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带向番外之四十三:世上最大的骗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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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水户的心中很是不安。

原因无他,在那之后,她那怎么看都因为“旧爱有了新欢”而大受刺激的未来小叔子,直接将她送回了涡之国,而且,神色很是平静,平静到甚至让她觉得有些可怕。

说实话,她倒宁愿从哪里蹦出来几个不长眼的敌人,然后让扉间拔出刀砍上一通,至少,也算个发泄,不像现在,他虽然没有拔刀,但那些刀却无疑捅在了他的心口上。明明已经鲜血淋漓,却还故作镇静,不愿意让任何人发觉,倔强而骄傲。

然而这里可是涡之国,哪里有什么不长眼的敌人冒出来呢……

“扉间……”临别前,她没忍住喊住千手扉间。

后者回过头,问道:“还有事吗?水户姐。还是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带给大哥?”

漩涡水户看着无论怎么看怎么镇定自若的千手扉间,嘴唇颤了颤,最后,只是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说道:“不……没事,路上小心,扉间。”

面对这样强装无事的扉间,她什么也说不出来。或者说,无论说什么,其实都是在戳他的伤口,有害无益。毕竟,他现在……大约什么都听不进去,也什么都不想听。

“那么,再见了,水户姐。”千手扉间微微点头,而后,利用飞雷神,回到了千手家。

才刚回去,他就迎头撞上了自家大哥。

“扉间,回来了啊,怎么样?还顺利吗?”千手柱间笑着问道。

千手扉间再次微微点头,回答说:“一切都很顺利,千手一族和漩涡一族到时候需要使用都房间都已经订好,水户姐我也已经将她平安地送回了涡之国。”

“是么,那就好。”千手柱间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月之国那边是在下雨吗?”

“嗯。”

“那你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吧,就算再身体强健的忍者,有的时候也敌不过一场突如其来的伤风感冒。”千手柱间说到这里,笑了笑,“不过是扉间你的话,应该没问题的。”毕竟弟弟和他不一样,是一个谨慎又细致的人,也向来很会照顾自己和其他人。

“好的。”千手扉间说话间,转过身朝自己房间所在的方向走去。

“……扉间。”千手柱间却突然叫住了他。

“大哥?”千手扉间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只如此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不。”千手柱间挠了挠头发,“在月之国,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怪怪的。”

千手扉间垂下眼眸,不知第多少次地觉得自家大哥的直觉有时候真的相当可怕,然而此时此刻,他真的提不起半分兴致去解释或者聊天,他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安安静静地坐着,好好地歇一歇。

“大哥,我只是有些累了。”

这是一句实话。

他现在真的觉得很累。

“……也是,最近你肩上的事情的确太多了,辛苦你了,扉间。”千手柱间担忧地说道,“那你赶紧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休息吧。”

“嗯。”

千手扉间迈步离开。

千手柱间注视着弟弟的背影,有些苦恼地又挠了挠头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学飞雷神,否则可以立即跑去涡之国那边找水户问一问。他凭直觉可以肯定,月之国那边绝对发生过什么,水户也肯定是知情者。总之,姑且先写信去问一问吧。

如此想着的他也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认真地给自家未婚妻写信。

另一边,千手扉间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他一路走到窗边,盘腿坐下,身后的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水迹。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此刻最应该做的,的确应该像大哥所说的那样,洗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燥的衣物,再将屋中收拾干净。然而,他却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像现在这样,静静地坐着。但即便如此,他的心中却依旧没有得到半点平静。

他的目光落到眼前的书桌上。

她曾经坐在它面前认真翻看卷轴,神态认真又可爱;也曾趴在上面睡着过,没有好好梳理的黑发披散开来,顺着矮桌滑落到地上,白皙的脸颊上泛着动人的红晕;还曾俏皮地坐在这张桌子上,双手端着大哥让她送来给他吃的点心,开玩笑地对他说“扉间,比起卷轴,点心难道不更香吗?”,他回答“不”,她又转了转眼珠子,问“那我呢?”,他没有回答,只是认命地抬起头,伸出手从她手中的碟子上拿起一块对他来说过于甜腻的点心,在她的笑容中硬着头皮吃下去。

他的目光落到身旁的窗棂上。

她曾经自里侧趴在上面朝外张望,有时候他会伸出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里带一带,防止她一不小心摔下去;也曾自外侧趴上它将头探进来,在屋内到处搜寻他的身影,每当找到时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抬起手与他打招呼“哟,扉间,找到你了~”,有一次他刚好在换衣服,气氛一时之间很是尴尬,自此之后,他有了换衣服前一定先关上这扇窗户的好习惯,直到现在……都依旧维持着。

他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书架上。

她正站在它旁边认真地寻找自己需要的书籍,有时会因为身高不够蹦蹦哒哒,每当这时,他都会主动走上前帮忙。但偶尔,他会稍有些恶趣味地刻意将她需要的书放在最顶层,然后佯装没发现她够不到这件事,悄悄看她在原地不停蹦上蹦下,直到她鼓着脸朝他喊“扉间,过来帮忙啦!”,他才施施然地走过去,帮她拿下那本书,顺带索取一个感激的笑容。

他的目光落到卧室正中的空地上。

那是他每夜安置床铺的地方,但有那么一次,他在白天铺开了它——那是一个下雪的冬日,她一不小心在他房中睡着了。其他季节如若发生这种事,让她枕在他的膝头再为她盖上一张薄被足矣,但那天天气格外冷,他实在担心她会因此而感冒生病,于是便将她塞入了自己的被褥之中。

明明她的房间就在隔壁,当时的他是怎样想的呢?

看着她乖巧地蜷缩在自己被褥中熟睡时,当时的她是怎样想的呢?

夜里同样躺入被褥中时,当时的他是怎样想的呢?

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还有。

还有。

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