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行挥舞着手里的马刀砍死一人,又躲过另外一人的弯刀。!他只有单手躲闪不易,也来不及还手,顿时陷入了窘境。不过他并不是独自一人。曹行挡了一挡,西虏正要转过弯刀再砍,感觉后心一凉,从马跌落下来。“大人,您怎么能这样冒险!”他的一名亲兵赶过来抱怨道。“下次一定注意。”曹行笑道。亲兵叹了口气。曹行每次都说下次注意,但每次在陷入混战后都会拿着武器杀进去,他们这些亲兵有时候都来不及反应。要不是曹行仿佛开了幸运光环似的,早不能再领兵出征了。不过曹行对他们这些亲兵倒是很好,从来不摆架子,所以他们也敢当面抱怨。曹行与亲兵会合,注意了一下此时战场的情形,又回头看了一眼徐晖祖所在的军,见局面还正常,又驾马前冲杀,亲兵赶忙跟。但他这次打了没一会儿,忽然感觉不对,急忙脱离战斗后撤几步,抬起头注意现在的情形。但他刚刚观察了几眼,济烨带着侍卫赶到他面前,对他说道:“曹行,西虏正在逐步后退。”“我感觉不对,原来他们要跑!”曹行说道。刚才他搏杀的时候感觉身旁的西虏越来越少,自己手下的将士也越来越靠西,认为情形不对,赶忙脱离战斗认真观察一番。他的感觉果然是正确的。“不仅是萨尔哈率领的骑兵在后退,耶斯布率领的数万步兵也在后退,不过后退的很巧妙,难以被人发觉。”宋瑄也骑着马赶了过来,同他们说道。“这么说,西虏在撤退?”曹行兴奋的说道:“帖木儿撑不住了,打算退兵了。此战要赢了。传我的命令,全军追击!”“追,绝不能让帖木儿成功逃掉!”济烨也兴奋的说道。“殿下,曹行!”宋瑄说道:“不可轻举妄动,西虏远未到山穷水尽之时,未必是帖木儿想要撤退。”“宋瑄,你是太谨慎了。”曹行说道:“现下虽然仍在僵持,但我军占据优势,帖木儿不会看不到这一点。即使他真的用兵入神,能够扭转局势,但徐晖祖用兵谨慎他也只能硬拼,最后即使获胜损失也会十分惨重,惨胜如败。”“帖木儿绝不能接受惨胜如败的结果。你忘了么,陛下下发的《撒马尔罕国概要》一书所写的?帖木儿虽然在其国内极有威望,但横征暴敛各部族皆是敢怒不敢言,若是帖木儿手下的精锐主力在西域消耗殆尽,其国内的部族首领会揭竿而起,顷刻间是烽烟遍地,无法维持在国内的统治。”“同时我大明虽然集结在此处的都是精锐,但原仍有百万多大军,帖木儿算是再自信也不会以为凭借手大战过后剩下的残兵败将能征服原。到那时他手里握着几万残兵,只能困守天山南北,岂会愿意?”“所以在我看来,帖木儿必定是发觉难以击败我军,所以起了退缩之意,停止东征带兵返回国内。他只要带兵返回国内,算因为此战未能获胜威望降低,部族首领也不敢反抗。况且我听说帖木儿自知大限将至,也已经安排好了储君,他带兵返回国内也可以更加平稳的将朝廷交给储君。”“至于现在正与我军交战难以后撤的军队,那些征召来的牧民帖木儿岂会在意他们的生死?他只要带领精锐主力返回便好。所以耶斯布也正在带领步兵后撤,以便保存手里的军队。”“所以我军现下要做的是咬住面前的骑兵主力和耶斯布率领的步兵,不让他们成功撤走。帖木儿能够舍弃征召来的牧民,但绝不会舍弃这五六万主力,到时候徐将军再带领大军掩杀过来,西虏必败!”“这。”宋瑄沉思起来。他觉得曹行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是有些冒险。“不要再犹豫了。每多犹豫一分,西虏逃脱的可能增加一分。”曹行十分着急的说道。虽然他管着府军左右卫,但他的本官只是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兼府军左卫指挥使,这次出征也没有加参将衔,所以宋瑄是可以指挥府军右卫不听他的命令的。若只是自己指挥府军左卫追击,未必能够达成目的。所以他必须劝服宋瑄。“曹行,还是不要如此冒险了。”宋瑄经过思考说道:“穷寇莫追,陛下也并无彻底灭亡撒马尔罕国的意思,此让他们撤走成了。”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些冒险。即使曹行的猜测是正确的,但帖木儿不会不对有明军追击进行防备,他们带兵追过去后果难定;而且宋瑄也不像曹行这么热爱战争。他父亲之前统领将士守住了伊吾城,战后至少一个伯爵到手,他安心等着继承伯爵之位成了,没必要冒险。“宋瑄!”济烨忽然说道:“如此大功唾手可得,岂能不追?”刚才因为自己身份敏感,所以他并未出言,但此时听到宋瑄不愿追击,着急的劝说。但宋瑄摇摇头,还是不愿意带兵追击。曹行急的脸都红了,正要再说,忽然眼神一定,指着军说道:“宋瑄你看,徐将军的命令,命咱们带兵追击!”“什么!”宋瑄马转过头看向身后,反复看了两遍旗语,确实是让他们追击的命令。“好吧。命令鼓手擂鼓,追击西虏。”既然徐晖祖都下了命令,他也只能执行。“将士们,随我追击西虏!消灭西虏,大明必胜!”曹行待鼓声响起后大声喊道,随即追了去。在他的鼓动下,府军左右卫的将士也一边跟着大声喊着“大明必胜”,一边追了去。“徐将军,若西虏是在诈败,如何是好?”朱尚烈站在徐晖祖身旁,对他说道。他们所在的地方地势较高,并且身处后方能够纵观全局,对局势不像曹行这样乐观。“即使西虏是在诈败,我也要让他变成真败!”徐晖祖冷笑一声,转过头吩咐道:“命永明左卫与朝鲜军出兵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