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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很大,几天时间根本逛不完。
陆小凤对这边很了解,对燕还也算不上陌生,一边找人,一边开解燕岫。他和燕岫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但是语言的诱导作用始终有限,还是不能让燕岫释怀。
道理人人都懂,只有亲自经历之后,才能放下执念。
想要度过这一关,还要看燕岫自己,别人谁都帮不上忙。
“陆小凤。”燕岫喊了一声他一声,陆小凤转过头,就看到燕岫落后了几步,看起来有些累了。
陆小凤陪着燕岫一起,自然不需要燕岫背着那个大包裹,脏活累活都是陆小凤来做的,就算这样,燕岫还是很容易疲惫。
“前面有个茶摊,我们过去歇一歇吧。”陆小凤提议。
“嗯。”燕岫话不多,慢慢跟上来,“我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哪里奇怪?”
“似乎太过顺意了。”燕岫说,“当初我与陆炆回京的时候,可没有这么顺利过。”
累了立刻就有歇脚的地方,渴了饿了不远处就是酒楼,哪怕他精力不济,想小憩一会儿,都会在三百步之内找到客栈。
“像是有人提前打点过。难道是因为你确实比陆炆对这边熟悉?”
陆小凤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当然不是那样。
他就算对江南再熟悉,也不知道燕岫什么时候会累,什么时候想睡觉。
这一切都是虔诚做的,有好几次,陆小凤都见到了虔诚的身影。
燕岫的这个贴身太监武功很高,可以跻身江湖一流。他外表儒雅英俊,看起来一点都不想阉人,在外面行走也不会太引人注目,大家只会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
虔诚知道瞒不过陆小凤,每天夜里,燕岫熟睡之后,他都会和陆小凤打声招呼,确定他们的行程,提前安排好一切,尽全力让燕岫舒服一些。
如果换做其他人,一定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得力的下属。可是对于燕岫来说,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
燕岫对“信任”这件事情看得太重了。
虔诚答应过燕岫,不会和他一起,却又阳奉阴违,默默跟在他身后。要是让燕岫知道了,就算不发病,也要发脾气。
陆小凤说:“我对江南确实很熟悉!我虽然是个浪子,但是花满楼却住在这里,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过来看望花满楼。而且江南的大部分商铺,都是花家的产业,或许是花满楼和家里打过招呼了,有我们两个为你保驾护航,顺利也是应该的。否则要我这个向导有何用?”
“真的吗?”燕岫将信将疑。
“的确如此。”陆小凤不是没说过谎,但是对着燕岫说谎时,心里的愧疚几乎让他露出马脚。他赶紧转移了话题,“你不是累了吗?我们快过去吧,正好我也渴了。”
两人去了前面的茶摊,要了两碗凉茶。
一般小茶摊的茶,品质都很不好,几乎可以叫做茶叶末。这边的茶却要好很多,虽然比不上六安瓜片这样的宫廷贡品,也是难得的好茶,只是冲泡手法过于粗糙,倒也模糊了燕岫的视线。
燕岫道:“找了这么多天,都没看到他的踪迹,看来他不在这边。”
“你要到别处去?”
“嗯。”燕岫说,“我要跟你辞别。”
陆小凤问:“为什么要辞别?我答应过,会陪你一起找他。而且我时间多得很,春日里在外面转一转,也是一桩美事。”
燕岫看了他两眼,眼神中蕴含的深意,陆小凤暂时无法明白。
他以前觉得燕岫是个很深沉的人,后来以为是少年强说愁。真正了解之后才发现,燕岫被困在了其他人为他编织的囚笼里。他最在意的人,用爱的名义,将他束缚。
从别人的角度看,燕岫的深沉确实如同儿戏,无论是皇帝,还是燕还,都觉得燕岫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他们不知道燕岫已经长大,没有想过把牢笼破开,燕岫被困在里面,快要喘不过气。
陆小凤不想让燕岫一个人走,说实话,除了心中莫名其妙升起的对燕岫的责任感,陆小凤守在燕岫身边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想看看燕还和“飞燕姑娘”是否是同一个人,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他死了,杀死他的人是谁?
燕岫说燕还是情杀,被他最爱的男人杀死,陆小凤是不信的。
陆小凤骄傲地说:“我就喜欢有难度的事情,我能有现在的名声,正是因为以前破了很多旁人无法解决的案子!有我和你一起查案,还愁破不了?”
燕岫摇了摇头,“不行。”
陆小凤不解,“为什么?”
燕岫诚恳道:“因为你也是嫌疑人之一。”
陆小凤:“……”
“我之前以为,你用花言巧语骗了我弟弟,利用他,榨干他的所有价值,又和花满楼狼狈为奸,设计害死了还儿。”燕岫顿了一下,“后来我知道,你和花满楼很久之前就认识了,才打消了这个想法。”
陆小凤:“……为什么?”
认识的早,就不代表不能一起合谋杀死燕还吧?相反,认识的早代表感情更深,更有可能狼狈为奸……呸!他在想些什么?他怎么可能和花满楼一起杀人?
“还儿不是笨蛋,如果他看到你和花满楼举止亲密,自然能明白你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插足,这是他的底线。哪怕你再油嘴滑舌,他再喜欢你,也不可能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