一下子拽过去。
车里,想起他护着她的样子,褚伊转过头,看着车窗外后退的风景,好心情地勾起了唇角。
原来,还会有人这么关心她,待她如此……
容厉带她到了上次两人住过一晚的那个别墅。
一进去,褚伊看到了里面的布置。
其实并不算别出心裁,也不是特别隆重,只是在房间里,多了一张餐桌,玫瑰香槟,还有烛光。
褚伊一步步走到餐桌边,看到桌上的水晶杯,回转过头,看向也走过来的男人,他站在旁边,开了那瓶香槟。
容厉脱了外套,衬衫领口纽扣开了几颗,他走到音响边,开了音乐。
听着抒情的英文歌,褚伊总觉得怪怪地,看着他低头点烛台上的红烛,终于知道哪儿不对劲了,他专注的目光,还有刚才一系列行为,这些琐碎的消逝,都不像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冷情男人会做的。
此刻,褚伊坐在那,望着忙碌的容厉,一天下来,受的惊绝对大于喜。
当他把一杯香槟递给她时,褚伊想起怀孕的事,接过来,放下,说:“怀孕了,不能喝酒。”
容厉可能也忘了,听到她这么说,起身,去了厨房,过了会儿,拿着一盒牛奶出来。
看到他动作生硬地拆牛奶盒,褚伊忙说:“我自己来吧。”
容厉没让,拆的过程有些纠结,褚伊忍不住指点:“你把旁边那圈拉掉,就可以了。”
“容厉抬头,看了她一眼。
褚伊主动把杯子拿过去,容厉倒好牛奶,回到位置上,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牛奶。
刚才从冰箱里拿出来,他又把牛奶放到热水里泡了会儿。
他靠着椅子,拿了烟盒抽出一根烟,刚叼在嘴边,打火机也打了火,似想到了什么,终究没有点燃烟,把打火机放到一旁,烟也被他搁在了烟盒上,端起高脚杯,喝了口香槟缓解自己的烟瘾。
褚伊放下牛奶杯,抬眸,望着对面的男人,“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
“
容厉拿起牛奶盒,往她杯子里又倒满:“谢我什么?”
这本来就是他让人准备的给她道歉的,那晚他确实太过激了一点,她谢什么?
“……谢谢你帮了我,否则还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当然,也谢谢这顿烛光晚餐。”
褚伊是真的感激他,从小到大,虽然西让也做过浪漫的事,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些,无法跟容厉现如今做的相提并论,或许是因为年纪不同,那时候,年少轻狂,哪怕是山盟海誓,都少了一份稳重和能力。
容厉望着她,似笑非笑:“哦,打算怎么谢我?”
褚伊低头,手抬起,稍稍探过身,搭在了他搁在桌边的手上:“只要我能做到的,都行。”
手机铃声破坏气氛地响起。
是容厉的电话,褚伊收回自己的手,看着他起身,拿了手机走到窗边去接。
没一会儿,他就挂了电话过来。
褚伊喝着牛奶,看到他拿起了西装外套,问:“有急事吗?”
“我出去一会儿。”容厉穿上西装,走到她身边,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马上就回来。”
“好。”褚伊点了点头,莞尔,目送着他关上房门离开。
容厉走出一段路,才重新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在xx路等着,我过去。”
到停车场取了车,黑色揽胜驶出了酒店。
半降下车窗,容厉点了根烟,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搁在车窗边,淡淡的烟味在空气中弥散开,夜色里,烟头猩红的火星,有时明些,有时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