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阻止西虏之兵打进营内!”济熺站在营寨内,大声呼喊道。!“大哥,不成!营内没有多少人,而我刚才看了一眼,下面至少有两万西虏,根本守不住!”济烨头顶钢盔,从营寨旁跑过来,对他说道。“晋大哥,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下去了,再也没有东西可扔,西虏要打营寨了!”尚炳的二弟尚烈此时全身披挂整齐,手里拿着钢刀,也对他喊道。此处是方正、方生等僧人做法事的地方。允熥临行前本来让徐晖祖、宋晟二人看着点儿这里,别闹出乱子来。可徐晖祖与宋晟忙于处理营内的事情,请尚炳来负责维持秩序。济熺虽然带着三卫前来,但此时指挥权统一划归到各级将领指挥,他除了安抚将士们的心情外此时也没什么事情,所以听到徐晖祖的话后当即答应。他还将济烨也拉了来一起维持秩序,顺便放松一下心情。正好尚烈此时负责提调军医所,也没多少事情,安排好收治受伤的将士后也来凑个热闹。营内的将士是前来看做法事的永明左卫和朝鲜军队的人。因为雨越下越大,朱索海与李明芳在请示过济熺后让将士们在营内避雨,等雨停了或者小了之后再返回自家的营地。此时正好被用来防守。济熺颤抖着拔出腰间的刀,顿了顿大声吩咐身后的侍卫:“待会儿西虏冲进营内后,孤带领你们与西虏搏杀,能杀几个是几个。孤绝不能被俘虏,若是瞧见孤要被西虏生擒,杀了孤。”他不愿意死,但若是营寨被攻破,他宁愿死也不愿意被西虏俘虏。不仅是他,济烨和尚烈与他想的也一样,穿铠甲大声吩咐自己的侍卫。尚烈还带领侍卫来到营寨门口,打算西虏冲入营寨内的一刹那和他们战在一处。“将士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一个!”他还大声喊道。见到营内的三位王爷并没有软的摊在地,反而已经做好了与西虏拼杀的准备,将士们的士气又恢复一些,奋力与西虏搏杀。但是他们毕竟人太少了,防线很快出现了缺口,营寨的大门也被几次冲击,将要被打开。局势已经十分危急。…………朱索海一刀砍死了一个西虏之兵,又躲过另外一个西虏的腰刀,与他交手几回合,这人站立不稳自己跌了下去,眼见是不活了。但越来越多的人冲营寨,朱索海即使武艺再高强,再敢打敢杀,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被围攻之下很快身被砍两刀,虽然伤势不重但也越发的支撑不住了。正奋力搏杀时,他忽然听到从侧面传来西虏的欢呼声,随即又听到汉话的惊叫:“营寨大门被攻破了!”顿时明白他们马要输了,叹了口气:“没想到打了这么多年仗,最后会死在离家乡万里之遥的地方。罢了,这几年永王殿下待我不薄,对战死的将士家属也十分照顾,我死后也不必担心家人缺衣少食,这条命卖给大明了!”他又吐了口吐沫,大喊一声,借着此时天空闪过的闪电的亮光看清了眼前的敌人,要用最疯狂的方式与西虏搏杀。可在此时,忽然他当面的西虏好像是看见了什么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楞在原地,被一个明军将士一刀剁了。此时空又是一阵雷电大作,震耳欲聋的雷声与仿佛利刃一般的闪电毫不停歇的劈向地面,将天空照射的如同白昼一般。朱索海不经意间扫视一圈,却看到下面站着的无数人,不论是西虏士兵还是大明将士都一脸呆滞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营寨的间。他不禁也好起来,即使明知此时应当将这些西虏都干掉再说,仍然鬼鬼使神差的转过头来,看向正。他却没有想到,这一看,自己也愣在了原地。‘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被闪电劈后还能活着?方正大师莫非真的是神仙人、或者佛祖转世?’…………西虏袭来的时候,方正正坐在帐篷内,与方生谈论着今天的法会办得如何。“师兄,我看今日这法会举行的不错。师兄与几位师侄诵读经的时候神情十分庄重,朝鲜人都非常认真的注视着师兄师侄,有人还盘腿坐下来,跟着师兄一起默默诵读经。”“其后的‘打花式’也做得很好。虽然由于下雨只能在有遮盖的台子来做,但该有的都有了,丝毫没有错误之处,做的也很漂亮。连从来不曾听闻过佛家的女真人都看得目不转睛。”方生半开玩笑到:“师兄,我看算让他们当场皈依佛门,恐怕他们都愿意。”方正也笑了:“师弟谬赞了。师兄后来回想,其实还有些小瑕疵,下次须得改正。”他们二人谈论了一会儿瑕疵,将需要改正的地方记下来。方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想到一事,说道:“师弟,你以为,过一会儿依照陛下的吩咐,给他们演示那一幕如何?”“今日?今晚确实雷雨大作,是个合适的时候,但以什么理由演示?平白无故的演示这一幕,定然会有人怀疑作假。”“而且,师兄,”方生盯着方正的脸说道:“虽然皇绝不会想以此害死师兄,但到底能不能成还是未知之事,若是出了意外,该如何是好?”方生是真的很关心方正的安危。他现在当了千佛寺的主持,也不可能再返回少林当主持,与方正毫无竞争关系,并且平日里感情还好,绝对不愿意方正出问题死了。方正自己也有些犹豫。半晌说道:“此事也无法提前试验一番,只能我自己冒着性命安危亲自来做了。我已早早的派人回去传信,若是我出了意外,由慧轮继承主持之位,陛下也保证定然会扶持他。”“只是这理由确实得思量一下,不能让人怀疑作假。你觉得,用什么理由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