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回去以后就吩咐罗贯中让文宣司的文人创作歌曲。允和他强调道:“军歌最重要的是鼓舞起士兵的士气,让他们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要求,歌词不能太长,太长不容易记住;语句不要太复杂,太复杂不容易记住;内容不要太高大上,士兵们不会喜欢。”“最重要的是一定要通俗易懂,一定要让士兵明白歌曲中的意思。现在你们的编制不是在五军都督府?有人写出了歌词,先和陈性善找一支军队读给士兵们听,看他们是不是能听懂,再配曲报到朕这里来。”罗贯中应诺。他见到允对此如此重视,决定将这件事的重要性等级调到较高的级别。现在他们文宣司的任务也不少,无数人卯足了劲要写《大明英烈》,还有日常对老百姓普法、抹黑蒙元、歌颂朱元璋等工作,写军歌这样后来的活计若是他不表示非常重要,指不定排到猴年马月才会有人干。允自己也在回想前世的歌曲有没有适合于这个年代当做军歌的,‘《歌唱祖国》?这个年代好像不太适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改一下可以作为军纪歌,不能作为鼓舞士气的军歌;《浏阳河》?更不适合这个年代……’允自己想了想没有想到太适合的,就放下此事,转而吩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长安郡主的婚礼。既然尚炳愿意将亲妹妹嫁给宋琥,允也不反对,那么虽然宋琥现在跟随宋晟在西北,但宋在京城,也就可以开始行六礼了。当然,允作为骨子里尚残存一些现代意识的人,虽然长安郡主已经暗地里表示了不反对,但他还是觉得在婚前让他们见一面的好:他召见宋琥,让长安郡主藏在帷帐后面偷偷看一眼。所以他已经给西北去信,找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宣宋琥回京。允此时正想着:‘我记得宋琥的长相并不难看,算得上英俊之人,妹妹应该不会见了面后坚决反对,要不要让熙瑶现在就操持起来?’他正想着,暴昭将又票拟过的一叠奏折轻轻放到允的御桌上。允随手拿起来头一份奏折,是应天府的,目的是请求增加应天府的巡警,大意是应天府为天下第一大城,随着巡警们负责的工作越来越多,巡警已经不够用了,请求从三千二百多人增加到四千八百多人。‘应天府竟然需要增加这么多巡警?’允有些惊讶,随后将应天府的奏折举起仔细看起来。“数据写的还很详实,看来黄淮没少费心思。从奏折上来看,没什么问题,那就准了。不过过几日出宫时顺便在宫外看一看。”允自言自语,在奏折上写下几个字,要将这份奏折放到一边。但就在将奏折放到桌角时,允扫了一眼奏折第一页下边的联名上奏之人,手忽然顿了顿,才将奏折又放下。“李贯这个人已经当了一年多的上元县令了,也干了不少‘君子’们不愿意做的事情,给他一点儿奖赏吧,就加治中衔。”允当然对于李贯的为人很不齿,但这样的人也有用处。“倒是这个叫做周元的人,也是去年的新科进士?他怎么当上的江宁县令?”允有些疑惑。他记得当时没有任命任何一个新科进士担任实职正职。他随即让王喜翻阅吏部的奏折,寻找其中有周元这个名字的。王喜翻了半天,找到了几份,递给允。“原来是这样,当时江宁县丞涉及庇护he-i社hu-i被罢官,所以让他担任了江宁县丞;后来江宁县令岳忠绵被升为兵部员外郎,他就顺便被升为了县令。”允道。“不过,这个名字我怎么觉得熟悉?是,是,是,啊,是建业元年我去游玄武湖,正好见到了一次文人集会,我还顺手写了首诗词,但最后被黑了没能成为第一,但妙锦当时也在湖上听着集会的诗词,出言训斥他们,让他们好不尴尬。那次文人集会的主持人就叫周元。”“王喜,查一下这个江宁县令周元的籍贯。”允吩咐道。“陛下,江宁县令周元是应天府溧阳县人,舅父为上元县人,长期借居上元。”王喜查过后道。“果然是他。”允嘀咕了一句,提高声音道:“宣应天府尹黄淮进宫。”过了一会儿,黄淮入宫,对允行礼道:“陛下,宣臣何事?”“京城真的需要这么多巡警?”允拿起这份奏折,对他说道。“陛下,现在京城巡警所需做的活计十倍于之前的胥吏,三千多人实在捉襟见肘,首先,……”黄淮长篇大论了一番。“朕知道了,”允打断道:“那朕就准了,上直卫现在应该是没有几个能调出来的人,朕回头吩咐五军都督府,配合你从其他的京卫中找人拨入巡警。”黄淮应诺。“这个周元,在江宁县令上表现的如何?”允在说过将给李贯加衔后,问道。黄淮对于允给李贯加衔并不惊讶,但对他询问周元表现的如何有些疑惑,说道:“启禀陛下,此人接任江宁县令八个多月已来,将江宁县治理的井井有条,并且并无任何干涉属官差事的事情。表现非常好。”黄淮说道。允将县令原来的权力中税赋、刑狱和治安三块内容分别交给了三个属官来负责,但很多人一时半会不习惯,总觉得县令总览一切,干涉属官的行政,所以如同周元这样表现值得嘉奖。‘他表现的竟然还不错。’允当时对于周元的人品很不齿,可工作干得还不错,莫非是李贯一类的人?“可他是溧阳县人,违背了相去五百里为官的制度。”允道。“陛下,这江宁县虽是地方,但江宁县令应该算是京官吧,……。”黄淮说到一半,忽然觉得这么说很不妥,又道:“臣有些疏忽,请陛下治罪。”“你有何罪?这是吏部的事情。并且既然他已经当了江宁县令,就让他干下去吧,等干满三年以后再说。”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