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心中对陈默意见是非常大的。
他现在当老神仙当得正舒服,岂能让陈默来捣乱。
陈默疑惑道:
“那老前辈总该说说,理会一个小女娃作甚吧?”
陈默暗自运起真气,似乎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而且右手隐隐有往小女孩儿的方向伸过去的意思。
但没有任何杀气。
逍遥王心中一怔。
陈默之前就差点把“魔道”二字说出口,而当前这模样,分明是想要保护小女娃!
先前呵斥小女娃,估计也是想阻止小女娃靠近。
毕竟对于一位神玄境的大魔头而言,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万一兴致来了,甭管是老人还是小孩儿,反正都是一样的命,一样地杀!
逍遥王疯狂脑补,将陈默这一番行为的原因给彻底理顺,
所以,逍遥王也按下了心中的不愉快,解释道:
“此前兽潮,这小女娃是本王随手救的,她来给本王送礼感谢,这理所当然!”
陈默似乎还是有些怀疑:
“当真?”
“本王拿一个小女娃来骗你作甚?”
逍遥王果断道:
“自己低头吃饭,别一天想这些有的没的,本王处理便是。”
逍遥王摆出一副自认为非常慈祥的笑容,接过小女娃手里的竹篮,又帮小女娃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这和尚脾气不怎么好,他其实心肠不坏,你别太害怕。”
小女娃鼻子一抽一抽的,但还是回答道:
“欢儿明白,这位大和尚哥哥抵御兽潮,可厉害了,是好人,欢儿不怕,就是刚刚被吓到了。”
小孩儿的情绪总是变化得比较快,刚刚还在哭呢,可偶然撇到了桌上的吃食,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逍遥王:“怎么?肚子饿?”
小女娃:“不饿,欢儿不饿。”
可肚子那咕咕咕的叫声,却出卖了她。
逍遥王:“小孩子撒谎可不好。”
小女娃只得老实回答:
“欢儿起了个大早,就顾着摘桃儿,就,就没吃饭”
逍遥王把小女娃抱到身旁,亲手给她拿了一副碗筷,还盛了饭:
“吃,今儿个若不吃饱,本王可就要生气了。”
小女娃吓了一跳,小鸡啄米般点头:
“诶!诶!欢儿吃,马上吃,一定吃饱。”
陈默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刚才当恶人这出戏,总归是没有白演。
欢乐总是短暂的。
小女娃要回家,而陈默和逍遥王,终究得要踏上前往东海郡城的路途。
不过,为陈默和逍遥王送行的人,那可是从城南排到了城北。
“老神仙!”
“老神仙呐,您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呐!”
“老神仙呐,我们当真是舍不得您呐!”
“老神仙,我们已经描了您的画像,以后每日三拜!祝您福寿永驻!”
当然,也有许多人是感谢陈默的。
但陈默主要还是扮演了一个晚生后辈的角色。
而逍遥王作为“老神仙”,理所当然是关注的重点。
逍遥王可不愧是老江湖,这么多人夸他念他,他当真是一点都不脸红,甚至话都不说两句。
只是一个劲儿点头,那笑容啊,把脸上的褶子都给挤出来了!
两人出了城,一路向北,花了十天时间,终于是到了东海郡城的南门口。
奇怪的是,这一路上,陈默和逍遥王并没有碰到什么太过庞大的兽群。
这有些奇怪。
毕竟,东海郡城周边,已经算是兽潮最严重的地域了。
再往北,那可是直面盘蛇域!
“站住!你们二人是谁?”
南城门前,陈默和逍遥王被两位守城士兵给拦了下来。
陈默客气道:
“两位官爷,小僧少林慎远,至于旁边这位老前辈,可就不方便说其名讳了。”
其中一位士兵惊道:
“慎远,少林慎远?难不成大师便是当今天机榜第五豪杰,第一天骄?”
陈默点了点头:
“正是小僧。”
这士兵下意识将右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黑壮,赶紧进城汇报将军,请他来亲自辨别。”
说完之后,士兵才对着陈默,勉强扯了个笑容:
“大师莫怪,事出有因,还请大师稍候片刻。”
陈默心中有些疑惑。
照理来说,盘蛇域兽潮来袭,甭管是正道还是邪道,敢来到东海郡城,必然都是为了支援宋阀,抵挡兽潮。
该是大门敞开才是。
听到他“慎远”的名号,居然还要他在城外等着。
陈默问道:
“这位官爷,东海郡城,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士兵守口如瓶:
“大师,其中缘由,小的或许也只能说个皮毛,还是请大师稍候片刻。”
一旁的逍遥王不耐烦道:
“区区一个生死境,值得你这般礼数?直接进去,倒要看看这宋阀是怎么回事!”
逍遥王这话,无疑是挑拨了守城军的神经。
城墙下上百士兵举枪,城墙上三百士兵拉弓,严阵以待。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甲胄的将军踏着龙行虎步而来,口中喊道:
“都干什么?都退开,魔道装谁,都不敢装少林慎远!”
陈默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小僧见过宋智将军!”
陈默从画像上看过,面前这位虎背熊腰的将军,便是天刀宋缺的二弟:
地剑宋智!
宋智快步上前,也学着陈默的样子行了个佛礼:
“本将见过慎远大师,没想到慎远大师来得如此之快,诶,旁边这位老爷子是?”
陈默摆了摆手:
“此人是我少林前辈的好友,路上偶遇,便同行,敢问宋智将军,城内,是糟了魔道侵扰?”
宋智脸色铁青:
“这群该死的杂碎,慎远大师,还请先进城,咱们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