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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觉得开心极了。

原本以为再也无法去鸣人家玩，然而，这天晚饭后，哥哥悄悄找到了他，对他说：“佐助，我偷偷带你去找鸣人玩，好不好？”

“！”

小佐助最近一直有些暗淡的双眸顿时就亮了，脑袋上的炸毛几乎全部变成了小呆毛，迎风来回招展跳跃着：“真的？”

宇智波鼬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太好了！”佐助下意识欢呼了声，而后连忙捂住了嘴，左右看了眼后，做贼似的小小声说，“真的可以吗？爸爸妈妈他们……”

“没关系的。”宇智波鼬蹲下身，一手抚上自家弟弟的小脑袋，同样小小声地回答说，“我会对父亲母亲说，是我带你出去玩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鸣人不说，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嗯嗯！”小佐助用力点头，发誓般地保证，“我绝对不会出卖哥哥的！鸣人也是，我说了他就一定会听。”说到这里，他脸上隐隐有些得意，身后无形的黑色长猫尾甩呀甩，纯粹的快乐。

看到这样的弟弟，宇智波鼬眼神更柔和了几分，心中却无声地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他想让弟弟一生都能露出这样的笑颜，他想永远都守护这样的佐助。

然而，就在今天，他却要亲手撕裂这一切。

哪怕……都只是个谎言，那么，当误会解除时，曾经被深深伤害过的佐助，还能对他露出这样单纯的笑容吗？会责怪他吗？会怨恨他吗？会不再相信靠近喜欢他吗？

佐助……

他垂下眼眸，略有些悲伤地想：佐助，我唯一的弟弟，我最亲爱的弟弟，即便如此，我也还是要这样做。因为爱你，所以我必须暂时伤害你，唯有如此才能守护住你最最喜欢的一切。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原谅我吧，佐助。

在这之后，宇智波鼬牵着宇智波佐助的手，“悄悄”离开了。

宇智波富岳的宅邸中，两夫妻站在窗前，偷偷看着两兄弟的背影。

美琴双手合十抵在胸前，一脸不忍地说道：“阿娜达，真的不能对佐助说吗？真的不能带他一起走吗？”身为儿子的宇智波鼬与身为丈夫的宇智波富岳在即将发生的那件大事上，都没有对她做隐瞒，因为这实在是一个很靠谱的女人。但也正因如此，她格外担心即将被狠狠伤害的小儿子。

宇智波富岳没有指责妻子的天真，而是伸出手按住后者的肩头，无声地将她拥入怀中。他没有解释太多，因为他知道妻子其实是明白一切的。

佐助必须留下，因为他是宇智波鼬留在村中的“人质”，若不是佐助的存在，鼬的行为将变得缺乏可信度。

与此同时，佐助也必须一无所知，因为“灭族”发生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肯定会有人不断监控他，若是年纪还小的佐助露出什么破绽，一切将不堪设想。而佐助，从小就是被家人宠爱的小少爷，根本不擅长演戏以及隐藏自己的想法。所以，那孩子只能一无所知，然后被动地接受对他来说过于残酷的一切。

这是一种折磨，同时，也是一种洗礼。

宇智波富岳有些不忍地闭了闭眸，暗自想道：佐助，你是我的儿子，是鼬的弟弟，是宇智波的一员。这次事件中，每个宇智波都在牺牲，你身为我的儿子，显然也不能例外。直面痛苦吧，接受痛苦吧，然后在痛苦中变得更加坚强吧，我的小儿子。希望未来某一天，我会像以鼬为荣般，也以你为荣。

宇智波鼬一路带着佐助去了旗木卡卡西的家，小鸣人在看到他们的瞬间便惊喜到一蹦三尺高，然后飞奔过来就把弟弟从他手中“夺”走了。

宇智波鼬：“……”

他默默低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跑得飞快的弟弟，一时之间心情复杂极了。

嗯，如果鸣人不是被卡卡西前辈收养了，他真的有点想稍微收拾一下这小子……

“鼬君，冷静点。”卡卡西瞪了眼自家猴急的“傻儿子”，干笑劝说道，“我之后会说鸣人的。”至少，先寒暄个两三句话再抢人。

“……不。”宇智波鼬微微摇了摇头，“看到他们关系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前辈，佐助以后就……拜托给你了。”因为屋中满是来监控两个孩子以及两位即将执行计划的成人的暗部，所以他们俩说话都说得委婉。

“放心吧，鼬君。”卡卡西用力点头，“我会像照顾鸣人一样照顾佐助的。”不，至少误会解除前要对佐助更好一些，毕竟，这孩子马上就要受到伤害……鸣人肯定不会有意见的，因为他会是对佐助最好的那一个。

之后，两人不再说话，又安静地相对跪坐了片刻后，有暗部来“请”人。

于是他们前往了火影办公室。

三代、团藏以及其他顾问团成员也都等在那里了。

短暂的沉默后，三代问单膝跪在眼前的两人：“时间快到了吧？”

“是的。”宇智波鼬垂首回答说，“今夜会有族会，这也是宇智波正式叛乱前的最后一场动员族会，我已经提前在族会召开地做了手脚，待时间一到，便会与卡卡西前辈一起……杀掉所有叛变忍者。”

卡卡西接着说道：“其余一切也都已经布置妥当，只待您一声令下。”

三代悠悠叹了口气：“那就去吧。”

“是！”

“是！”

两人都是点头应下。

临行前，宇智波鼬犹豫地抬起头，恳求地看向三代：“三代大人，佐助……”

“放心吧。”三代看着宇智波鼬，安慰说道，“这段时间内，暗部们会陪在那孩子和鸣人身边的，你尽管放心。待这件事结束后，你们兄弟二人依旧可以住在一起，互相照料。”

宇智波鼬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这几天他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也不确定自己做的是不是够好，好在卡卡西前辈说他在这方面很有天分，足以以假乱真。

团藏冷笑了声。

不过他也只是在表达不屑，至少这个关口，他不会对宇智波佐助做什么。

而如果他真的做，也不会成功，因为漩涡玖辛奈正守在两个孩子的身边。如果他真的派人去，就会知道什么叫做“老母亲的愤怒”。

至于波风水门，则是与旗木卡卡西、宇智波鼬、宇智波带子、宇智波止水等人一起，前去“灭族”。

宇智波鼬没有撒谎，族会召开现场的确已经动了手脚，不过动手脚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父亲——宇智波富岳。

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臣等死战不休，陛下何必先降”吧，听来有些可笑，却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只能透露给少数人，知道的人越多便越容易走漏消息，所以绝大部分宇智波的确是“一脸懵逼”，这也是为了方便将他们打包带走。

做手脚就做手脚吧，下毒就下毒吧，卑鄙就卑鄙吧，总比计划失败要强。

人死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按照预定，卡卡西与宇智波鼬会去“处理”掉召开族会的宇智波一族忍者。

与此同时，带来协助的暗部们一部分守在宇智波一族周边，防止有人逃脱，另一批人会去协助处理掉宇智波一族的平民——毕竟宇智波一族人数众多，如若真的只靠两个人来杀，杀掉天亮都杀不完。谁要是真的相信只靠一两个人稍微杀上一会儿就能灭族，只能证明这个人稍微有点二。

而这批暗部才一进村，就被幻术控制住了。

这是能控制住水影的宇智波带子与最强幻术万花筒所有者的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已经将掌握在手中的那只“别天神”还给了止水）联手布下的幻术。紧接着，两人便跟随着这群暗部一起去“处理”平民。因为尚未开眼，所以这部分人的尸体，盯着写轮眼的阴谋家们都不会太放在眼中。

中途，宇智波带子也不断地丢下着提前准备好的、自其他地方拾捡而来的尸体——反正这个世界到处都在发生死亡，死人实在是再好搜寻不过了。按照预定计划，这部分属于平民的尸体在之后会伴随着一场滔天大火一并化为焦炭齑粉，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半点血肉确认血脉的那种。

与此同时，旗木卡卡西、宇智波鼬也是直奔族会现场。戴着面具隐藏了身份的波风水门则暗中做接应，以防有第三方势力插入，让局势变得混乱。

族会大厅，烛光摇曳。

宇智波富岳跪坐在最上首的主位，身穿忍服，神色难得地格外坚毅。

他环视了下在场的所有忍者，沉声问道：“人，都来齐了吗？”

与会众人稍微计了下数后，回答说道：“除了宇智波鼬，都来了。”

有人问道：“宇智波鼬呢？去哪里了？”

富岳神色镇定地回答说道：“不用紧张，是我派他去做一件事了。”

“什么事？”有人追问道。

富岳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诸位，我们都明白，宇智波一族已经走到绝境，到了不得不做点什么的时刻了。”

众人一片沉默。

于是宇智波富岳再次开口：“现如今，宇智波一族再多做挣扎也于事无补，说到底不过一句话——你死我活。”

“没错！”一位激进派见自家族长变得如此硬气，只觉心情舒畅，大声喊道，“不如索性反了！村子死！我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