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别墅,容厉要上楼换衣服洗澡,褚伊让他等等,自己去拿了小医药箱过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褚伊替他处理嘴边的伤口,忍不住嘀咕:“这么大年纪,怎么还跟人打架?”
这伤口,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用拳头揍出来的。而揍容厉的人,褚伊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西让。
她原本想问的话,在这一刻,却不想再多加追询。
容厉目光深邃又温柔地注视着她,尔后,凑过来就要亲她。褚伊举高手,不让沾了碘酒的棉签碰到他的衣服,他却顺势揽过她,低头,隔着薄薄的毛衣,薄唇贴上她因为怀孕日益丰盈的胸。
“喂……喂……王婶还在呢。”
褚伊轻推他,瞟了眼厨房,生怕王婶突然出来。
容厉亲吻她的左胸心口位置,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王婶看到的还少吗?听到的恐怕更多。”
他说着不正经的话,嘴上也没停,褚伊的身子逐渐软下来,不可否认,自从跟容厉在一起后,她经过他调教的身子越来越敏感,虽然除了酒店那晚,两人从来没有真正的来过,但是在男女之事上面,也由最初的遮遮掩掩,变得开始大胆地回应他。
在今天这个算是多灾多难的日子,难得,还能有这样温存的一刻。
容厉的呼吸逐渐变得浓重,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的颊侧,耳畔和心脏位置,他的吻在她胸脯上停留了会儿才离开,替她重新拉好了衣服,褚伊垂眼看着他缠着纱布的头,双手,绕着他的脖子,抱紧了他。
容厉任由她抱着,从她的力道上,感受到她的后怕,他的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两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待在客厅里,不知过了多久,刚才被容厉丢在茶桌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个不停。
褚伊从他身上下来,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容厉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她问:“谁打来的?”
是父亲打来的,恐怕也知道了立夏出事的消息,定是被立家人缠上了,打电话来问问。
容厉起身,走到别墅外才接起,那边,褚伊担心他,也追到了门口,却没打扰他接电话。
“
容厉绝大多数时间在听,偶尔才说一两句,他挂了电话转身,褚伊上前:“什么情况?”
“立家人,现在应该已经在医院了。”容厉搂过她的肩膀,语气低沉又轻柔:“外面凉,进去吧。”
丰城医院,急诊大楼里。
徐亚站在一间病房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里面发疯似的女儿,没有进去,而是静静地听刚给女儿动手术的医生讲述情况,旁边,她的丈夫立于扬也在,他们夫妇一得到消息就订了最快的航班赶过来,法国医院那边的专家随后也都会过来。
“病人的右小腿基本已经坏死,如果不尽快做截肢手术,今晚很可能会引发高烧……”
立于扬皱眉:“不能有保守治疗吗?”
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女孩子,未婚,大好年华,没了一条腿,依着立夏的性格,恐怕怎么也接受不了。
“如果能保,我们也一定保,但事实……”
“事实是什么?”
徐亚骤然打断医生的话,转过头,目光凌厉:“你要敢把我女儿的腿截下来,我就敢明天让你吊销医师执照。”
立于扬拉住激动的妻子:“医生不是也在想办法,夏夏现在这样,你这个做母亲的还要安慰她。”
“他们除了在这儿夸大事实,还能想出什么好的主意来?”
徐亚的情绪因为女儿的伤势而失控,眼圈泛红,深吸了口气,说:“你不用再负责我女儿的情况。”
医生皱眉,心里也不高兴,徐亚这番话,无疑是往他脸上扇了个响亮的耳光,他再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丰城最好的专家,况且此刻旁边还有其他医生,他脸色难看地说了句‘随你们’就甩袖走了。
立于扬的手机有电话进来,他到一旁接听,是他大哥打来的,来询问立夏现在的情况。
徐亚推开病房的门,一个瓷碗刚好砸过来,落在她的脚边,病房里,是立夏歇斯底里的叫嚷声:“我不要变成残疾,我不要,我不要做残疾人,我的腿明明还好好的,你们骗我,一定是你们在骗我!”
看到那几个护士把女儿压倒在床上,她再怎么任性,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亲女儿,如今又是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徐亚心疼不已,冷声训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放开她。”
“可是……一放开,她就要拆脚上的绷带。”护士为难道。
立夏听到徐亚的声音,意识逐渐清明,转头,真的看到了徐亚,眼泪掉下来:“妈!你让她们都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