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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布

“hey”

坐在工作椅上的tony突然笑着朝霍普洱的方向转了过来：“check your watch（看看手表）”

埃德温还没来得及提醒，霍普洱便已经看到新消息提示的绿灯在手表中闪烁了.

霍普洱实在无法理解他们同在一个地方却还要通过电子通讯的方式来交流的行为，她皱着眉摇摇头嫌弃道：“我们的距离5米都不到，你给我发消息是认真的吗？”

“先看看”tony提醒道：“相信我，这值得一看”

霍普洱点开了tony的消息，里面只有一条网址，这一定是stark expo的新网址，前两天她刚把设计好的海报交给tony，想到什么，她点开的手还是犹豫了一下：“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病毒和密码吗，像上次一样”

“同样的把戏我不喜欢玩两遍”tony道：“别总把我想得那么坏”

“不是我总把你想的那么坏”见怀里的白猫从腿上轻身跳了下去，霍普洱起身走进tony：“是你本来就可疑”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这栋房子里还有人比你更值得怀疑吗？”tony询问的语气里多了些责怪.

“看来我的信誉度在你这里为零了”霍普洱道.

“恰恰相反”tony道：“我完全信任你，像信任你的设计一样，所以为什么不点开看看，我还加入了一些新鲜小玩意”

tony突如其来的彩虹屁和褒奖让她有些受宠若惊，霍普洱只觉得自己就是刚才那只在腿上被摸肚子的白猫，他不再选择和她对着干的方式，而是选择顺毛捋.

“o…k”

霍普洱眉头不自在的动了动，点开了网址链接.

除了更换海报，tony还在网页右下角的小板块里加了一个【get stark expo review】的历届博览会速览.

54年、64年、74年的都齐了，唯独少了一场.

“为什么没有第一届，我是说1943年”霍普洱道：“因为老爹不是主办方吗？”

“no，因为我找不到除了旧报纸之外的资料了，那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宣传海报可言，估计那时老爹也根本没想到expo会…等等”tony疑惑道：“你怎么知道那才是第一届？”

因为她去过第二届.

“对家族历史了解很奇怪吗？”霍普洱点开了历史速览板块，一首颇为经典的歌曲伴随着往届博览会信息跳出来的同时激情响起.

background music：【make way for tomorrow today- the stark expo singers】

“damn”听到歌曲的霍普洱忍不住感叹道：“这你都能找到”

因为除了新板块，tony还给网页加了背景音乐，74年expo的开场曲.

“我说过的”tony朝她眨眨眼：“加了新东西”

“真有历史特色”听着这首像【黄河大合唱】一般悠扬的经典合唱曲，霍普洱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上世纪美国甜心时代美队巡演的即视感.

“你不觉得很有一种反差吗？”tony凑过来道：“音乐充满时代特色，但你提供的2010expo海报却是广义视角宇宙去看待地球，新旧对比的冲击下，让人忍不住对新一届expo产生更多期望，一场完美的文艺复兴”

【make way make way，tomorrow‘s coming today（开路，开路，为今天正到来的明日）】

听着音乐里兴致高昂唱响的歌词，霍普洱耸耸肩：“经典确实永不过时，不觉得很适合现在的你吗？激励你为了明天的到来而争取”

这也正是这首歌想传达的意义，expo的主题，tony现在的主题.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tony道：“手术等expo结束后再说，我还有时间”

明明是生死大事，tony却说得像是割阑尾似的风轻云淡.

“tony”说话的人是刚下楼的yinsen：“你没有太多时间了，虽然是慢性中毒，但吴医生说毒性越到后期扩散得只会愈来愈快，无法想象的快”

“而你现在却一点也不慌”霍普洱帮腔道.

tony：“我已经慌过了，yinsen和我已经试过每一种元素，你以为看到结果全失败的时候我心里是什么感觉？”

“还有最后一种组合没试过，实际上”yinsen道：“cerium（铈）和镝（dysprosium）但我看你已经没有兴趣再试了，就…”

“贾维斯，元素周期表”tony干脆的拍拍手，指着面前的某处空气：“在这”

全息投影很快在tony指定的地方生成.

“你们试过多少种？”看着那些不断跳动的一个个蓝色周期元素，霍普洱不禁好奇道：“组合”

“118种元素，90种金属，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试过…”yinsen翻开桌上的笔记看了眼：“485种模拟”

“却没有一种成功过”霍普洱被这个数字吓到了.

“yeah”tony伸手把【ce】和【dy】两种元素抽离出来揉成一团，在手里像个球一样丢了丢：“既然你那么期待我的【明天】，那我们再来试试铈和镝”

yinsen看了眼霍普洱，无奈的耸耸肩，此时tony语气里其实没有真的要试的意思，更多是种无路可走的自证.

“但愿这个真的能行得通”tony朝空气勾勾手：“空壳，来这里”

只见一个mark4型号的全息模拟建模歪歪扭扭的朝他走来敬了个礼.

tony将模拟好的结合元素朝空壳的胸口伸手一放：“激活”

贾维斯：“正在激活第486号钯元素替换测试”

只见替换元素在建模盔甲的胸口中心运行着能量循环着亮圈，但那副在空中悬浮着的全息小盔甲的四肢却在莫名的颤抖.

“等上一会”tony语气平常得像是在等微波炉加热好食物，他从冰柜里开了瓶新酒：“有人想喝波本吗？”

yinsen摇摇头：“我还是建议你多喝叶绿素汁”

“那不是解药”tony快速喝了口波本.

“但却是能延长你时间的良药”霍普洱走到tony身前，掀开了他胸前的t恤：“瞧瞧这幅迷宫图”

“hey！”tony赶紧把胸前的衣服拉了下来，看了眼yinsen，又嗔怪地给了霍普洱一个眼神：“别随便掀男士的衣服”

“那是重点吗？”霍普洱责怪道.

也不知道此时的他是真的在娇羞还是他不想让yinsen看到他胸口骇人的毒性斑纹，因为那样yinsen又会每天盯着自己喝绿水，像他十四岁时家里的那个保姆一样.

但显然yinsen已经看到了他胸前恶化的情况.

“老天，这可真不乐观”yinsen皱眉道：“你的身体还有其他明显症状吗？”

“nope”tony微笑着喝了口酒：“别担心，只是些小花纹，噢快看”他转移话题道：“模拟项目有结果了”

霍普洱抬头一看，只见那副投影空壳的四肢歪歪扭扭，最后随着一声崩溃的电流音，红金色的模拟小人战甲变成了黑白的一摊废铁，仿佛那个盔甲里的人的生命也终将消耗殆尽.

“i'm sorry sir”贾维斯的声音传来：“这不适合用来作为钯的替代元素”

“don't sorry jar（别抱歉老贾）”tony仿佛早就知道了结果似的摊摊手：“这有什么好sorry（抱歉）的，我不觉得sorry（遗憾）”

“i do（我觉得）”霍普洱开口.

这样的模拟她第一次见，难以想象在此之前tony已经历过将近500次这样的失败了，而他此刻司空见惯的样子，熟练的让人心疼.

“我们还有别的组合没试过？”tony问yinsen.

“如果铈和镝都不行的话…”yinsen摇摇头，没把下面的话说完.

“come on，让我们来试试别的”tony朝霍普洱笑道：“你想看哪种，ceric dioxide，这个怎么样？”tony从周期表中随意拉出一个ceo2（氧化铈）元素：“作为催化助剂它还不错，但更多被用作汽车尾气吸收剂或者制作电子陶瓷的抛光材料什么的，我不觉得它会能被用作钯元素的替代瓶，不过或许你也可以自己试试，如果你对这个玩意很感兴趣的话”

看着tony嬉皮笑脸的样子，霍普洱却觉得他心里已经充满了无助，她伸手掸去周期表的全息投影：“别这样”

“别哪样？”tony嬉笑出声，又喝了一口酒：“别轻浮的掀开人家的衣服吗？”

霍普洱表情写满问号：“你身上有什么好看的？”

yinsen无奈的笑了笑：“你有和吴医生联系过吗tony？”

“有吗？贾维斯”tony伸手道：“我们”

贾维斯：“yes sir，我已将近期一个月的数据都传输给了吴先生，他在此期间给您打了一个电话，我替您代借接了”

tony：“那我一定是太忙了没接到”

“你现在连社交都让贾维斯代劳了？”霍普洱难以置信道，因为手术是一件重要的事，显然tony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好吧”tony妥协道：“吴医生说了什么？”

贾维斯：“正在播放语音记录”

【贾维斯：早上好dr.wu】

【吴医生：你好，贾维斯，你最近传输给我的数据我都收到了，很全面】

【贾维斯：很高兴为您效劳】

【吴医生：tony在吗？我有些生理上的具体症状想仔细问问他】

【贾维斯：斯塔克先生最近在忙着别的事，但他将数据工作交给了我，我会替您转达留言】

【吴医生：你告诉他，前几天我和一位中国的医学好友分析了方案，这个方案的确棘手，这个手术成功率或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低，但我需要他配合我做一些全面检查，最好他能来我的医院拍几个片子，我会把保密措施做到最好，至于手术…中国现在的医疗技术或许没有美国那么先进，但好的医生是有很多的，大家集思广益，我相信中西医学的结合下总会出一个最保险的解决方案】

【贾维斯：您的提议我会尽快转告mr.stark，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吴医生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这事希望他上点心，如果他自己都放弃自己，那么别人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你多劝劝他】

【贾维斯：我会转达您的好意，不过mr.stark很少听取过他人的谏言】

【吴医生：他这人一向这么骄傲吗？】

【贾维斯：mr.stark的情况有些复杂，但我会转达您的留言】

…

霍普洱：“这是什么时候的留言贾维斯？”

贾维斯：“10天前hop”

yinsen：“吴医生的为人和医术都是不错的tony，你可以相信他”

“你在担心手术的成功率吗？”霍普洱问.

“别提手术这个词，我头疼”听完音频后沉默许久的tony终于开口，他刚才手里还拿着酒杯，现在却变成了酒瓶：“先让我喝完这杯…这瓶好吗？”

霍普洱沉默了，因为现在的tony现在其实值得喝一杯，谁遇到这样的事不会烦躁到想喝酒呢.

“tony，今天国防部已经批准飞行路线了”只听到一阵突如其来的脚步和pepper越来越近的说话声：“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机械手臂运过去？”

“别再谈论刚才的事”tony伸手小声道.

yinsen给了霍普洱个眼神，示意去楼上私聊下.

“hey，你们要去哪里？”pepper和上楼的两个人撞了个对脸.

yinsen：“我去换猫砂”

“我去接honey”霍普洱看了看表找了个借口.

“honey去哪了？”pepper问.

“今天周六，早上我把她送去纽约找谢亚了”霍普洱道：“现在时间差不多了”

pepper愣了一下：“你早上坐飞机去的？”

“昆式”霍普洱笑着点点头.

是没等pepper细想时差，她一眼就看到了拎着酒瓶的tony：“噢，你又开始酒精人生了吗，能消停会吗，就最近事情那么多的几天”

“是我想喝”霍普洱突然转头道：“他陪我喝的，让他喝吧，如果他能…”她转头看了眼tony：“减轻一些工作压力的话”

没想到那个罪魁祸首厚脸皮的笑着朝自己wink了一下，仿佛在说【good hop（小普最好了）】

yinsen也没有戳破什么，只是笑了笑.

-

客厅

“他不想做手术”霍普洱去厨房接了两杯水，把其中一杯递给yinsen：“但他又不想死”

yinsen接过杯子：“很多事情他心里都明白的，也总会想通的”

霍普洱：“你看上去对他总是充满信心”

“在山洞那会他都熬过来了，那个时候他就只有一周的寿命，也能在那种地方把一套战甲造出来，我不相信他会害怕一个手术”

“他不害怕手术，实际上，他害怕的是手术失败，不，或许应该这么说”霍普洱坐到了沙发上：“他只是害怕死在手术台的是ironman”

yinsen：“你真了解他，或许你应该多劝劝他，tony其实很在乎你说的话”

“他怎么会听我的话”霍普洱翻了个白眼.

yinsen：“他出山洞之前交代过我，让我带着猫，我是说，你，一起出来，后来因为找不到你，情况紧急，这件事后来也不了了之了，然后他又买了一只一样的”他笑了笑：“但或许也不一样，毕竟你是人”

“买回来我也没见他怎么喂过”霍普洱道.

yinsen：“他作息最近不规律，我也就代劳了，但地下室那个猫窝，是tony亲手搭的”

霍普洱：“他那时候并不知道我是那只猫”

yinsen：“你不在家的那阵子我总见他在修一辆蓝色的跑车，我问他为什么修了那么久还没修好，他说他在等elon musk（伊隆·马斯克），噢，他可是汽车工业的翘楚，他赞助过很多赛车职业联赛…”

“我知道他”霍普洱道：“我是多年前去他举办过的马里布杯看过赛车比赛，没记错的话以前他只是一个轮胎厂长，后来91年铁罐接手斯塔克工业后收购的第一家工厂就是他的”

这件事她印象非常深刻，当时老爹老妈出事的那辆车轮就是出自这家工厂，而车祸现场的检查报告上显示除了车子前轮压有问题外一切都好，因此tony坚信是因为轮胎问题而造成的爆胎和一系列事故.

“是的，他和tony关系不错，那时马斯克公司刚推出了梅林引擎，但还没有官宣，为了给你的车最好装最好的引擎和外设，tony给伊隆先生打过两次电话”yinsen道：“他想给你最好的”

“你想说明什么？”霍普洱问.

“我想说的是，你能让tony介怀”yinsen道：“他其实听你的话”

霍普洱：“你不知道他修车的原因吗，他砸坏的，猫也是，他差点让我溺死，他只是愧疚而已，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

“不一样hop”yinsen摇摇头：“或许你感觉不到，但我能看到，也能感受到，也许斯塔克也会砸坏别人的车，但他最多花笔小财买辆新的，大可不必大费周章的自己动手，把它从里到外的翻修，当时那辆车几乎是报废的，但tony让它重获新生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那辆车一开始被砸坏的样子，不禁笑了笑：“其实都能算重新造一辆了”

“我会多劝劝他的”霍普洱道：“如果他真的在悄悄听我的话”

“他会的”yinsen点头道：“但手术恐怕得排在博览会后了”

霍普洱：“开幕式什么时候？”

yinsen：“5月13号”

霍普洱起身看了看表，今天已经8号了：“五天后，看来不用等很久了”

不论是博览会，还是手术.

想到这里，霍普洱眼睛里突然亮了起来，其实她也很期待2010的expo：“希望这一届能圆满举办，手术也能圆满落幕”

看着霍普洱眼里的光和脸上那副对未来充满期待的笑容，yinsen突感幸福的笑了笑：“那你现在要去哪？”

“接honey”霍普洱笑了笑：“我刚才可没撒谎”

“fine”yinsen同样起身.

想到什么，霍普洱叫住了yinsen的背影：“为什么不让pepper来劝他？我是说，其实你可以悄悄告诉她的不是吗？”

“你知道tony不想让她担心，她会崩溃（freak out），然后质疑他一头扎进超级英雄事业的这个选择，现在大家都很忙，而且最重要的是…”yinsen转身道：“pepper会逼他，你不会”

霍普洱眉头皱了皱，没太懂yinsen的话，她抬起手刚想打响指：“你要去干嘛？”

yinsen头也不回的走着耸耸肩：“猫砂该换了”

-

纽约 法拉盛草地公园

background music：【shoot to thrill-ac/dc】

“风速30里，高度平稳保持在一万五千尺，您现在可以从降落区域起飞了”

听着飞行员从对讲机里传来的通知，pepper无奈的敲了敲卫生间的门：“tony，你怎么样了”

“woo…woo，oh god…”但此时的tony根本只忙着趴在马桶前呕吐，他现在恶心到连回一句话的心思都没有.

听着卫生间传来的阵阵呕吐声和异常大声的喘息，pepper还是不放心的打开了门，盘起手好好的看着身着金红mark4的ironman此时趴在马桶口呕吐的样子，她脸上写满了槽耐.

但凡任何一个粉丝看到钢铁侠私下这幅场景，滤镜怕是会碎.

“我是说真的”tony一只手扶着马桶圈另一只手抬起来朝门外看着自己皮肤的人摆了摆：“给我一点私人空间，我现在不能…呕…”

pepper一只手撑着门：“起来”

“老天…”跪着的tony此时整张脸都快埋进了马桶里，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坨屎：“我现在真的快不行了，不是说假的”

记忆中，他把自己喝成这样，应该只有1991年.

“我们没时间了”pepper大声道：“必须得走了”

“他怎么还没起飞？”说话的人是刚从副驾驶走过来的霍普洱，没想到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杯一股浓浓的酒精和酸味冲击了鼻腔，这味道简直太上头了，她闻着都感觉自己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