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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kground music：【sleeptalking-imfineow/emia】

马里布

此时的tony身穿着mark4，穿梭在这片可称惊奇的银河系里，路过的星尘也璀璨异常，但这些小东西还是从远处看更为明亮和闪耀.

他漫无目的在一个个星球之间穿梭着，左看右看，没有一颗星球想让他停下来看看，或者说，没有一颗星球让他觉得上面住着人.

“这个地方我们是不是来过贾维斯？”tony掠过某个星球的时候突然有了种鬼打墙的感觉：“这根本…宇宙不应该这么小的”

贾维斯：“如果意图造访别的宇宙您应该尽快提升战甲材料和能量储能”

tony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的光弧反应堆，却发现胸口的反应堆时不时闪耀着，或者说跳闪着，这是靶元素板即将消耗完的预兆.

可是这个宇宙和漫天星辰却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些宇宙垃圾和不知道什么材料的石子在他hud显示屏里不停掠过.

“能量还剩下多少？”tony问.

贾维斯：“剩余能量15%，而且容我提醒您氧气芯片会加速能量实使用”

“15%”tony只觉得这个数字意外的有些熟悉，但他没有想太多：“我需要…”他感觉呼吸有些紧凑起来：“我需要一块新的能量板”

贾维斯：“需要我联系miss.hop吗sir？”

“那就更好了”tony猛的眼睛一亮.

贾维斯：“calling hop（正在呼叫小普）”

“hello？”电话在响了两声以后被hop接通了.

“我需要你”tony长话短说道：“我需要你hop，我快死了，我现在…”他开始有些难以喘气了：“woo，我现在在太空里，mark3的能量…”

hop：“等下，你谁？”

“我是tony”tony心有些疑惑：“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哪个tony？”电话中的hop从盔甲的音响设备里传出来的声音多了些唱片味和冰冷的机械味：“我认识你吗？”

“别生气了，现在是紧急时刻，我现在的能量已经不足以让我再飞完一次循环了”tony道.

hop：“我也是说真的，你认识我吗？”

tony愣了一下，以为贾维斯打错了电话，可是明明就是她的声音根本没错：“那你是谁？”

“我是hop”hop道.

“那就是你没错，不开玩笑了，我真的…”tony已经感觉盔甲里的氧气转换芯片开始发热了：“我真的很需要你”

“哈？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hop问，她的语气充满漫不经心，像是觉得这个陌生电话很有趣一样.

“充电，像你以前做过的”tony道：“你在哪？”

“我在图书馆”hop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但我现在刚好带着手机充电器，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拿，图书馆二楼”

tony眉毛蹙了蹙，她根本就不是霍普洱，尽管她们声音一样：“我的氧气快要在宇宙里消失殆尽了，也许待会我就会…窒息而亡，在那之前陪我说说话好吗？”

hop：“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我是说现在是我生命的倒数时刻，我希望你…我可以…你可以陪我说说话吗？我只说，就一会，我真的快死了”tony道：“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hop看了眼电话中的号码：“你想听我…你为什么会在宇宙里，宇航员？”

tony笑了下：“我是ironman”

hop：“你是卖熨斗的？”

【祝：ironman（钢铁侠/熨斗人）】

tony看了眼显示屏里的电话，明明号码是对的，声音是对的，但就是对不上号，他突然懂了某些东西：“你在地球对吗？哪个宇宙？”

“哪个宇宙？”hop纳闷道：“你现在是在…打什么星际电话吗？”

“我想…是的”tony看着眼前的某颗星球，突然停了下来，不再浪费飞行器的燃料：“我以为我会慢一些死去的…你可以来我的宇宙看看吗？”

电话中的hop有些跟不上他的脑回路：“是我想来就来的吗？”

“你可以的”tony道：“你可以…咳”他感觉自己说话都已经费力了：“你说过你可以…嗬…”

“sorr…”电话中人的信号和电流都已经被切断了.

tony的战甲在银河中慢慢飘浮着，这里的漂浮感不像在水里、船上或者车上，没有任何东西拖着他，他也没有任何引力和重力，无规律的漂浮着，像那些太空废料一样，漫天的暗物质和宇宙尘埃旋转流走的速度和自己一样，他也即将变成其中一个.

银河星际之间没有坠落感，但他却觉得自己掉入了深渊.

“贾维斯…”他看着眼前还时不时闪烁的hud显示屏，闭上了眼睛：“关闭所有的电源吧”

他不想死成一种能量干涸的状态.

贾维斯：“能量剩余5%，足够打最后一通电话”

tony这一刻脑子里闪过很多人的脸，罗迪、哈皮、pepper…

现在就算他给pepper打电话，等到pepper带着救援飞船找到他，自己一定只剩下一具躯体了，一具干尸，因为这里没有氧气，也没有能让他尸体腐烂氧化的物质.

【我的干尸一定很丑，不能被那些人拍照然后第二天成为新闻的搞笑标题，那会吓坏小孩的，这太丢人了.】

tony心想.

“hop”tony道：“再试一次”

贾维斯：“calling hop”

霍普洱：“hello？”

tony：“sorry，我是刚才那个神经病”他现在的声音只有微弱的气声了：“可以，随便说点什么吗？”

“tony？”霍普洱笑了笑：“你刚才有打电话给…等等，你这声音怎么回事，你感冒了？”

tony眼睛倜然睁大：“hop？”

“怎么了？”霍普洱问.

tony有些激动的笑弯了嘴角，没有了能量源的支持，他最后几口氧气已经消失殆尽，最后的能量都留给了这通电话：“我快…不能呼吸了”

“你在哪？”霍普洱问.

这一刻，tony骤然发现，他其实根本不用说很多，他认识的hop，不用说很多话.

tony：“spa…（外太…）”

贾维斯：“0%”

hud屏幕慢慢熄灭，tony只觉得自己胸口的呼吸节奏越来越短，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浑身沉重无比.

你能找到我吗，会找到我吗，愿意来找我吗.

tony脑子开始有种被打了麻药的感觉，一阵一阵的酥麻，他闭上了眼睛，用心里的隐隐希望和这种窒息感斗争着，但是无用，无氧不是意志就可以解决的，他知道自己正在死去.

“charger connected，power recovering sir”

（电源已连接，能量恢复中sir）

朦胧的人工智能的声音他几乎听不到在说什么，但他能有听到战甲里的氧气芯片重新恢复工作的声音.

“woo…”

大量涌入的氧气让tony猛的吸了一大口气，像是突然从溺水中被人捞上了岸的感觉，随着hud屏幕重新亮了起来，他才看到左下角能量条一直在不停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升.

贾维斯：“power rises to 20%，50%，80%”

他感觉到自己手脚下的飞行器重新恢复了动力.

贾维斯：“full capacity，at your service sir”

（容存能量达满，随时为您效劳sir）

随着贾维斯不断加快的提醒，tony只觉得铁脑壳被什么东西敲了敲，从内部传来了“哐哐”声，tony手偏了偏，利用飞行器的推力转过身.

是一身特工衣服的霍普洱，她脸上带着笑.

“what”她笑得很好看：“来这种地方试验盔甲？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你岂不是要随便飘在这…”

不等她话说完，tony已经朝她飞了过去，紧紧抱住了她：“谢谢你…来了”

“you‘ll be safe and sound（你终会安然无恙的）”霍普洱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她的语气似乎是有些失望：“但这就是你所有想说的了？”

“等等”tony伸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肉：“你就这么站在这里，什么防护都没有”他伸手在她嘴巴前挥了挥：“没有氧气，你是怎么传出声音的？”

霍普洱神情认真的看着他：“你只是个普通人”

“yeah”tony笑了笑：“差点忘了”他眯了眯眼睛：“第一个电话为什么装不认识我”

霍普洱顿了一下：“时空信号错位，或许，恐怕那是另一个宇宙的我”

tony就这么看着她漂浮在外太空，心里却觉得和她生出了些距离，不是物理距离，而是他穿着的mark4，他无法像她一样什么防护都不穿.

突然，周围的暗物质开始汹涌着旋转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漩涡.

“这个宇宙要坍塌了”霍普洱看着那个漩涡说：“由于我刚才打破了循环”

“为了找到我…hop！”tony话还没有说完，便睁眼看着霍普洱像是被风暴刮走那样，被宇宙的暗物质吞噬，卷进黑色漩涡中.

他努力的用飞行器能量狂追，但太迟了，漩涡来的快，去得也快，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霍普洱的身影消失在暗物质里.

怎么也抓不住，更赶不上她消失的速度.

“hop”他四顾着，似乎是不相信霍普洱有本事找到他却没事从一个黑洞里出来：“hop？”

“say something back（回我点什么）——”tony朝那片宇宙呼喊道.

“hop…”

“hoper———！”

……

“tony…”

“tony！”

“woo！”tony猛的抖了抖，身体都跟着颤动，瞬间从绝望里睁开了眼睛.

“woo…woo…”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似乎是在确定自己活着.

原来只是个梦，还好…

“怎么了？”身旁的pepper女士坐直了身体，摸了摸他的脸.

“我…”tony舒了一口气，掀开被窝，才意识到自己额头和脖颈间全是冷汗：“温度调低些jar”

贾维斯：“71.6华氏度（22摄氏度）不算太高的睡眠温度sir，但综合您刚才的反应来看，更像是噩梦的恐慌症状的突然袭击，是否需要我为您联系心理医生？”

“panic attack（惊恐发作）？”tony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it's hm…我只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是个噩梦”

pepper：“关于hop的噩梦？”

“你怎么知道？”tony反问.

pepper：“不是第一次了tony”她的语气不知为何有些失望：“hop现在就在家里，她很好”

pepper不太理解，霍普洱消失的那段时间他也经常如此，半夜总能听到他呼吸间的呢喃，全是霍普洱的名字，起初她以为这些是tony的自责和想念所致，直到现在霍普洱都已经回家了，安然无恙的睡在自己的房间，他还在担心什么呢？

“我知道”tony道：“我只是…”他此刻心里还有些后怕：“老天，那个梦太真实了”

pepper摇摇头：“我真的…”她又点点头：“这就是我不喜欢和你一起睡觉的原因tony”

“sorry”tony下意识的道歉.

“为了什么？”pepper道，她有些无能为力，正如过去每一次把tony从梦里唤醒的那种无力感，tony一直惦记着她，甚至…或许在tony潜意识里，他希望躺在他身旁的会是另一个人，像以前那样，pepper暗想.

“为了…”tony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种负罪感和心虚感从何而来：“总是吵到你”

pepper摇摇头，起身下了床打算回自己的房间睡，她突然感觉此刻两个待在一起变成了一件不对的事，那种心虚感就像是…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时光像是偷来的.

“hey！”tony立马下了床拉住她：“pep”

“you know what（你猜怎么着）”pepper心里泛起醋意：“或许你应该去找那个能真正让你好梦的人一起睡tony”

“no，pep，听我说”tony解释道：“我今天只是做了个噩梦，很可怕的噩梦”

pepper微笑着摇摇头，无话可说的推门离去了.

贾维斯：“容我提醒您，这不是第一次出现相同症状了sir”

不是第一次，pepper刚才也是这么说的.

tony摸了摸自己脖颈间的汗液，来到浴室打开了喷头，冰凉的水从头上倾泄而下，流入发间，头皮，脸上，皮肤.

他抹了把脸，觉得自己生活缺了点什么，又多了些什么，一样都没少，却过得一团糟.

冲了个澡，他用毛巾擦拭着胸前的光弧反应堆，才注意到自己胸口似乎出现了一些青紫色的东西，他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那是种纹路，也是种象征，生命开始枯竭的象征.

他放下衣角，注意力被自己耻骨上的另一个象征夺走了目光.

【hes】

tony伸手摸了摸，心里有些复杂，有的人求着留下纹路，有的人却巴不得纹路赶紧消失.

他吹干了头发，一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有些狼狈和…衰老，一直以来他都不觉得这些岁月的痕迹有任何不好，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真的已经过了差不多半辈子了.

这半辈子，他近乎已经了习惯了霍普洱的陪伴，或者反过来，他已经习惯了陪着霍普洱，可他的噩梦真的是因为身旁睡的人不同吗？那些可怕的潜意识又是如何变成梦魇折磨自己的呢？

仔细回想了一下梦境，似乎有迹可循.

多元宇宙，空间传送，神秘的超能力，充能，无法想象的事情，未知和不确定，霍普洱告诉和没有告诉他的一切.

这些事情第一次听的时候他接受得从容，但自己私下总是忍不住的去憧憬这些未知，去构想危险，come on，地球之外，多元宇宙.

那是种什么概念？

霍普洱也会害怕吗，像自己一样.

也是这一刻，tony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很平凡，对于这个宇宙而言，梦里的人说的对，他只是个普通人类，□□凡躯.

如果有一天霍普洱走向了更广阔的宇宙，他也能像在地球一样保护她吗？这些未知霍普洱没有和他提过，但他自从听了那些秘密之后就总是忍不住在心里构想，这些东西实在让自己感觉非常…不好，他甚至已经开始没有安全感了.

“你错了”tony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但实际上却是在和另一个人说：“这些秘密一点也不酷”

而是出奇的黑暗，像是凝视自己的深渊.

tony随手将毛巾一丢，来到了霍普洱房间门口，注意到房间里面没有光亮，他还是伸手敲了敲：“hop”

没人来开门，他干脆自己扭开了门.

看到婴儿床里的那个安详的小天使，tony嘴角勾了勾，孩子的睡颜真的有种安定人心的能力，他转头看了眼霍普洱，眉毛挑了挑，没有太多的意外.

枕头上歪着的头，四散的头发，嘴边还叼着一缕，不规则的手臂胡乱的瘫在床上，腿半开着一只，被褥只有一只角盖着肚子，糟糕的睡姿，一如既往.

但这种乱却意外让人怀念和安稳，要是她规规矩矩的睡觉，像个睡美人一样，那他就真的会害怕了.

tony走进摇篮，一股爽身粉伴着奶香味越来越浓：“我似乎知道你妈为什么不和你一起睡了”

他伸手把honey轻轻抱了起来：“不是不想”他抱着小嘤嘤怪走进霍普洱，生出一只手把她的腿往里面拉进了些，把孩子放在中间：“我猜她是怕半夜把你踢下去”

说完他躺在了床的外侧，拦在床边上，床上没有多余的枕头，他只能蜷缩起自己的手臂放在头下：“让我…”他闻了闻空气中的奶香味，轻声用气声说道：“就一会”

他枕着自己的一只手，侧着身体转头看着honey和她的母亲，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替霍普洱拉下嘴里的头发.

睡梦中的人轻抖了下，眼皮动了动，恹恹的看着他，双眼皮有些发肿：“为什么在这…”

她的声音奶声奶气的.

“让我休息一下”tony解释道：“就一会”

霍普洱鼻息出了声气，转过头没再看他，但却伸手把被褥拉过去盖在honey身上，顺便…也盖在了tony身上：“晚上就不要冲凉了”

tony笑着闭上眼睛，把头凑近小孩，因为honey身上的奶香味闻着实在太安心了：“就十分钟”

回他的只有两道呼吸声，一大一小，这是个是个非常好的睡眠环境，尤其所有人都在睡觉.

…

次日tony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人了，没有honey，也没有霍普洱，当然没有，这里是他自己的房间，也是自己的床.

贾维斯：“早上好sir，现在是早上9:45，马里布海滩今日温度53华氏度，多云转晴”

似乎是没有想自己睡了那么久，也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醒来，tony有些心虚的赶紧起床，直到来到客厅看到了正在办公的pepper，他才开口：“hop呢？”

pepper：“工作室，我再提醒你一件事，你总得试着自己照顾一下你的猫”

“它在哪？”tony四处看了看：“猫粮在厨房对吗？”

“我喂过了”pepper一边敲字一边道：“等你想起来…”她被突然的电话吸引了注意力：“hello？噢是的，政府那边的文件下来了吗？good，日期就确定在…”pepper朝tony使了个询问的眼神.

tony知道那是有关stark expo的日期：“从五月开始，现场布置需要点时间对吗？”

“五月份”pepper立刻回答道：“在此之前我们会做好现场设备的工作和保证清洁问题，好的，持续时间？”她又看了眼tony.

tony摊了摊手：“一整年”

“持续到明年相同的时间”pepper朝电话里的人回复道：“好的先生，非常感谢您的合作，具体资金在租用合同上写的很清楚了，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希望能尽快拿到政府的签发和盖章，好的，非常感谢”

tony笑了笑，只觉得pepper在独当一面上越来越从容了，她非常懂得谈判和据理力争，这一点很有生意人的样子.

“不吃早餐吗？”pepper道：“我买了新的牛油果和椰子酱”

“其实花生酱也不错”tony溜达到厨房，拿起桌上那份早餐和牛奶杯，下了楼.

pepper看了眼他的背影：“别忘了把杯子拿上来”

“我会忘的”

pepper：“…”

“hey，你什么时候醒的”tony一进工作室就看到正在逗猫玩的霍普洱.

其实tony更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自己床上醒来.

霍普洱：“这个问题很有意义吗？”

“很无聊”tony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但谁说一定没意义”

他的电脑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贾维斯：“mr.yinsen今早已经给您打了五个电话了sir，现在是第六个”

tony伸手按了按屏幕，接通了电话，开的免提.

yinsen：“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tony？”

霍普洱抬头看了眼tony，没想到yinsen已经不再称呼tony为stark了.

“先说好的”tony道：“你找到新元素了？”

霍普洱眉头皱了皱：“你让yinsen去找新元素？”

远在纽约喝茶的yinsen听到电话中的人声愣了一下：“小普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