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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有些意外,没想到魏婴这一世不去莲花坞,反而更早结丹了。魏婴这个姐姐不过比他们年长两岁,父母过世时,只七岁稚龄莫非已经得了魏长泽和藏色散人真传,还能教导弟弟?又或者魏婴与他一样也有前世记忆。
带着疑惑,江澄与魏婴比了剑,意料之外地输了。
哪怕江澄有前世记忆,耐不住魏婴灵力比他充沛。按理说魏婴定然比不得江澄两世为人的应战经验,然魏婴出剑极快,见招拆招,反应迅速。魏婴的剑路与前世完全不同,依旧走轻灵一路,招式却非他所熟悉的玄门百家任何一家,反而江澄还习惯以魏婴前世剑路揣测应战。
若说剑招出自抱山一脉,故此不同,怕是牵强。魏婴所学剑法似乎自称一体,与玄门百家的路数皆有不同,可能另有奇遇。魏婴的剑路无一丝江氏功法痕迹,怕是并无前世记忆。那么极有可能是因为魏婴前世并不存在的姐姐。
江澄心情有些复杂,即便没有去江家,即便多了一世记忆,他依旧不如魏婴呢!脑海中一遍遍闪过母亲的责骂,江澄的眼睛微微发红。江枫眠没想到魏婴剑法如此出色,越发惋惜没有收为弟子。因惜才之心,对魏婴多有赞扬,还指点了不足之处,倒是不曾留意江澄神色。
江枫眠没有留意,魏颜却注意到了,前番在莲花坞她就发现江家夫妻对江澄颇为严苛多打击教育。少年人本就喜好争强,重压之下,怕是胜负心异于常人。比剑输给同龄人,父亲还对旁人多有赞赏之意,定然心中不悦。
魏颜取了帕子给他擦汗:“小澄比阿婴小半岁,结丹却只比阿婴晚两个月,好生厉害。阿婴专精于剑道,每日要练剑三四个时辰,苦练五年才堪堪结丹,小澄身为少宗主要学的功课不少,结丹却更快,平素一定很努力吧?”
魏婴只精于剑道,不过是魏颜安慰江澄的话语,每天练剑两三个时辰,其余时间则习君子六艺。玄门百家修为第一,六艺被作为风雅之事,心有余力的才会用些心思。魏颜的观念中六艺与喝水吃饭一样寻常,自是比玄门更看重一些。
江澄前世今生接触的女性就母亲和姐姐,母亲强势性格暴烈从无半句软语,姐姐温柔却不善修习一道,自然不会与他聊这方面。除却前世为宗主后一些人不走心的谄媚之言,江澄头一次被人肯定自己的努力与付出,心中的沮丧被抚去了大半。
魏颜容貌与魏婴有五六分相似,尤其一双桃花眼仿若复制一般,另四五分的不似也是因男女之别。男孩子长高晚些,十岁的江澄比年长两岁的魏颜矮了一个头,看着这个与姐姐同龄的少女,竟然生出一种异样的安全感。捏在手中的雪白帕子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沁人心脾。
“魏婴每天都要练剑三四个时辰么?”江澄小声问道。前世的魏婴可没有那么勤奋,每天都带着师弟们疯玩,练功时间不如他的一半。
“这个自然,勤能补拙,好的修为是离不开努力的。”魏颜柔笑道,“小澄是男子汉不能因输了一次就垂头丧气哦。今天输了回去好生努力,下次赢回来便是了。且输赢并非最重要,重要的是每次比剑后都会有进步。不同的人处于不同的环境,需要的东西也不同。姐姐与阿婴是散修,修为最重,小澄是少宗主,对于你而言修为只是其中之一并非全部。”
江澄有些茫然,是这样吗?
“这世上最需要赢的是自己而不是旁人,每天比昨日的自己更强大,你就赢了。与旁人比试是发现自己不足的途经,并非你练剑的目的。”
与自己比,而非与旁人比较么?
江澄心下一松,正要说话,一只手便压在了肩膀上:“江澄,你该不会输了一次就要哭鼻子吧?我每天都输,输了就要哭鼻子,那可真要哭死了。”
魏婴一贯是自来熟,偏健忘的很,一年未见,早就不记得江澄了。这才比了剑,又仿佛是老朋友一般。
看着魏婴与前世少时一般无二的笑容,江澄微微一愣:“你也会输?”
前世魏婴结局虽然不甚好,可单打独斗输,江澄不曾见过。同辈之中,魏婴素来是一骑绝尘,大约也唯有蓝忘机能与他一较高下吧!
“我阿姐啊,阿姐八岁就结丹了,我的剑法都是阿姐教的。”魏婴小声道,“估计我们两个联手也会被她压着打,这么可怕的女人,日后不知道去哪里找个姐夫。”
江澄:……
前世他们这一代都没有听说过修为出彩的女修,莫非时光回溯,变化那么多?
江枫眠带着江厌离姐弟在夷陵小住了三天,便返回了莲花坞。
送走江枫眠父子,魏颜便收拾东西,带着弟弟出门游历。一边游历一边夜猎,三年间姐弟两人走遍了大江南北,修为日益精进。
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本是一家团聚的日子。蓝涣乃五大世家之一姑苏蓝氏的大公子,按照原本的计划,他现在应该御剑赶回云深不知处过节。听闻附近出现厉害的凶尸,闹出多条人命,便临时决定与两个随行族叔进山除祟。
月亮悄然爬上树梢,绽放皎洁光芒,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银色。山林的夜,显得分外幽静,三人走进一片竹林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吼叫,那是凶尸特有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