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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i feel it.

马里布 5月26日

一回到家就忙到头绿的pepper和【herse】小姐连晚餐都是托贾维斯点的外卖，今天竟然才是摩纳哥事件过去的第二天.

“需要我把电视关了吗？”霍普洱看着新闻频道里那位正在播报摩纳哥事件的女主持人脸道：“如果吵的话”

pepper伸手摇了摇：“我得监测舆论动向”

霍普洱嘴角动了动，pepper一直以来最喜欢看新闻，好的，坏的，让她开心的，让她焦虑的，她都要看进眼里，似乎那样才会安心.

“披萨要冷了”霍普洱伸手探了探桌上的速食食品，把honey从自己腿上抱了下来，把她放在沙发上：“别让自己掉下去噢”她掐了掐某个小孩的脸，转头看了眼娜塔莎和此时正在和电话里的人激情对线的pepper，沉默着端起了披萨走向厨房：“我去热一下”

pepper根本没听到霍普洱在说什么，娜塔莎则只是抽空看了霍普洱一眼，朝她点头.

现在家里最悠闲的大人，竟成了只需要把孩子照顾好的霍普洱，这恐怕也是她今年最后一段闲暇日子了.

看着二人在客厅努力营业的样子，霍普洱扎实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眼手里的披萨盒子，披萨已经冷了，芝士都凝固起来，却没人在乎.

一下失去兴趣的霍普洱把剩下的披萨往旁边一放，她可没打算让连续忙碌了好几天的女士们吃这些.

“意大利面…番茄…”

趴在冰箱门前翻找着的霍普洱一样接一样将蔬菜拿出来，可惜有些瘪了，因为无人再负责这些琐事.

霍普洱挑挑眉，倒也没有挑剔，自顾自的打开水龙头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直到一阵香味逐渐弥漫到客厅，娜塔莎才抬起头看了眼霍普洱，此时专心下厨的她侧颜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有家的安心感.

“发给d.o.d.的邮件…”pepper抬起头一问，才发现【herse】的目光一直在厨房，顺着目光她回头便看到了身着围裙的那个背影.

pepper有些新奇，因为霍普洱不经常下厨.

“你在做什么hop？”pepper问.

“dinner（晚餐）”霍普洱头也不回的补充道：“hot dinner（热食）”

“邮件d.o.d.已经接收了，但目前还没有什么回应，这是我编辑好的申明稿miss.potts”娜塔莎将腿上的电脑一转：“还需要检查或者更改…”

“就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pepper伸手小声道：“我相信你的公关，噢是的”她注意力一转：“但尽管发生了摩纳哥事件，但我们公司也非常非常稳固，这并不能动摇什么”

娜塔莎眉头一挑，倒是对小辣椒这个新ceo有了些新的看法，她对人有所介怀却能公私分明.

娜塔莎将编辑好的稿子点了保存，接了另一通来电：“美联社想要我们给份说明”

“别告诉他们具体情况，把那份声明稿传真给他们就行”pepper小声道：“传真就行”

“小罗？”霍普洱解下了围裙，看了眼刚进门的罗迪，将盘子在餐桌上摆好：“你可没提前说要来，晚餐没你的份”

“我…”罗迪注意到一股不错的味道，伸手指了指餐桌：“这是你烹饪的？”

“外卖”霍普洱翻了个白眼将错就错道.

“或许下次”罗迪想起正事：“tony在哪？”

pepper：“他在楼下”

娜塔莎：“他不想被人打扰”

看到herse那张脸，小罗眉头皱了皱，发现事情不简单，但他现在根本没时间去想通tony的前女友为什么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和现女友一起处理公司事务.

注意到罗迪身上的空军服都来不及换的就来了，霍普洱赶紧端起做好的番茄肉酱拌面：“他在下面待很久了，一起吧，晚餐在桌上pep，别再错过第二次机会了，噢，帮我看着honey，别让她掉下去herse小姐”

“打完这通电话”娜塔莎点头，干脆把小孩娴熟的抱到了腿上，honey倒也不折腾，格外听话.

“钢铁侠从未停止过保护我们，摩纳哥事件反而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是两人下楼时听到的最铿锵有力的一句话，而说这句话的人是pepper·potts，这是她对外界媒体和所有质疑者的回应.

“最近两天可真不好受对吗？”罗迪边下楼边问.

“我是最好受的那个了”霍普洱耸耸肩，顺着罗迪打开的门跟随着他进了地下室.

罗迪：“我得说楼上的形式真的很不乐观tony，我建议你还是上去处理一下”

罗迪来这一趟身上还带着上级给的任务，虽然不忍再给tony任何压力，但他也对自己站在风口浪尖的好兄弟别无办法了：“听着，我这一整天都在和国民警卫队通电话，试图说服他们不要把坦克开过来，把你大门撞开”他伸手指着tony装满盔甲的收藏柜道：“然后拿走这些”

此刻坐在老爷车里的tony背影萧瑟，只是沉默.

罗迪：“他们想要强制拿走你的盔甲tony，人家已经懒得再跟你玩游戏了”

听着罗迪络绎不绝的提醒，霍普洱看了眼tony面前闪烁着蓝光的投影，上面全是有关万科父子的信息.

所有人都在逼着他的这一刻，竟是那么窒息.

罗迪：“你说过20年内不会有人能拥有这种科技，你猜怎么着？昨天，就有人有了，而且不再停留在…”

“真烫（it's hot）”

霍普洱有意打断的将盘子放到桌上发出一声轻响，她走到那辆老爷车旁，将手轻轻伸到tony冰凉的耳垂上握紧，间接捂住了他的耳朵：“好烫（really hot）”

tony抬起头看了眼霍普洱，却发现女孩脸上此刻还带着微笑，对自己道：

“超烫（fucking hot）”

她现在的样子哪里像在说【好烫好烫】，倒像是在说【不听不听】.

食物的香气逐渐蔓延到鼻尖，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味道，一句话，一个行动.

只是那么一瞬间.

“hop”tony揽住她的腰，将额头靠进她怀里，只觉得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鼻腔酸的发紧.

罗迪见状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看得出来tony这一刻是处于情绪坍塌边缘的.

感受到拥抱的力度，霍普洱不自觉也酸了鼻子，她从一个旁观者角度看清了一切无形和有形的压力，tony的动容，也让她动容.

tony一抬头，却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红眼睛和自己目光相接，犹如世界上最好的同病相怜.

此刻氛围很是诡异，没人说话，或许也没人知道该说什么.

霍普洱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眼角逐渐变淤的青痕：“想试试我的烹饪吗？”

tony轻喘一口气，呼吸间有些微微颤抖，眼角有颗泪珠自以为没人注意的快速而悄悄地从脸颊滑下来，他对自己不耐烦的挑挑眉，似乎是觉得落泪是一件很尴尬的事.

这是霍普洱第一次看到tony掉眼泪.

那双眼的红血丝让她看的心里莫名发紧，我见犹怜，他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background music： 【you're somebody else（acoustic）- flora cash】

“别那么感动”霍普洱不自在的看了眼身旁的罗迪，轻轻拍了拍tony的脸：“不就是盘面吗？要是我以后经常那么做，你岂不是要…”她突然想起antony初见时送给自己的那多塑料红玫瑰，她鼻子嗤了声笑：“感动到嫁给我了”

tony猛地抬头，泛红的眼框此时却目光如炬，带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罗迪此时只是抿着嘴观察着二人，倒也理解霍普洱给tony故意找的这层台阶.

人嘛，都是要面子的.

tony的面子，霍普洱永远都会给.

“你对安东·万科还了解多少？”tony开口：“还有他儿子”

“那些”霍普洱看了眼全息投影上的信息：“你应该都知道了，安东·万科被指控为间谍是因为他有意将反应堆技术卖给苏联，1967年被驱逐出境后，他有了个儿子，可惜父亲给了不好的示范，小伊万将苏联时期的武器级钚材料售卖给巴基斯坦，因此吃了15年的宽架鸡”

罗迪摸着下巴消化着这些信息：“所以你们都是聪明人”

“不一样”霍普洱道：“万科是疯子，斯塔克是天才”

罗迪挑挑眉，槽耐的歪了歪头，早就听闻特工嘴皮子厉害，尤其是眼前这位搞艺术的，他只觉有些甘拜下风.

不知为何，罗迪突然想起以前tony吐槽过他嘴特别损，看来霍普洱和自己恰好相反，他此刻突然懂了某些东西，例如为什么以前会听到斯塔克家的长辈称呼她为小甜饼，现在的霍普洱就像是小嘴抹了蜜.

tony捏了捏鼻子，终于决定下车，可就在他打开车门时，只觉得眼前一黑，视野越来越差，胸腔的呼吸也有了压迫感.

tony身体不轻，霍普洱费了些劲才将他搀扶起来.

“你还好吗？”罗迪此刻走进tony才发现他面色藏着些寡白.

“yeah，我需要…去桌子那”tony费力的搀扶着霍普洱的手颤巍着坐上了椅子：“雪茄盒”

“上次换不是才两天前吗？”霍普洱这句话问的让自己都有些心惊.

“mark5”tony简单解释道便立马将胸口的反应堆取了出来：“给我块新的”

霍普洱流利的打开盒子，里面是蚕食着tony生命的靶能量板，她抽出一块，接过冒着烟的反应堆，烧焦的金属味瞬间窜入鼻腔.

“这玩意本就该冒烟吗？”罗迪问.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中子受损，冒烟的是反应堆装置壁”tony微微喘着气.

霍普洱一言不发的把透支的能量板取了出来，那块融化巧克力般的能量板此刻看起来却那么像另一个蚕食生命但又不可或缺的东西.

当然，把唐尼拖进地狱却也成就了他的玩意.

霍普洱摇摇头，赶紧装上了新的，递给tony.

“所以这玩意一直被你放在身体里”罗迪问，他今天才更深刻的发现，原来不仅钢铁侠非常人，做钢铁侠的代价也是非常人的.

tony沉默了.

罗迪又看了眼霍普洱，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你脖子上的迷宫字谜又是怎么回事？”罗迪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擦伤”tony一语带过，利索的装上反应堆.

“你说之前喜欢哪个mark来着？”霍普洱伸手将装着食物的盘子拉到tony面前，宽慰般绕到罗迪身边和他闲聊起来：“是你说的，对吗罗迪？”

罗迪撇了眼银色包裹的mark2.

“you wish（想的美）”一旁开始进食的tony插嘴道.

“penny pincher（小气鬼）”罗迪挑眉，顿觉有些好笑，刚才的气氛还无比沉重，现在心头竟宽慰了很多.

“drink cold water（喝凉水）”霍普洱一边接话一边将装着叶绿素汁的杯子放到tony面前：“grow up to be a yankeer（长大变成美国鬼）”

【注：yankee（美国佬/人，（美国棒球）洋基队）复数yanks】

“你从哪学来的这些带有地域歧视的玩意？”tony问.

“这不是地域歧视”霍普洱道：“文化差异，每个国家的政体不同不是吗？”

“她是在说美国政府没有分享精神吗？”tony朝罗迪道：“我也觉得，因为他们只会剥削人民，我是说，我”

作为军人的罗迪保持了沉默.

tony盘子里的面已经吃了一半，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却还是有气无力：“我从不知道你会做这玩意，这是什么？”

“中西合面”霍普洱微笑道.

听出她言语中对国籍的打趣，罗迪挑了挑眉，却还是一言不发的盯着tony看.

“你们两个人一定要这么盯着我进食吗？”tony拿起杯子喝了口绿水：“我不是动物园里猴子，猫也不行”

罗迪看了眼霍普洱，又看了眼tony，心里疑惑越来越多.

“tony”罗迪终于开口：“我只想告诉你，你不必一个人做这些，没必要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yeah”霍普洱快速点头道.

“我也很想相信你说的，说真的”tony诧异的看了眼霍普洱：“但你们得相信我，公众或许会对我有误解，但我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罗迪沉默了，这个人当军火贩子的时候能独自垄断整条军方的合同，现在当起了英雄，却也是同样的极致，同样的，自负.

一如既往.

“复仇者计划”霍普洱开口道.

“什么方案？”罗迪有些发懵.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没有理会罗迪，霍普洱只是看着tony手里不断玩弄的刀叉：“你知道那些缺乏队友爱又缺乏团队意识的角色被游戏玩家们称为什么吗？”

“路人王？”tony耸肩.

“托儿所常客（孤儿）”

这句话说完，霍普洱就当场后悔了，在记忆里她从未这样戳过tony家庭的伤疤，而且自己还曾分走他父母爱的情况，想起tony小时候就被老爹送往寄宿学校的经历，霍普洱一时间有些后悔，但话已经出口了.

因为正是这样的环境，才有了今天的他.

孤独又骄傲的tony·stark.

诡异的是，时好时坏的气氛现在又坏起来了.

“对不起”霍普洱说完这句话便快速离去了.

注意到霍普洱上楼的时候还伸手抹去眼泪的背影，罗迪有些动容：“你知道她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tony道.

“但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罗迪道：“你相信我吗？”

tony抬头看着罗迪的眼睛，默认着，否定了.

罗迪有些心伤：“这颗星球上有你相信的人吗？”

tony抬头看了眼早已无人的楼梯，又肌肉记忆一般的扭过头看向某个人的座位，那个陪伴了自己四个狗狗人生的背影突然让他想起了两年前yinsen问他的问题【你有家人吗？】

“hop”tony开口道：“her，always and…”他顿了一下：“forever”

一直以来无条件信赖着自己的，从来都只有她.

家庭经历对于他来说固然伤心，但其实她才是那个更早被撕裂了家庭的人，她刚来到美国的时候，还那么小，却一直谦让着她，善待着家里的每一个人，故意讨好也好，真实融入也罢，家庭不是他一个人的痛点.

他一直以来也从不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tony多了些庆幸，却又有些崩溃，因为自己以前经常欺负她，很少给她对等的，适合一个女孩的温柔，或许是因为她有这不符合她年龄的包容和心智，【对等】这个词是他很少会放到霍普洱身上的东西.

他尊重霍普洱，却理所当然的以自己为中心，理所当然到连对自己说了句重话，她都会难过.

霍普洱一直以来给他的，才是对等而尊重的爱.

亏欠.

他今天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动词在他们二人之中成立很久了，如果他更早明白这些，而不是剧毒攻心命不久矣的一刻，如果他能少点刻薄，对待她更温柔些，该多好，她值得的.

想到这，tony嗤了声气，脸部的皱纹被嘴角牵扯的有些明显.

“what？”罗迪被他这个笑弄的有些莫名其妙.

“问你个问题，你也不一定要回答”tony快速道：“好吧，但我还是希望你回答，诚实地”

罗迪：“不会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对吗？”

“是奇怪的问题”tony道：“但也不是很奇怪，取决于个人定义”

罗迪歪了歪头，示意他继续.

“如果…”tony挑眉，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你还记得大学时候对我说过的陈词滥调吗？”

小罗看了眼表：“我说过的名言警句太多了”

“【anything you see could be everything（你看到的任何事都有可能是一切）】and…”tony顿了一下：“反过来”

【everthing i see could be anything】

他看到的一切也都有可能是任何事.

这句话让tony顿时脑袋像是开花一样，某个歪道理反过来，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