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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说我最对不起谁,那无疑就是止水了。
真的,我对不起他。
明明答应过他一定会回来,到头来,却食言了一次又一次,让他一次又一次失去自己的亲人。
我对于他,永远是有愧的。但有些事,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而更为苦逼的是,现在的我,大概连道歉都做不到。
我只能像这样……
愣愣地看着他。
和兜一样,他长大了,个头高了,也更加帅气了,不愧是宇智波家的小帅哥。小卷毛也更明显了,啊啊啊,天然卷的果然都是让人心生温暖的好人。
以及……
就像兜越来越像凛一样,我也在止水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尤其是他的笑容……
如果我还活着,这一定是让我觉得自豪的事,然而,我“死”了。
所以这种事,只让我觉得悲伤,因为——我的弟弟止水,在用这种方式纪念我。这不正是他还没有从我的死亡中走出的证明吗?
“止水。”兜抬起头冲止水打了个招呼,问道,“你菜买好了?”
“嗯,买好了。”止水提着两个塑料袋走过来,“你在看什么?”
帕克的体形不大,兜子蹲着,刚好挡住了它。
“是帕克。”兜回答说,“还有卡卡西前辈养的新宠物——一条蛇。”
止水一听见卡卡西的名字,就微皱了下眉:“他倒是有闲情逸致。”而后,他低下头看向我。
我也抬着头看向他,心中忐忑不安。
既希望他能认出我来,又知道这大约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沉寂了片刻后,我看到……
止水突然流下了眼泪。
兜和帕克都被他吓了一跳。
片刻后,兜犹豫地说:“止水你怎么突然……”
止水本人好像却一无所觉,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兜:“……”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哭了。”
止水:“……”他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哎?真的啊,好奇怪。”说话间,他蹲下|身,仔仔细细地看着我,而后犹豫着朝我伸出手。
我抬起脑袋,在他的手指上蹭了蹭:不哭不哭,小止水我们不哭啊,姐姐在这里,就在这里陪着你啊。
止水的身体颤抖了下,而后骤然将手指缩了回去,低头又注视了我片刻后,突然对帕克说:“它是那家伙养的?叫什么名字?”
“叫‘小笨蛋’。”
“小笨蛋……”止水咀嚼着这个满是槽点、每次一被叫就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名字,又问,“我记得那家伙很忙,有时间照顾它?”
“所以是我在照顾小笨蛋。”帕克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肉垫将我往袋子里推了推,又将袋子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它是旗木家的宠物,概不外借。”
止水:“……”
我正为帕克酱对于卡卡西的忠心而感动,就听到它又很没有节操地说——
“不过卡卡西不在家的日子里,你如果愿意用大骨头招待我,我还是可以大方地把我的肉垫和小笨蛋一起借给你捏捏的。”
止水很果断地站起身:“走,买骨头去。”
兜:“……”
我想他大概也深深地为止水的无原则而震惊了。
就这样,帕克可耻地被大骨头引诱了,而我也顺利地回到了我的“家”,以一种“被诱拐”的姿态。
家里的摆设和我离开前别无二致,几乎没什么改变。如果非说有什么区别,那大概就是兜搬了进来,院子里晾晒的衣服从我和止水的,变成了兜和止水的。
才一回家,止水就拿着大骨头走进了厨房,三下五除二地处理完毕后,他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回到了客厅。
帕克端坐在桌子上,面前放着兜给它倒的一杯茶。
我坐在它旁边,面前也有一只装着浅浅茶水的小碟子。
除此之外,我们的面前还都放着甜点,不过帕克面前是大大一份,我的面前是小小一份。
我喜滋滋地就把它给吞了,是红豆糕!
止水跪在我对面,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揉了揉我的脑袋,轻声问道:“喜欢吃吗?”
我冲它甩了甩尾巴尖。
然后止水就笑了,他说:“真巧,带子姐也喜欢吃这个。”然后,他又切了一小块红豆糕,推到我面前,说, “吃吧。”
我不知为何就很想哭,但我到底没有哭,只是低下头,一口口地把红豆糕往腹中咽着。
我当然很喜欢红豆糕,但是,我更喜欢的是放学时经常会特地去店铺门口等待,再给我带热腾腾糕点回来的你哦。
“怎么了?哽住了?”
我用尾巴尖缠绕住止水的手指,轻轻地蹭了蹭。
我看到他的眼眸讶异了一瞬,随即露出了一个非常非常好看的笑容,不是刻意露出的那种阳光灿烂的笑容,而是很温柔很温柔的……与当初叔叔阿姨如出一辙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