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司机是并不是玄术师,他只是赵经文的一个助手,看到车前躺着一个尸体,自然吓得浑身哆嗦。
“什么?”赵经文瞳孔一缩,退回来看向叶殊,声音沉稳,“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他虽然是个商人,但是有些事情也见过不少,此时只是稍微有些惊讶,而后就恢复了正常。
“我下去看看,你们等着。”
叶殊扭开车门,就走上了前。
“我也去。”赵经文跟着下了车。
车灯幽幽照着,周围的公路上一片漆黑,少见的没有任何来往车辆,两人缓缓的走了过去,看着那一动不动,身下一摊血的人,实在不知是死是活。
叶殊本来没有准备下车,但是这人正好挡在路中间,司机吓得不敢动,如果不挪开,旁边没有位置过车,治好先出来看看情况。
‘尸体’是面朝地躺在地上,一头脏乱的发丝,叶殊站在旁边眼睛眯了眯。
这人没死。
她虽然没有上去探测,但是眼前的‘尸体’身上的生气是骗不了人的,只是气息有些微弱,说不准下一刻就算是不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活的!小殊,这怎么办?报警还是直接送医院,这路上没有人。”赵经文蹲下将人翻了个身,大胆地摸了摸对方的脖子,还有微弱的跳动。
他抬头询问。
叶殊将他拉了起来,“不,拖在旁边我们先走。”
不是见死不救,而是不想惹麻烦。
这人身上穿的衣服若是没有看错,应该是国际大师伊莉雅的作品,手腕上的表上镶钻,价值至少上百万,不说这穿着显示此人身价富贵,但看胸口偏右处和腹部各中一枪,这绝对是个大麻烦!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到这条路上的,但是她能做的,就是给他一针足够撑到他的人来救,别的,就不好意思了。
赵经文自然也看到了这些,他一开始倒是没有多想,但是看着叶殊的表情,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好,我抬到旁边,小殊,你先上车。”
叶殊没动,却是帮着赵经文将人一起抬到了路的最里面,之后她在那人胸口扎了两针护住两人的心脉,随即就起了身。
“走吧。”
安修远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只觉得身体像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胸口有一股轻松之感传来,他的指尖动了动,勉强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就拉住了那个可能救自己人的脚腕。
叶殊左脚刚跨出了一步,右脚就动不了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腕,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什么事啊。
伸出脚甩了甩,却发现那双手的力气极大,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救,我——”
微弱的声音,却隐藏着一股极大的求生意志。
“小殊,他醒了!”赵经文惊呼。
“醒了就更不用管了。”
叶殊蹲下一根一根掰开那只禁锢在自己脚踝的手,将话语传到那人耳中,“我救不了你,自求多福。”
那人眼皮子动了动,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叶殊刚解放了自己的脚,准备走开,没想到那只手竟然准确地拉住了她的手腕,“放开。”
安修远猛地睁开眼睛,一字一顿,“救我,我姓安!”
刚要甩开的手停了下,叶殊眼眸微闭,一幅幅画面闪现在眼前,片刻,她道:“二叔,把人带走。”
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安修远一个轻松,眼前一黑再一次昏死过去。
就在车子走后没多久,一行车子突然停在了此地,十几人下车像是在到处寻找着什么,有一人站在车头。
“头,没找到人。”
“头,这里有一摊血,但是没有任何遗留的痕迹。”
“给我找!找不到你们就不用回来了!”‘头’狠狠的将手中的烟掐灭,灯火明灭中只看到一双阴狠的双目,闪现着一丝阴鸷。
*
不知过了多久,安修远只觉得浑身都舒畅了不少,他缓缓睁开眼,有些刺眼的灯光,不禁伸手捂住眼睛,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你醒了。”
女声淡淡响起,似乎是早就等着他。
安修远突然想到之前拉住的那双手腕,似乎是个小姑娘。
他忍着伤口做了起来,眼神闪过警惕,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沙发上,这里好像是,酒店?
“你是——?”
略带疑问的话语说了出口。
叶殊放下手中的杯子,“怎么,救命之恩忘了?”
眼前的女孩长相精致,眉宇间透着一派淡然,淡定地坐在那里,丝毫不害怕自己的房间有一个危险的人物,时刻都能制她与死地。
当然只是安修远自觉得自己是一个危险之人,他不禁有些诧异,“是你救了我?”
“若不是你姓安,大概我也不会浪费精力。”
叶殊走向他的身边,带着一丝冷然,刚刚睡地半醒间,就有人过来检查了两次,幸好她布了一个阵法才混过去,看来此人果真是一个大麻烦。已于清晨,没有时间再去睡了,她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你最好能有点用,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再扔回去,我想,外面有很多人想要找你。”
“如果我不呢?”安修远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得挑了挑眉。
叶殊冷笑一声,手中陡然出现两根银针,便是瞬息之际一左一右插入安修远的胸口,“我能救你也能杀你,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浑身的血液好像凝固了,安修远呼吸一滞。
“我有用。”他艰难道。
簌簌,两根银针瞬间回到了叶殊手中。
安修远咳了一声,凌乱的头发与脸上的血迹让叶殊不禁嫌恶的皱了皱眉,“处理一下,血腥味太大。”
刚才她只用匕首随手帮他取出了子弹,纱布是赵经文缠的,除此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处理。
安修远看了看自己的手,向来爱好干净的自己,也不由得尴尬一笑,怪不得这小姑娘没有看着自己发花痴,原来竟然是如此。
他艰难起身,也没有人搀扶,踉跄进了卫生间,再出来的时候倒是干净了不少。
湿漉漉的头发下面是一双极英俊的浓眉,眸子是略带褐色,略带一丝不羁,皮肤也是小麦色,更是添了几分男人味,长相应该是很多女人喜欢的那种‘坏男人’,唇角微微翘起,抛了个媚眼。
“满意你看到的吗?”
都成这样还不忘记耍帅,身残志坚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
叶殊淡淡瞥了他一眼,做了个口型。
安修远一口气快要被呛住,他看懂了,那两个字是‘脑残’。
信心被打击了,他只好安慰自己救命恩人年纪小,还不懂什么是帅,他可以原谅。
坐了下来。
“你要多少钱?一千万够不够?”
叶殊放下杯子,敲了敲桌子,“安大少的身价性命难道只值这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