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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顶上,众人齐聚。
叶燃独坐高台之上,见五行旗一队队地回归,人人肃然,路过高台之时俱都向她拱手行礼,但见她注视自己这队,便立时神情振奋,虽是刚在外设伏战过一场,士气却是极高,心里不由得感慨。
杨左使可真是个……场面人啊!
她给五行旗定下了“伤人为主,杀人为辅”的方针,出主意各种配合挖坑的是明教高层的集体智慧,而这种大声势,大场面则是杨左使的个人特长了……
平时五行旗看杨逍极其不顺眼,根本不带搭理他的,但杨左使扯着“给总教下马威”的虎皮做大旗,以及一些她不知道的理由,居然也能说动了五位掌旗使配合,在最后收尾的部分来了这么一出大戏。
现在看起来,效果还挺好的……
就是黛绮丝等得有点着急,偷偷从杨逍身后绕过来问她,“主上,他们不会吓得不敢上来了吧?”
叶燃目光飘忽了一下,假装没看到杨逍在她身后对着黛绮丝直甩眼刀,道:“不会的,放心罢。”
波斯总教的人千里迢迢过来挑事儿,主力还没上场,才不会就此打道回府的。
就算他们当中真有聪明人看出来大事不妙想跑……那也得问过外门的人肯不肯放过啊。
金九龄和韩千叶带着他们在外围堵退路,摩拳擦掌很久了。
这两位外门的正副门主,前几日刚议定了奖惩政策,若是立下大功可获改善生活条件甚至减刑期,那群每日里被压着苦哈哈劳动改造的反派们,简直恨不得把肚子里毕生积攒的坏水都给贡献出来。
叶燃也就说了六个字,黛绮丝却像是得了什么保证一般,安心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她倒是想贴着叶燃站,可是左右二使哪一个她也打不过,因此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在了杨逍下首。
杨逍气她不守秩序,全程拿眼瞪她,黛绮丝不甘示弱地也瞪了回去,两人正在打着眉眼官司,忽然听得叶燃淡淡道:“来了。”
本在各自窃窃私语的众人立时住了口,各凝目力朝光明顶唯一一条来路看去,果然不多时,便见一群人自下方蠕蠕而来。
十二宝树王平生从未受过如此冷遇,在光明顶下争执了许久,方才由排名第一的大圣宝树王拍板决定就此上山——哪怕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在场面上十分地难看,但他们此来所图甚大,怎么可能稍遇挫折就此退却。
风云月三使来往光明顶数次,早已把路径摸得极熟,当下担任了前导的差事,引着十二位宝树王向那光明顶上进发。
一路连半点阻挠也没有,顺顺当当地踏上了光明顶之巅。
立时便是一惊——
迎面便是极广阔平整的一个广场,广场中央立着一座约莫丈许的高台台,上面高高飘着一面白底金字的大旗,在旗下或坐或立着约莫七八个人,台下便是方才五行旗撤回来的千余名教众,依着五行五色分建制各据一方。
这广场中虽有千余人,却鸦雀无声,唯有那面大旗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除此之外,便是自己这行人的脚步声。
踏在广场地面之上的每一步声音都在空旷的广场中回响交错,嘈杂而凌乱。
又复被五行旗的教众面带杀气却沉默地注视着,仿若一头巨大的凶兽张大了巨口,等着他们一步一步走进去。有那等心志略逊的人已经被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了。
流云使武功不弱,虽不受这等气势影响,但越朝前走便越是心惊,他上一次来光明顶时,此处并无什么广场高台,此时看来……这阵势竟是针对自己等人专门所设的。
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冷哼,流云使心中一惊,立时停下了脚步。
发声那人正是大圣宝树王。
虽然一路连遭伏击,仪仗宝座俱都失落,排场摆不出来,但毕竟在波斯总教中掌权多年,此时他面色一沉,周身气势仍是惊人。
他们现在停下之处,与那高台遥遥相对,方有几分对峙的架势,否则任那流云使领着走到高台之下,岂不是自认外客,弱了气势。
此人就算不曾被中土明教收买,脑子亦是不太灵光,大圣王对流云使已是十分不满,却仍是示意他上前发话。
流云使知机得很,立时站出来,对着中土明教众人,操着不太流利的汉语大声道:“十二宝树王奉总教主法旨前来中土明教监察教务,还不快快跪下相迎。”
他倒并非存心挑衅,只是波斯总教常年将中土明教视作下属,而在总教之中除了总教主之外,其余人见到宝树王都需下跪,久而久之,习以为常,到了光明顶上却也把这套做派带过来了。
韦一笑当即大怒,就要跳起来骂人,但他毕竟身在台上,哪里赶得上烈火旗掌旗使辛然正在台下负责前方的布防,占了距离近的便宜。
当下便眼睁睁见辛然手持一具喷筒自队列中奔了出来,指着那流云使道:“我等奉叶教主谕旨,在此演练军务,哪里来的蛮子,还不快快站稳了让我好生试验一番!”
说着便将喷筒朝他一举。
那流云使等人早被喷筒吓破了胆,当下闪身的闪身,飞跃的飞跃,倒是现出十二宝树王到底临危不惧来,整整齐齐在后方站成一排。
辛然不过是吓唬他们,并未当真扣动机括,见对方狼狈逃窜,“哈哈”大笑数声,方心满意足地归于烈火旗队中,仍站在最前方。
他身后烈火旗教众俱都手持喷筒朝天而举,齐声大笑,轻蔑鄙视之情已是十分明显。
饶是波斯总教众人这一路被吓得不轻,但他们心中素来轻视中土明教,那种居高临下的自傲又岂是改得了了。
流云使听辛然说了一个“叶教主”,当即抓住不放,大怒道:“中土明教未奉总教主法旨,怎敢擅立教主?”
明教众人心中均想着,咱们从阳教主开始,往上数个七八任教主,又有哪一位是奉了总教主法旨立的?
往往新教主接任个数年之后,想到这茬儿才派使者送封信并厚礼到波斯总教告知,末了也总会带份盖了总教主玺印的所谓“法旨”回来。
这时候倒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城府不够深的几位便免不了面露讥嘲之色,被波斯总教来人看在眼里,更添愤怒。
遂转向那高台之上显然是明教高层的几人,正欲开口,待看清那高台之上的情形之后,一堆人面面相觑,张口结舌,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