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陈默是坚决不可能往后退一步的。

“不知灭绝师太，找燕姑娘是有何事？”

灭绝师太撇了陈默一眼，严肃道：

“燕子神偷和峨眉之间的恩怨，用不着你来掺和吧？”

陈默笑了笑：

“燕姑娘与峨眉的恩怨，小僧多少从燕姑娘口中听闻一二，峨眉家事，小僧自然无权过问，但此次，燕姑娘是求小僧掩护她前来光明顶，燕姑娘此行，也只是为了暗中保护峨眉弟子，人是小僧护的，小僧也有责任将燕姑娘安全送下光明顶，就算是灭绝师太.”

陈默脸上虽然依旧笑着，但恐怕谁看了，都不会觉得陈默在开玩笑：

“灭绝师太若要找燕姑娘的麻烦，那小僧恐怕也只有得罪了！”

灭绝师太冷笑：

“慎远，你一个出家人，跟一个贼厮混在一起，不合适吧？”

灭绝师太这口齿也是当真伶俐，道德绑架那是张口就来。

但偏偏陈默这人就不吃这套！

陈默继续维持着淡笑：

“师太，小僧与燕姑娘在清河郡有过一面之缘，后一起合作覆灭星宿派分舵，对燕姑娘也算有所了解，深知燕姑娘虽为偷者，但心地善良，所偷之物大多都拿去救济百姓，这等行为，对百姓来说，那可是活菩萨！小僧并不觉得与燕姑娘同行，有什么不好！”

灭绝师太想要反驳，但陈默却接着说道：

“再者说，与燕姑娘有仇的，可都是邪派呀！”

灭绝师太身后的丁敏君尖声道：

“大胆！你竟然把我峨眉打成邪派！”

陈默：“诶诶诶，别别别，小僧可没有这么说。”

灭绝师太深深地看了陈默一眼：

“慎远，这事儿，你当真要管？”

陈默也收起了笑容：

“燕姑娘对小僧有救命之恩，又是菩萨心肠，因燕姑娘而得以活命的百姓少说有个三五千，于情于理，小僧都不能看着燕姑娘在小僧眼皮底下出事，若师太要强来，那就请师太拔剑吧！”

这时候，陈默身后的燕三娘忍不住道：

“灭绝师”

燕三娘下意识想称呼灭绝师太为“师叔”，但最终还是改了口：

“师太，晚辈与峨眉的恩怨，起因并不是峨眉，而是师太的师姐，晚辈年少时不懂事，的确是偷了峨眉不少钱财，给晚辈一些时间，峨眉所失，尽数奉还！”

灭绝师太冷笑：

“还？峨眉养你教你十几年，你怎么还？”

燕三娘脾气也上来了：

“那贵派无垢师太犯戒生我，弃我，机缘巧合又捡我回峨眉，知道我是她女儿后又要弃我，是，峨眉养我教我，但那些年，我为峨眉出生入死，我做得少了吗？犯错的是我吗？没良心的是我吗？”

燕三娘甚至冲到了灭绝师太面前：

“师太，您没有女儿，可您徒弟不少吧，您会为了自己的地位，将自己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徒弟废掉吗？”

燕三娘一席话，说得灭绝师太哑口无言。

一旁的陈默也附和道：

“师太，燕姑娘与贵派无垢师太的事，您恐怕也不适合掺和，燕姑娘这些年盗取峨眉财物是为泄愤，有罪，但罪不至死，燕姑娘此次正是心系峨眉，才求小僧带她上山，她所为的，也只是想保护峨眉而已，贵派弟子静玄带领的二十位峨眉弟子，就是燕姑娘救的，二十位弟子的命，还抵不过一些身外之物吗？”

“唉”

灭绝师太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孽缘，孽缘呐.”

灭绝师太看向燕三娘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怜爱：

“燕儿，有空回去看看你娘，她”

燕三娘冷冷道：

“峨眉所失，如数奉还，峨眉，晚辈还是不去为好！”

灭绝师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静看了燕三娘一会儿，就带着周芷若和丁敏君离去了。

临走前，周芷若回头深深看了陈默一眼，也顺带多看了一眼燕三娘。

周芷若犹豫了片刻，跟灭绝师太小声说了两句，随后就跑到陈默身前，低着头，递出一个木盒子。

陈默：“周施主，你这是？”

周芷若：“小师父，这是我峨眉的秘药回元丹，可以恢复气力，昨天，昨天谢过小师父救我。”

陈默满脑子问号。

以他的经验来看，周芷若现在这表现，好像有点心里怀春的意思。

“刚才张无忌出手的时候，这周芷若是离得太远了没看见吗？”

陈默似乎感受到自己后背有阴风吹过。

稍微往后瞧了瞧，就看见燕三娘一双明眸正恶狠狠盯着他。

陈默故意咳嗽了两声：

“周施主，回元丹珍贵，就不必了，小僧没有大碍。”

陈默其实对周芷若的表现很不满意。

说句实在的，昨天他陈默可对周芷若有救命之恩，刚才灭绝师太来“找茬”，周芷若居然缩在后面一声不吭！

如果换成燕三娘.

怕是就算是当今圣上在骂陈默，她都敢帮陈默还两句嘴。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是有的。

这周芷若，陈默是真不打算招惹。

这等“麻烦人物”，还是交给张无忌去头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