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破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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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燃瞧着韩千叶头上还隐隐约约冒着的白气,难得没忍住笑出了声。

为了早点儿体面地来见媳妇儿,内力蒸干头发什么的这也实在是太拼了啊……或许还存了点不能被情敌比下去的心思?

毕竟当初范右使对黛绮丝一见钟情就此倾心的这事儿是满教皆知的绯闻,不,实闻了。

最近叶燃图办事顺手,进进出出的一直带着范遥和黛绮丝这俩人同在身边,韩千叶可能危机意识有点强烈了……

其实韩千叶生得也挺清俊斯文的,虽然和杨逍范遥这样一等一的美男子比不了,可放在普通人里也算是赏心悦目了,平常杨逍看他格外不顺眼主要还是身为大舅子的挑剔病发作——话又说回来,原本全天下也没几个人能让杨左使看得上眼的。

唔,要不然以后减少些黛绮丝的出差频率,让小两口多点儿相处时间?话说按照书里的时间推算,这俩人的婚礼也快了啊,不知道是在婚后第几年生下小昭的?那小丫头应该是挺招人疼的……比她亲娘还要可爱那种……

叶燃严肃认真且专心致志地考虑着心腹手下的情感问题,

韩千叶进帐篷之后眼神便一飘一飘地往主位……后面看,黛绮丝抿着嘴回望着他笑,满脸含羞带怯的小儿女情态,范右使他……他想起了自己的“绯闻”,有点不知何来的莫名心虚,站姿虽然依旧那么挺拔,却浑身上下都有些不得劲儿。

这一帐篷中能做主的人各有各的心思,一时之间竟无人注意到地下还有一个被捆成四蹄攒天式的陈友谅。

陈友谅却是忍不得了。

他自觉比天下人都聪明,坑了满场豪杰之后还能从容逃脱,驾着早已备好的小舟翩然而去,谁知那船刚划到湖中心,便被水底陡然冒出的韩千叶摁进水底喝了一肚子湖水。

这也就罢了,不过是成王败寇,陈友谅既然敢做下这等事,自然也有事败之后被抓的觉悟,但是……现在这是什么破事儿啊!

他是被韩千叶面朝下掼在地上的,帐中情形一概看不见,只听见刚开始时上方有名女子“噗嗤”笑出了声,也不知道是谁,随后竟然就再无动静了。

没有审问,没有叱骂,甚至没有声音……

这是何等的漠视!

这是何等的蔑视!

想他陈友谅放在江湖中也是字号响当当的人物,明教众人竟敢如此小看于他!

要不是口中被韩千叶塞满了麻栗子,他必定已经愤怒地咆哮了起来。

但此刻他只能努力地在地面蠕~动~着摩~擦~,企图弄出一些声响来,提醒这群不懂尊重对手的无耻之徒,这里还有个活人!

不得不说陈友谅的努力还是有一定效果的,至少在场人中最有责任心……相对最有责任心的范右使就被提醒,重新进入了工作状态。

叶燃已经遐想到该给小昭备什么出生礼了,却听到身侧范遥轻咳了一声,又复轻轻推了推自己的椅背,这才恍然过来,地下还躺着一个待审问的陈友谅呢。

其实……也没什么好审问的,前因后果她综合一下手头的线索大致能推测得出来,但有些事却是必得要光明正大走过流程,才能服众。

她懒得同这人多费口舌,侧头看了范遥一眼,范遥立时便明了其意,示意侍立在下方的明教教众把陈友谅解开。

陈友谅含怒起身,谁知他被捆得时间长了,血脉不通,手足麻木,刚站起来便觉双膝一软,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却听得上方有女子嗤笑了一声,道:“你这狗贼竟敢冒犯我家教主,此刻便是跪地求饶也晚了!”

——有正事的时候黛绮丝板起脸来还是很能起范儿的。

陈友谅急怒攻心,抬头一看说话的人是在高台上点破自己行踪的那位紫衫龙王,当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顿时冲口而出道:“捉住我的又不是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他本是心存挑拨之意,谁知这话一出口,却见帐中之人俱都怔了一怔——就连那位仿佛一直在神游天外的叶教主都收回了目光,诧异地注视了自己一瞬,随即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来。

紫衫龙王本人则较之前更为傲气地昂起了头,道:“我教中人俱如兄弟姐妹一般,谁立功都一样。”

陈友谅狐疑地环视了一圈,却只见众人面上俱露出会心的微笑,纵然他一向深信人性本恶,世间无人不可挑拨,也不由得有了一瞬间的动摇,难道明教中人竟当真如此,如此友爱?

心中恶念大起,遂冷笑道:“贵教的洪水旗副可不是如此说的……”

黛绮丝本就恨极了那人听信外人挑唆,背后给叶燃拆台,听他还敢提起此事,气得当即便要破口大骂。

范遥虽对黛绮丝随时随地秀恩爱的本事十分嫉恨,但外人面前总不能看着她丢本教的脸,立时抢过了话头来,淡淡道:“树有枯枝,自甘堕落,与腐土共朽,又何足道?”

陈友谅自视甚高,在丐帮当一舵主已觉得是为大业万般委屈了,哪里容得下旁人将他比作腐土,当下怒目而视,反唇相讥范遥竟甘心屈身居于女子之下。

黛绮丝忍不住又要开喷,结果这次撸袖子抢先下场的是韩千叶。

帐中对骂得十分激烈,叶燃瞧着有范遥镇场,对付陈友谅没什么问题,心神早已转到了旁的地方。

君山大会上陈友谅施放的那味药十分霸道阴狠,无色无味,若不是机关激发需借着烟雾,几乎无人能事先防备,而只要在其笼罩范围内,那毒沾着毛孔便入体,便是龟息功闭气亦躲不过。

明教众人是被她以自身气劲外放成盾形,这才护住的,余下所有的人,无论武功高低,没有一个不中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