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想那原著里,白驼山庄众人在桃花岛出场时多么具有诗情画意。
数十名侍女款款而至,她们身着白衣,由远及近走来时襟带好似流光飞雪,红纱宫灯提于素手,哪怕欧阳克手执折扇、身着一身招摇的白底绣金纹衣衫,依旧抵不过他身后那个背光而立一身单调白衣的男子的半分威势与神采。
乔安希望欧阳锋能维持住白驼山庄的祖传画风与审美观,一百年不动摇。
想到这里,她默默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已经换下一身白衣的侍女以及侍卫,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的原因,常年穿白衣的他们,如今可以随意着装,竟一个个都恨不得穿红戴绿,活脱脱一副乡下土财主进城的样子。
但她又不好意思多说什么,毕竟当初下山时,是她让他们扮作行商,随意穿着打扮的,虽然现在就他们四个人,用不着再刻意打扮成行商了,但曾经说出去的话,总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收回去。
思来想去,感觉自己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乔安叹了一口气。
是年三月,南宋的那位寿皇圣帝赵昚崩逝了。
当乔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下意识地推算对比了一下时间,这位皇帝比她所知的正史上的他要去世得更早。
说起太上皇赵昚,或许很多人都对其甚为陌生,实则他就是为岳飞平反的那位皇帝,是元朝在修史时,记录为“卓然为南渡诸帝之称首”的那位宋孝宗。
至于现在在位的以及之后登基的那些皇帝,不提也罢。
阿七和侍卫们对南宋的皇帝,没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是他们想到夫人嫁到白驼山庄之前,好像就是宋人,他们见乔安神色如常,没有过度悲伤哀悸这才放下心来。
乔安当然不会有什么悲恸,虽然心中会忍不住感慨几声,但实际上,这些与她并不相熟的历史人物,她对他们的印象,更多的仍停留在黑纸白字的史书中。他们的诞生与死亡,就像是史书中的一幕幕的具现化,走马观花般展现在她眼前。
说不定她下一次穿越时,这一次已经于她生活中去世的人,又会活生生的出现在她身边。
宋孝宗的离世,对乔安最大的影响,大概就是可以拿国丧当作借口,让阿七和侍卫再换一身衣裳了。
皇帝刚刚驾崩,虽说江湖人不拘小节,但他们这一行人各个衣衫颜色明丽耀目,看上去也未免太不拿南宋朝廷放在眼里了,说不定还会被人认成是从金国过来的探子。
阿七顺从地换回了一身白衣,不过却是男式的。
乔安也没感觉多奇怪。
在原著中,跟在欧阳克身边的女子,很多次出场时,都是穿着一身男装,白衣猎猎,骑驼或驾马而来。
行走江湖时,穿男装的确要比女式衣裙要更为方便。
阿七见夫人看向她,笑道:“夫人要不要也试试?”
她这本是玩笑话,夫人与他们这些武人不同,因她没见过夫人穿男子的衣物是何种模样,便下意识地打趣道。这个时代寻常人家的女子,见人时往往微低头,眉眼带羞,阿七心底有些好奇夫人一身男装时,会不会也难得害羞一次。
却不曾想到乔安无所谓地应道:“好啊。”
乔安和阿七的身量差不多,她从阿七那里取来了一套白衣,然后把身上的衣物换了下来。她把头发用发带随意在发梢上方一扎,松松笼在身后。
她想起欧阳克手上那把骚包至极的扇子,突然来了兴致,干脆自己也寻来了一把折扇。
当她再穿现在侍卫面前时,已是手持折扇,一身白衣。
在阿七等人眼里,夫人分明该是第一次抛弃女儿家的衣物,却表现得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夫人好似完全不觉得这样打扮有什么新奇的,她与人说话时,与往常一样从不避人眼睛,总是大大方方地凝视着对方的双眼,甚至还很自然地整了下袖口,然后抬目看向侍女,说:“阿七,你这身衣物的袖子有些大了,把针线拿过来,我稍微缝一下。”
阿七回过神来,连忙把针线拿过去,不用乔安动手,她就已经飞针走线把袖子改好了。
乔安轻轻张开双臂,她问:“怎么样?我这一身如何?”
阿七微微蹲下身,在腰身上又缝了几针。不等她回答,一个侍卫已经率先出声道:“好看。”话音刚落,就挨了阿七一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