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回头看向立于扬,正好对上他的眼睛,心跳蓦地一滞。
徐亚只听到立于扬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既然你醒了,抽空把离婚协议签一下,我已经签好了。”
徐亚:
徐亚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他会从丰城赶过来,不是说明……但是如今为什么还要跟她离婚?
她张了张嘴,立于扬却抢先一步说道:“至于婚后财产,我会让律师来处理。”
“于扬啊……你要不要好好想想,现在你只是一时的冲……”大堂嫂也知道事情棘手了,还想劝几句,但立于扬完全不给她开口机会,说完就走了。
表嫂也急了:“这……他今天不是来示好的吗?怎么又要离婚了?真是被那女人迷了心窍!”
徐亚神情怔怔地,脸上血色褪去,不是这样的,她不要离婚,她好不容易得到他,她不离婚,她死也不离婚!
立于扬会回法国,并不是因为徐亚,而是因为他的女儿容易最近也到了法国来。会来医院,不过是下飞机时接到父亲的电话,让他处理好自己的家务事,再去见他。
立于扬一到家里,便看到父亲正坐在那里喝茶,面色沉静,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坐吧。”
“爸,你叫我回来,什么事?”立于扬没绕弯,一坐下就直奔主题。
徐老抬头:“你三天两头往丰城那边跑,是去找那个孩子了?”
立于扬依旧站着,一动未动,只是听到父亲这么说,还是牵动了心底的某种情绪。
“既然知道了,那就认回来吧。”徐老拄着拐杖站起来,上楼前又看了一眼小儿子:“那晚徐亚来找我,说了很多,跟你大嫂是各执一词,我已经老了,至于你的家事,我不想插手,你自己解决了再来跟我说。”
立于扬从老宅出来,坐在轿车里,他想抽烟,拿出烟盒,发现早已经抽完了,胃隐隐作痛,但他吃不下一点东西,就像是掉落冰湖中的溺水之人,找不到一个求救的支点,他想给容易打电话,却又怕惹她厌弃。他没有忘记那天在商城门口,她见到他,冷漠转身离开的样子。
立于扬坐了很久,直到保姆过来询问他,他才回过神,驱车离开了。
褚伊听到容厉搁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过去看了来电显示,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她坐回沙发上,用遥控器转换着电视频道。
对方打了一遍又一遍,当震动再一次停止之前,褚伊还是拿过手机接了,那头是西让生气的声音:“容厉你什么意思!”
“……他在洗澡。”褚伊道。
电话那边的人出现短暂的沉默。
“你等会儿再打过来。”褚伊说完就要挂了电话,却听到他略显急促的阻止声:“小伊你别挂……”
西让的声音,像是好久没喝水,干干的,带着疲倦的沙哑,褚伊想要按挂断键的动作,,那头的西让,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我这会儿打电话,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没有。”褚伊觉得无话可说,听到卫浴间里的动静,“他出来了,我把手机给他。”
不等西让再次开口,褚伊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在容厉出来时,起身把手机拿过去给他:“电话。”
容厉接听电话时,她去了楼下。
她在楼下待了会儿才回她跟容厉的房间。
容厉已经接完电话,用一块毛巾盖着湿发,坐在那摆弄自己的手机。
褚伊放轻脚步,靠近的时候还是被他察觉到。
他不着痕迹地收起手机,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神神秘秘地下楼干什么去了?”
容厉的心情不错,褚伊一手搭在他的浴袍上,眼梢却瞟向他随手丢在床边的手机上,开玩笑地嗔道:“我能干什么?你刚刚是不是背着我在给哪个小情人发短信?还不从实招来……”
两人都有默契的没有提刚才西让的的电话。
“我的小情人不是你吗?”容厉搂着她,半真半假地说。
褚伊觉得这就是自食其果,他一本正经地问她,把她问得哑口无言。
“不玩了……”褚伊就要从他腿上起来,他却牢牢地拥着她:“跑什么,乖,叫一声容哥哥来听听。”
他说这话时,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褚伊原本是想看他尴尬羞恼,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面红耳赤地说:“不和你说了,我去洗澡……”
刚一起身,一阵天旋地转,他把她压在自己身下,双手撑在她的两侧,褚伊双手去推他:“你干嘛。”
半晌,容厉发出一声轻笑,俯低身的时候在她耳边喃语:“我还能干嘛,不是收拾你个小妖精。”
第二天,褚伊去了趟超市买些东西,在路上,遇到了站在路边抽烟的西让。
西让靠在白色的宝马旁边,像是发现了什么,转头,朝着她这边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