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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卿看着她，忍不住笑笑。

“怪不得他会那么喜欢你，你值得。”

“我吃你个橙子，你就夸我？沈亦卿，其实你也算不上太坏嘛。”

“呵呵……”

听着顾甜心的话，沈亦卿轻笑。

顾甜心大概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说他不算太坏的人。身为杀手，刀剑舔血，杀人放火，人命无数，顾甜心说他不算太坏……

看着沈亦卿的样子，顾甜心吃着橙子，慵懒的依偎在沙发上。

“沈亦枫是个很阳光的人，你要是想当他，就应该多笑笑。这张脸，其实挺好看的。”

“你夸我，不怕冷绍辰吃醋？”

“他就是想吃醋，也得要先出来才行。”

对上沈亦卿的眸子，顾甜心脸色平静、语气平静。可是她骗不了自己，她的心是乱的。

这个世界上，她没法用冷绍辰去和林浅芸、顾嘉禾作比较，但她可以肯定，在她的心里，其他人没有冷绍辰重要，包括她自己。

见到沈亦卿，她很想将他交出去，去换冷绍辰。

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那么做。

四目相对。

沈亦卿看得出来顾甜心的心思。

“冷太太，我知道冷绍辰被军方抓走了，这事都是因为我。我也看得出来，你故作轻松，其实很担心他。这次我叫你来，就是想说，若是你找不到救人的办法，我愿意跟你回去。”

沈亦卿潇洒到大方，大方到让顾甜心诧异。

拿着橙子的手，微微僵硬，橙子就那么自然的落在地上。

“你真的愿意？”

“当然。”

沈亦卿轻轻点头，自然的笑笑。

“冷绍辰看着亦枫的面子，放我一马，让我顶着亦枫的身份，重活一世。他本来想送我去欧洲，一来那里我熟悉，二来远离这边，所有的一切，也就与我无关了。可是，我从欧洲转了一圈，还是回来了。”

回到这个京郊不显眼的小地方。

“为什么回来？”顾甜心的语气沉了沉。

沈亦卿淡淡的笑笑。

“我不是亦枫，我的手上沾了太多的血，我就算顶着这个身份，这双手也再拿不起画笔。况且，我就这么走了，不管不顾，我的心终究过意不去。”

“你会吗？当初，你可是大费周章的想要杀了我和冷绍辰的。”

不是她顾甜心小心眼，是她真的忘不了。

那虽然算不上是她第一次看见打斗，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看见招招杀机。

她心里清楚，要不是冷绍辰有本事，那天夜里，他们这两条命，就交代到那了。

顾甜心的话，让沈亦卿笑笑。他无奈的耸耸肩，说着算不上解释的话。

“那个时候，我听命于楚楚。我是一个杀手，有了命令，我就去做，只是那次的目标，恰巧是你们罢了。”

“是啊，你是杀手。”

所以一句听从命令，就可以要了她和冷绍辰的命？

心里不忿，可是顾甜心还是忍了下来。过去的就过去了，她不想这个时候重提。

只不过，沈亦卿却没有停下来。

“我走上了这条路，原本是想让亦枫过的更好，现在他没了，我的努力、我的这条命，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回到这和待在欧洲，无非就是吃的是中餐和西餐的区别。”

其他的，真的没差什么。

听着沈亦卿的话，顾甜心脸色暗了暗。

知道沈亦枫死了，也不过是昨夜的事。她心里难过，可是，再多的难过，都换不来沈亦枫的一条命。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冷冷的开口。

“走了又何必回来？”

“留在这里不也挺好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没有人会想到我在这里。而且，这里消息灵通啊，否则，我怎么能这么快联系到你？”

听着沈亦卿的话，顾甜心淡淡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