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太有指引性了,某些村民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一变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大老爷的话还在继续:“之前被沉塘的孤寡有多少,他们的房子田产还有家财呢,都哪去了?”
这下,就连那些脑子不太灵光的村民都反应过来了,脸色变得相当惊恐。
“还有,殷富贵当上村长二十年来,莫名其妙家破人亡的村民又有多少,他们的屋子家财以及田产地契在哪?”
大老爷连连冷笑,看着脸上神色变得极为难看的殷富贵和几位族老,不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把这些事情都交代清楚吧!”
只是,迎来的依旧是沉默,像是在嘲笑大老爷的无知一般。
大老爷也不生气,目光缓缓扫过被强留的上百村民,却是没有一个敢与他对视,一个个心虚气短低头不语。
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而又压抑。
“大人,跟这帮刁民这么客气作甚,直接拉回去狠狠的打,就不信他们不肯老实招来!”
当地县令也是听得心头发寒,见眼下沉闷的情景气不打一处来。
只是,殷富贵和几位族老像是泥塑木雕一般,根本就没有反应。
被强留围观的村民却是有些骚动,当地县令的话太拉仇恨了,就算他们心知村长和族老们身上罪恶滔天,却也忍不住心头火起,这是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天然的对立立场。
“用不着如此麻烦!”
大老爷摆了摆手,胸有成竹道:“来人啊,把殷富贵和几位族老押到池塘边跪着,咱们就在旁边等他们松口为止,至于晚饭依旧由衙门出钱包了!”
此言一出,好似一股寒风呼啸而过,在场不管是官差压抑还是殷家庄村民,还有当地县令全都打了个哆嗦吓了一跳。
狠!真狠!
所有人看向大老爷的目光全都带上了森森敬畏,这位知州大人才叫狠啊。
明知池塘有古怪,甚至可能传闻中的厉鬼就在其中,大老爷却是要将双手沾满鲜血的殷富贵和几位族老押到池塘边跪着,不是逼着这几位去死么?
殷富贵和几位族老的脸色狂变,只是变了几变后却依旧默不做声,显然打算顽抗到底了。
“还愣着干什么,把人带到池塘边跪着去,难道还要本官亲自动手么?”
大老爷一声厉喝,将惊吓中的州衙官差惊醒,只能硬着头皮将人押至池塘边,等他们跪好便像是避瘟疫一样退开。
“瞧你们那点出息,这么多人都来了,就算有鬼也是它怕人!”
大老爷带着上百官差以及村中几乎所有村民,浩浩荡荡来到村子中央的大池塘边,一屁股坐到心腹长随拿来的长凳上,就这么坐着等候。
数百人聚在池塘边不远处的晒谷场,却是无人敢哼声,一时寂静得渗人。
随着太阳越发西斜,光线逐渐开始暗淡。
本是夏末初秋天气,俗话说的秋老虎还没过去,就这么没遮没拦坐着温度应该高得叫人受不了,可事实却是周围没有一点高温迹象。
随着光线逐渐昏暗,一股阴寒彻骨的冷意席卷而过,在场除了大老爷之外所有人齐齐打了个冷战,心中升起浓浓恐惧和不安,有那小儿受不得如此气氛和阴冷寒气,突然在母亲怀中哇哇大哭。
气氛,显得越发诡异!
等夕阳终于隐没于天边,天色还没有彻底暗下来时,原本平静无波的池塘突然泛起点点水波,本就阴冷的气息更加深重,跪在池塘边的殷富贵和几位族老也不知是不是身体缘故还是吓得,一阵瑟瑟发抖后摇摇欲坠。
“哈哈哈,你们都要死你们都要死……”
就在这时,池塘对面的土坡上突然跑出一个披头散发的疯癫之人,哈哈狂笑眼中满是化解不开的仇恨和疯狂。
“不不不,我不想死大人救命啊,我什么都招!”
与此同时,一直嘴硬不肯招供的殷富贵,也不知被什么吓住了,突然发出惊恐大叫连声呼喊,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猛然向前扑去,几个翻滚就要滚下池塘。
其余几位跪着的族老也是一样,他们好象被池塘深深吸引,一个个奋不顾身朝池塘翻滚而去。
突然,刚刚被惊动的官差和村民耳中,似乎听到了凄惨的嚎叫,好象一个女子大声尖叫救命,身边竟然还有小儿的哭闹之音传来。
再看池塘,不知何时一片黑雾升腾而去,翻翻滚滚好象有恐怖事物即将从中走出。
隐隐约约,众人似乎看到黑雾之中有一个婉约的女子身影,手上还牵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儿。
原本阴冷的气息更加浓郁,几乎让人怀疑已至寒冬腊月,心中升起彻骨的寒意。
“鬼啊……”
也不知哪个家伙发出一声凄厉哀嚎,顿时围坐在池塘边的数百人全都乱了,被眼前出现的恐怖场景吓得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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