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厉掸了掸烟灰,“我会让它一直成为秘密。”
“你真的做得到吗?”林宇笑了一声。
“你可以下车了。”容厉揿灭了烟头,看向林宇,眸色森冷!
林宇将手中的鉴定书放在座位上,拉开车门下了车。
容厉拿起来看了一眼,说了一声“谢谢”。
林宇看向容厉,“你自己考虑清楚,好好想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若是没有把握,倒是可以把她送到我林家来。”
话音一落,他磕上了车门。
容厉坐在驾驶位上,眸色深浓地看着那支揿灭的烟头上,沉默了许久……
楼下客厅里,西让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陷入了沉思,因为彼此相爱过,所以无法成为敌人,因为彼此伤害过,所以也注定无法成为朋友。
西让这几天在夜深人静时想过这个关于敌人跟朋友的问题,虽然他结了婚,但是他发现自己不止一次的想跟褚伊做回朋友。
他无法否认心底那个令自己都唾弃的想法:他想要时刻知道褚伊以后会怎么过日子?
而只有朋友才能名正言顺地去了解她的生活和交际圈。
罗可可接了个电话过来,看向他时撇了撇唇角,回到西让的身边:“哟,还怀念着呢!”
西让耷拉着眼皮,关了手机屏幕,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他在客厅沙发坐下,端起茶杯一口,水已经凉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手段!”罗可可挨着他坐下:“居然能在你之后能钓到容总这样的大人物!”
罗可可见西让没什么大反应,不屑地说:“不过话说回来,容厉以前眼光那么高,找的女人不是立家大小姐,就是国际著名钢琴家,怎么可能看上她?真是让人不解。”
容厉眼光很高嘛?
西让不知道,但他没有忘记容厉看褚伊的眼神,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宠溺。
“我这么说她你不高兴?”罗可可试探地问,一边观察着西让的脸色。
再单纯天真的女人也会有那么一点心机,尤其是在男女关系之事上,也比男人强很多。
西让面无表情地又喝了口凉水,然后转头,一双深沉的眸子盯着罗可可,在看到她做贼心虚地表情时,他凑过去,嘴边噙着一抹轻笑,声音很低:“你想让我吃醋?还是沉着脸摔门离开?”
这是西让第一次在家里对自己露出这样轻佻的笑。
罗可可脸一烫,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圈住他的手臂:“你敢!”
这下连一丁点的怨气也没了,罗可可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从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宽容。
也许等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他对你有多么恶劣,之后只要一句话就能把你哄得眉开眼笑。
西让应该庆幸,罗可可是真的爱着他的,在西家四面临敌的时候,她非但没有拒绝西让的求婚,反而劝说父亲对西家伸出援手,尽管她也明白西让之所以娶她完全是因为中士企业,尽管她也知道西让心里还有那个她。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关系,她只要他在她身边就好……
其实连西让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反而她离开自己之后他会这样在意褚伊,在意到令他整个人压抑又难受。
当他看到她跟容厉在一起秀恩爱,他除了满腔的愤怒,就是无以复加的嫉妒。
如果说前几次他对她说出那些“如果”还存着侥幸,想要确定自己现在在她心里的位置,那么婚礼上,他看到容厉和她旁若无人的说笑甜蜜,当他看到容厉无名指上的戒指,他知道自己心痛了。
不是不甘心,不是不服输,而是真的在心痛,生出了一种被遗弃的无助感。
西让捻灭了烟蒂,吐出一个青白色烟圈,看向身边的罗可可,穿着漂亮的蓝色长裙,瞧见他看她立刻扑进他怀里,楚楚动人的娇美。
“西让,你说我爸爸这次怎么可以这样?还当不当我是他们女儿了?”
西让的手指抚摸着罗可可的小脸,这样的温柔让罗可可越发觉得委屈心酸,原以为西让会安抚自己几句,谁知,他却笑着说:“抱怨什么,中士再怎么也不过如此了,等我进牢里了你再抱怨也来得及。”
罗可可一怔,突然就不出声了。
另一边,蓉城西家大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