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tony结结巴巴道：“我不是当英雄的料，很显然，我这人性格上有太多缺陷，也干过太多错事，影响还不好…”

身后的罗迪看了眼一慌就开始忍不住胡乱抖真话的好友，赶紧伸头过去小声提示道：“照着稿子念就行了”

“好，知道”tony点点头，拿起了卡片，看着上面的文字：“事实是…”

仅是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太多思考.

女记者的话让他忍不住有些虚荣心作祟，但更多的是他其实并不喜欢编造谎言，那不是他的做风，如果他做的事情都不能为人所知，那tony·stark活着赎罪的意义是什么呢？

tony抬起眼睛看向公众的一霎那，眼神里的东西已经全都变了，没有慌张，没有心虚.

他轻轻放下了卡片：

“i am ironman ”

“i am ironman”

电视机前的霍普洱和他同时说出口，像是在复述台词一般，但她知道眼下一幕确实是人生.

pepper讶异的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did you know about this？（你们商量好的？）”

“no”霍普洱摇摇头：“谁知道他那颗脑袋在想什么”

pepper难以理解的摇摇头：“那你怎么…”

“我也是前一刻才确定的”霍普洱打断道：“从他眼睛里”

她看着电视中tony的那双清明眼睛，此时的他正得意的微微笑着，像是发着光一样，实际上他比任何闪光灯还亮.

埃德温的声音及时想起：“call form mr.fury hop（弗瑞局长的来电）”

“shit”霍普洱看了眼手表：“我就知道”

pepper的手机声也随后而至，pepper只是认命一般微笑着点点头：“我爱我的工作”

霍普洱：“在看直播吗尼克叔叔”

“回局里”尼克弗瑞道：“现在”

霍普洱：“well，我还没订机票，或许…”

“娜塔莎会开昆式去接你”尼克弗瑞笑了笑.

“你知道吗，其实我觉得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霍普洱道：“有点太浪费公众资源了”

“待会见”尼克弗瑞一句废话都没说就挂了电话.

“damn（淦）”霍普洱叹了一大口气，紧接着电话又响了.

埃德温：“call form mr.solo，除此之外你一共收到了11条信息，hop”

solo：“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就是solo连绵不绝的询问：“真的吗？”

“yeah”霍普洱道：“他就是钢铁侠”她语气其实带着点欣喜：“你觉得怎么样？”

“这简直是我听过最酷的事情”solo道：“现在hacker论坛已经炸了”

“晚点说吧”霍普洱笑了笑：“我今天会去纽约”

挂了电话，她才看到从宣讲台走下来的tony，此刻他面带喜色，从容无比.

“我要去一趟纽约”霍普洱从沙发上起身：“我自己打车回去”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tony道：“对于刚才的事”

他似乎对于霍普洱的反应有些不太满意.

“no”霍普洱笑了笑，离开了后台的休息室.

但没想到刚从大厅出来，她就被一群记者围住了，其中就包括克莉丝汀.

“介意我问你几个问题吗miss.stark？”克莉丝汀举着录音笔道：“关于你哥哥”

“我不配”霍普洱说完就努力推开人群，但她可没有保镖帮她拦住那些记者.

“miss.stark，请问你哥哥…”

“miss.stark，你对这件事…”

“miss.stark，能不能说一下你对战甲…”

那一声声miss.stark 不知为何叫的她实在有些窝火，因为听上去又像是斯塔克小姐，又像是斯塔克夫人.

看不到tony本人的现身，这些记者只能尽量从他的妹妹这里得到一些有效消息，任何爆炸性信息都是他们得到高额工资的机会.

他们是真的关心吗？

霍普洱整个人笔直地站在现场面对着那些闪光灯，但其实她心里很抵触，她不喜欢被人问问题，尤其是那些听信谣言胡乱提问的记者，那些问题实在荒诞无比，让人忍不住想说难听的话骂回去.

“今天会有钢铁侠明天说不定还会有一个新的超级英雄，别揪着我不放可以吗，老天可以不要堵在门…我快不能呼吸了！”霍普洱大声的叫出声，胸口因为喘息而起伏着，她的咆哮让记者们都安静了下来.

她顿时红了眼眶，莫名觉得委屈：“我看起来真就那么好欺负吗，还是说慈善家的title下我就必须是一个有问必答的天使？”

她本不该这么情绪化的，她是一个特工，哪怕再糟糕的情况，她也该冷静以对的，但她也是个人对吗？

克莉丝汀看到女孩微红的眼眶，有些过意不去，因为这个女孩比她想象的更有良心，至少在走私武器这件事上，想到这里，克莉丝汀主动为她让出了一条路，伸手帮她拦住了几个人：“别拍了jerry”

“看来刚才的采访你们还没尽兴”tony的声音从身后适时地响起：“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问我，我会选择性的回答”

霍普洱回过头来看了眼tony，和她身边不断消失然后汇聚到tony身边的记者，捂着胸口认真的喘了口气.

“谢谢”霍普洱朝克莉丝汀点点头，往公路边顺手拦下了一辆的士上了车：“加里布港，10880号”

“mr.stark，请问你是怎么造出盔甲的？”

看着霍普洱离去的背影，tony刚想说点什么，又被另一个记者提问了：“请问和你战斗的那个大家伙是谁？”

“奥巴迪亚”tony点点头：“他是绑架我和走私斯塔克武器到中东地区的元凶”

“mr.stark，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关于你的妹妹”克莉丝汀道.

tony意外的看了她一眼：“yeah，sure”

“你为什么在hoper·stark告诉你武器走私的事情的时候对她无动于衷”克莉丝汀道.

tony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很多东西：“because i was a dick”

（因为我曾是个混蛋）

-

纽约

霍普洱在飞机上一直很不在状态，娜塔莎和她搭话她也有时候甚至反应不过来，直到飞机安全降落，娜塔莎从驾驶座上起身给了她一个拥抱，霍普洱才回过神来.

“噢，见到你真好nat”霍普洱拍了拍她的后背.

娜塔莎笑了笑：“这句话你应该在一上飞机就说了，是什么让你魂不守舍的？”

霍普洱摇摇头：“很多事情，不过最让我烦恼的是怎么和老狐狸交代”

“你哥哥的事？”娜塔莎问.

霍普洱：“叫他tony，或者mr.stark，我今天真的不想再听到这个词了”

“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撒谎而烦恼吗？”娜塔莎一语中的.

“no”霍普洱摇摇头：“我是不知道该不该撒谎”

“为什么要撒谎？”娜塔莎不解道：“关于mr.stark，他现在已经足够透明了”

“hm…或许不是关于他的事”霍普洱闪烁其词道：“关于我的，nat”

“我怀孕了”霍普洱平静地说.

娜塔莎当场愣住，眼睛瞬间就看向了她的肚子：“多久了？”

“3个月”霍普洱道.

“tony的？”娜塔莎直接问道.

霍普洱某头一皱，直接看向了娜塔莎那双眼睛：“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well，我见过的事可多了，毕竟我也没有第二个怀疑对象”娜塔莎道：“是吗？”

霍普洱从容的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着摇摇头，冷静道“是一个年轻男孩，但他已经不在了”

这一串信息倒是让娜塔莎迷惑了：“你有了新的对象？”

“他叫antony”霍普洱笑了笑：“一个…21岁的翘屁嫩男”

“什么时候？”娜塔莎问：“你从中东回来后，还是之前？”

“之后”霍普洱道.

娜塔莎看了眼飞机口打开的升降板：“那他怎么会…”

“nat（小娜）”霍普洱打断道：“don't（别）”

“well”娜塔莎拉住她的手，把她牵了起来：“我虽然去过很多地方，但实际上那些地方都不太适合长期旅游，如果你是想找一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的话，我还是建议你在家里，毕竟有你的…家人可以照顾你”

“家”霍普洱笑了笑：“我还没有告诉tony”

“为什么？”娜塔莎问.

“因为之前他还有很多自己的烦恼，我不想让他分心”霍普洱道.

娜塔莎：“现在你可以说了”

“yeah，我会的”说完她笑了笑，从战机上走了下来：“在此之前我想我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和老狐狸说我这半年以来的述职报告”

进到局里的时候，不少特工都抬起头多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倒是没有其他，只有好奇.

“老狐狸”霍普洱敲响了局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尼克弗瑞道：“等你有一阵子了”

霍普洱再次看到尼克弗瑞的时候只觉得他不知为何也沧桑了些：“好久不见uncle nick”

“coulson已经汇报了大概情况，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尼克弗瑞道.

霍普洱：“关于战甲，还是关于tony”

“慢慢说”尼克弗瑞超椅子那点了点头：“我们有很多时间”

霍普洱叹了口气，拖了个椅子过来坐在了尼克弗瑞面前：“绑架tony的人是阿富汗的十戒帮，他们受雇于奥巴迪亚…”

“这些coulson汇报过了”尼克弗瑞打断道：“你怎么发现那个人是斯坦的？”

“solo帮我收集订单，2000年，斯塔克工业和军方签署十年条约那年”她耸耸肩：“人心不足蛇吞象，tony这个混蛋那时候根本什么也不管，我不想自讨没趣”

尼克弗瑞：“既然他是个混蛋，你为什么后来要帮他隐瞒制造盔甲这件事？”

“因为他…”霍普洱叹了口气：“好吧，他在山洞里做出反应堆后还造出了一套钢铁战甲，tony就是靠这个死里逃生还端了那群人的武器库的，回家后，tony就醒了，我是说，真正的醒了，你从他的记者发布会应该就能看出来，但当时他还不知道奥巴迪亚是那个绑架他的人，我和他提过，只是他不相信我”

尼克弗瑞记忆回到了很远的日子，那些霍华德和奥巴迪亚一起出席酒会和活动的日子：“或许他只是不相信自己”

不敢相信自己父亲的好朋友会对他做那种事.

“我愿意接受处罚”霍普洱干脆道：“扣工资，禁职，都可以，但我不后悔”

“下次还敢？”尼克弗瑞问.

霍普洱：“还敢，只要是和tony有关的任务”

“good”尼克弗瑞笑了笑：“如果你违背了自己加入神盾局的初衷，那就不是合格的特工了”

“我以为…”霍普洱笑了笑：“对组织忠诚不是第一要旨吗？”

“规矩是用来限制没有原则的人”尼克弗瑞道：“但违背了初衷才是要命的”

霍普洱：“我有点没明白，你这是在支持我？”

尼克弗瑞：“这里的特工加入神盾局的理由各有不同，但大体都很相似，你的让我印象深刻”

【为了有能力保护我爱的人.】

“我知道你干这份工作不是为了工资”尼克弗瑞道：“所以，你觉得tony·stark适合当一个超级英雄吗？”

霍普洱愣了一下：“这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回答我的问题”尼克弗瑞道：“客观的”

“他不适合”霍普洱道：“这人脾气又怪毛病又多，像只聪明的倔驴，恨得□□头硬”

“客观评价，没让你说他坏话”尼克弗瑞道.

“适合”霍普洱道：“他正义感和责任感都很强，怎么形容呢，如果是在一个游戏团队里，他一个人就可以担负起中单和辅助的位置，最重要的是，他善良”

尼克弗瑞：“多善良？”

“我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有点主观，但他这个人真的很复杂，我想我还是举几个例子来说吧，我先喝口水”霍普洱起身拿杯子接了杯水，然后回到座位上打算和老狐狸好好唠唠嗑：

“第一件事，【同理心】，见过一面的士兵吉米为了保护他而中弹了，听到他还生还的消息，tony联系了动物园园长给他安排了一份合适的工作，因为吉米喜欢动物”

霍普洱耸耸肩：“这个可能和他性格有关系，他和很多人都能说得上话，社交能力很强，或许这就是他能和别人产生共情的原因，他总能找到一个特别的方式去和别人相处，不礼貌，但是也不会冒犯，他的幽默感很有帮助”

霍普洱：“第二件事，【爱心】，他在山洞里的时候曾有一只猫陪着他，在那些武装分子用那只猫作为人质威胁他生产杰里科导弹的时候，他同意了，而且被困在沙漠的那天，他因为自己没能把猫一起带出来而难过了很久”

尼克弗瑞：“杰里科他造了吗？”

霍普洱笑了笑：“no，这就是我即将要提到的第三件事，【情义】，当时作为翻译和助手的yinsen就是那位将电磁铁放置于他胸口的医生，yinsen之后也同样被威胁，tony还是妥协了，而且在他回来之后，他血洗了yinsen家乡古米拉小镇的武装分子，销毁了所有斯塔克武器.”

“这就说到了第四件事，【天性】，在帮tony编写程序的时候，我困惑于瞄准系统的编程，后来才发现，tony早就给自己的ai编写下了保护人的第一指令，【妇女和孩子的优先级最高】，他是带着责任去创造他的ai的，你根本无法想象贾维斯有多温柔聪明，拜tony所赐，你见到贾维斯，你一定会好奇的…”

说完这些霍普洱忍不住喝了一大口水.

“好奇什么？”尼克弗瑞问.

霍普洱：“好奇他最初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创造出这个ai编程的，更好奇他一开始输入的指令到底是些什么，他编写贾维斯程序的时候才刚学成归来，这就是他的天性”

“不论媒体在外面怎么塑造他，他看起来有多不靠谱，他都不在乎”霍普洱喝完了水，将水杯丢进了垃圾桶：“因为只要他自己知道他是谁，他就有对抗全世界的动力”

霍普洱认真的看着尼克弗瑞的眼睛：“这份赤子之心很难得”

尼克弗瑞：“夸完了吗？”

“我没有夸他”霍普洱耸肩道：“只是事实”

“如果他真有你说的那好的话”尼克弗瑞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说不定今晚我们应该去拜访他”

“复仇者计划”霍普洱看了眼那份文件笑了笑：“他可没有什么超能力”

尼克弗瑞：“我可没说超级英雄的标准是这个”

“那这是什么？”霍普洱伸手指着他在文件上的标记：【超级英雄不一定要有超能力？】

尼克弗瑞看了她一眼，沉默着抽出笔把这句话涂掉了，写了句新的上去：

【重新评估标准】

“一定要有标准吗？”霍普洱问：“拿美国队长为例？”

尼克弗瑞把笔合上了：“不是标准，是共性”

“尼克叔叔…”霍普洱突然语气轻柔的认真开口道，这种语气倒是不像是在和上司说话，而是在和长辈撒娇和诉说委屈的感觉.

见惯了她机灵样的尼克弗瑞竟然有些不习惯.

“你那副表情是怎么回事？”尼克弗瑞槽耐道道：“你不希望他加入复仇者计划吗？”

“no”霍普洱摇摇头：“是关于我的事，我想和你请假，很长的假期”

“理由”尼克弗瑞道.

霍普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产假”

尼克弗瑞猛的抬头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是在打量她是不是为了请假在用奇怪的借口，但霍普洱紧闭的嘴唇和眉头还是让他忍不住崩了心理建设.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尼克弗瑞反应过来这不是玩笑以后语气纳闷道.

“没有婚姻”霍普洱道.

看她神色不对劲的样子，尼克弗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叫做没有？”

霍普洱沉默了.

尼克弗瑞看着她难以言喻的样子，心里大概有了底：“那个混蛋是谁？”

他猜测她一定遇到渣男了.

霍普洱看着尼克弗瑞有些严肃的表情，忍不住抿了抿嘴：“你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很像…”

“告诉我他的名字”尼克弗瑞打断道.

“antony”霍普洱说完又忍不住补充道：“一个21岁的…男孩”

“boy？”尼克弗瑞倒气得笑了两声：“一个21岁的毛头小子竟然戏弄了神盾局的高级全能女特工？你就这么让他…逃走了？”

戏弄这个词用的相当有水平.

他简直没法相信神盾局创始人佩姬卡特带出来的女特工有一天居然会被人戏弄.

霍普洱有些忍俊不禁的抿了抿嘴巴：“他没有戏弄我，情况恰恰相反”

尼克弗瑞看着她脸上不知道回忆到什么有些甜蜜的样子：“那他现在人在哪？”

霍普洱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沉默了.

尼克弗瑞走到她面前，想要说点什么，又觉得自己不应该，伸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又收了回来，她刚来到神盾局的时候，这个小萝卜头还那么瘦小，他为她安排过最严厉的体能训练，最好的射击老师，最专业的摩托车教练，最喜欢的任务搭档.

虽然霍普洱总人前人后老狐狸长老狐狸短的，但其实她还是很敬爱自己的，不论是作为上司，还是作为长辈，其实她有时候也会很乖巧的叫一声【uncle nick】，尤其是做错事心虚和有事相求的时候，或者非常开心的时候.

怎么转眼间，这孩子已经成为一个母亲了呢？

“批准吗？”霍普洱没有回答尼克弗瑞的问题，她现在学聪明了，不想说的话不说就好了，不用很累的再面对，只需要逃避.

尼克弗瑞盯了她看了一会，才回到了座位上沉默的拿出一份文件写了些什么，盖了一个大大的印章上去，递给了霍普洱：“自己填日期”

霍普洱笑了笑：“thank you uncle nick”

尼克弗瑞：“我今晚会拜访一趟tony”

“祝你好运老狐狸”霍普洱将家门钥匙放在了他桌上：“如果他出言不逊不要和他计较，他就是一只死鸭子”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尼克弗瑞问.

“no”霍普洱摇摇头：“我想去看看jarv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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