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远把夏优优送到小区楼下,体贴地从后座帮她把书包拿出来递在手上,“要不要送你上去?”“不用了,二哥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夏优优扯出一个虚浮的笑,“我先上去咯!”“嗯,压力不要太大,一切都有二哥在,知道吗?”夏成远一如既往地叮嘱她。他的话语里,是永远的温和。夏优优嗯了一声。“要不要抱一下?”他张开双臂,一如小时候那样,“二哥抱抱就没事了……”夏优优笑了笑,上前,轻轻抱了抱夏成远。然后,又很快退开。这个怀抱很暖,一直以来就好像是她的充电器一样,只要她觉得不舒服的时候,这样一个简单的,来自二哥的拥抱总会让她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可这次,这个拥抱却有些无济于事……心里,依旧是闷疼的。“二哥,那我先上去咯!”“好。”夏成远见她上楼之后,才转身上车,发动车子,安心离开。夏优优一路上楼,故意将脚下的步子踩得很响,把每个楼道的声控灯都踩亮。可即便如此,心里的阴冷也无法被驱散。她恹恹地爬上五楼,继续一脚踩下去,可灯,却没有如往常一样亮起来。此刻天色已经全黑,她抬眸就看到了陈菲菲家门边的一个猩红火点。陈菲菲的母亲是做那种生意的,平时里得罪的人不少,夏优优心里猛地生出防备。她往后一靠,身体抵在身后的墙壁上,慢慢地弯腰去摸放在地上的灭火器瓶。希望陈菲菲她们都在家,一会儿能听到自己的呼救声……那猩红的火光在男人指尖明明灭灭,空气中渐渐弥漫出浓厚的烟味。最后,烟头被丢在脚下,踩灭。沉稳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传来,像鼓点一样打在她心上。夏优优全身发紧,手中将那灭火器瓶握得更紧!可下一秒,她整个人已经被扯了过去,手也被人捏住——“砸过我一次,还想砸第二次?嗯?”是凌莫南!她心弦一松,手中的灭火器也砸在了地板上,发出咣当一声响,声音贯彻了整个楼道。可,陈菲菲家里还是没有人出来。没有人在家。“开门。”凌莫南低声命令道。“……这是陈菲菲家,你进去不合适——”“别让我说第二遍。”他的声音很低,即便是在黑暗里,夏优优也能察觉出来自他身上的那股浓浓不悦。她咬了咬唇,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正准备开灯,可凌莫南已经合上大门,拖住她的手腕,在黑暗里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她卧室的方向。将她推进去,整个人抵在了书桌上——窗外的路灯透进来,照得他眼眸微亮,精致的脸庞上依旧没有任何的神色。这个男人,危险得如同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豹,随时都有可能把她拆解入腹!夏优优下意识地仰头,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可凌莫南却已经伸手,双臂如铁一般将她困在书桌和自己之间。他目光深邃,幽深如渊,像是随时都会把她吸扯进去一般——“夏优优,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夏优优吞了吞口水,伸手去推他,“凌莫南……”他的身体很烫,隔着衬衫,她也能感知到他全身的灼热。男人性感的气息更是已经如岩浆一样将她全部包裹住,随时都有可能将她融化掉……“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她嫣红的唇瓣,“你告诉我,你白天的祝福,是真心的吗?”他全身那么烫,指尖,却好凉。原本,出于对刘莹莹的基本尊重,他想等她出院就和她说清楚,解除这个本就不在他意愿之中的婚约,就是担心小丫头会因为这个躲着自己。可谁知道家里老人已经擅自做主,连婚礼都开始策划了,他这个莫名其妙的‘准新郎’居然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他怕小丫头心里会有想法,有负担,可她却只那样说了几句祝福。这让他愤怒,却也不甘,所以,他要问个清楚!夏优优咬了咬唇,不说话。凌莫南眸光加重,放在她唇瓣上的拇指来回摩挲了一下,改为捧起她的脸颊,强迫她迎视上自己的眼睛,“我喜欢诚实的人。你知道的。”那深深的眸潭里,好像带了不可见底的漩涡。随时,都有可能将她卷入进去,粉身碎骨。夏优优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祝福……祝福的话,当然是真心的。不然说出来干嘛呢?”话,说得断断续续。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一丝堵塞。可显然,他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夏优优,看着我,再说一次。”是命令,不是请求。夏优优鼻翼轻轻地翕合,仍旧不肯睁眼看他,她努力控制好自己的声线,“凌莫南,我是真心祝福你的……”“睁开眼睛,看着我,再说一遍。”他很坚持。可她,却也很固执。耳畔,传来极轻极轻地一声叹息,凌莫南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触上她修韧柔滑的腰线。夏优优狠狠一颤,全身如过电一样酥麻一片,她咬住唇瓣,却始终不肯睁开眼睛。凌莫南也不恼,反而很有耐心地有摁下自己的第二根手指。腰部,又是一麻。贝齿将唇瓣咬得更紧,她的呼吸,加重。凌莫南俯身,邪魅的唇瓣微微上扬,轻轻凑近她的耳畔,“夏优优,你知道,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说实话。”用在别人身上的那些强硬手段,他自然是舍不得用在她身上的。可是,他却可以让她成为一汪春水……到时候说与不说,就由不得她了……夏优优死死咬住唇口,只当听不见他说的话。心里,却窜出一股害怕——她怕,她怕自己只要一张唇,就会闷哼出声。那声音,会让她觉得羞耻……凌莫南将她倔强的小表情尽收眼底,他依旧没有任何恼怒,只是手指,还在一寸一寸,沿着她滑腻柔嫩的肌肤,往上,再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