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里游完泳上来的时候,韩秀雅看见天养义靠在露台的围栏上在玩溜溜球,大概是没怎么玩过,显得很蹩脚。抽过搭在一边的毛巾盖到头发上擦了擦,韩秀雅走到他身边,看了一会,伸手帮他调整一下栓在手指上绳子的位置,把玩溜溜球的技巧告诉他。
天养义看着韩秀雅比自己白了好几个色号的手,拿着自己的手讲解着各种小技巧,哪里需要发力,哪里什么时候需要怎么做。韩秀雅的手很柔软却并不细嫩,指腹间和虎口处都有茧子,刚从水里上来,她的手还有点凉,衬托得天养义的手很黑还很热。
微微侧头看向微低着头垂着眼,说得很认真的韩秀雅,没擦干的头有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落,滑过了下颌,滴到了锁骨上。天养义喉头动了动,心里有些火热。
韩秀雅停住了嘴,侧过脸抬眼看向看着自己听得很不认真的天养义,看见了他眼底的火热,勾了勾唇,把脸往前凑,笑意不达眼底的说“你知道哪些想睡我,却不打算负责任的男人的下场是什么吗?”
“是什么?”心跳骤然加速的天养义有些暗哑的问。
一手抬起勾住他的脖子,一手轻点着他的胸膛往下滑,韩秀雅笑着对呼吸节奏有些变了的天养义说“我切了他们,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看着天养义似乎并没有被吓到的样子,韩秀雅松开他,轻笑着继续擦着头发回到屋里。
沉默的看着韩秀雅回屋的身影,天养义忽然笑了,舔了舔唇,把溜溜球放进口袋里跟着进屋,她说的是不打算负责任的男人的下场,他没打算不负责任。
长腿架在茶几上,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韩秀雅睨了一眼,端了洗好的水果出来,贴在她身边坐下的天养义,接过他剥好递过来的橘子,看他面色正常,她转回眼吃着橘子继续看电视。她从小就是个电视儿童,哪怕是新闻都能看得津津有味的,当然要是有好看的节目,谁会那么无聊一直看新闻。
“我大哥他们后天到。”削着苹果皮的天养义开口说。
“那挺好啊~”看着电视的韩秀雅头也没回的说。人来的就能说她找的那个人的下落了,若是没见过或者没消息,天养义不会一直不说,也就是说他们是知道这个人是谁,又在哪的。
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韩秀雅,在她伸手接的时候,天养义冷不丁的说“我想负责。”
转头看过去,韩秀雅毫无预兆的突然出手,别看韩秀雅瘦,还整天吃吃喝喝窝在家里看电视,整个死宅一样,动起手可一点也不含糊。天养义也不是吃素的,从小就生活在战乱地区,说句不好听的,见过的血都比别人喝过的水要多,后来跟着大哥成了雇佣兵,出的任务没有哪次是不危险的,还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等闲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宽敞的客厅里,韩秀雅和天养义打得不可开交,不少东西全都被两人波及成了被殃及的池鱼碎了一地。撞到电视架的韩秀雅,要抢救一个往下摔的丑丑的瓶子,一时露出了空隙,被天养义制服了。
瓶子放到了安全的地方,韩秀雅的双手被反扣在背后,紧贴在天养义身上。
眯起眼,韩秀雅说“打破的东西是要赔的!”
“好啊。”天养义其实不穷,出过这么多任务,每一单都不便宜,虽说是一帮兄弟一起分,但数目并不少。
堵住韩秀雅的嘴,不让她在说什么煞风景的话,天养义的三观可不是又红又专的,成长的环境和经历告诉他,想要什么,看上什么就去抢,就要先下手为强。食物和水是这样、钱是这样,人自然也是这样。
脖子和衣服盖不到的地方,全是红紫痕迹的韩秀雅坐在露台上吃外卖。屋内天养义在收拾一地的狼藉,时不时的看她一眼,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被韩秀雅压着揍了一顿,只可惜她被折腾太过,手脚都绵软无力的,天养义就当她是在给他松骨捶背了,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惬意,把韩秀雅气疯了,不止指使他收拾房子,不做饭,连叫外卖都只叫了自己的份。
收拾好了房子,对吃的并不挑剔的天养义吃着香蕉溜达到露台,把已经吃好了饭,正撑着头看着河面发呆的韩秀雅抱起来,坐到自己身上。他挺喜欢这样的感觉的,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天家军的老大天养生是自己过来的,在门口和天养义说了好一会,才走进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的韩秀雅脖子上还没消的抢眼的痕迹。天养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面无异色的天养义,心中好笑,这小子手脚真快…
原本韩秀雅救了天养义,天养生对她就有两分善意,现在人还被天养义划拉到了碗里,天养生对韩秀雅的善意有多了几分。
天养生虽说为人疯狂,手段凶残,但只要不踩他的底线,某些时候还是挺好说话的。韩秀雅和他之间的交流还算融洽。
“你要找的人,是我。”谢完了也客套完了,天养生开门见山的说。
韩秀雅愣了下,仔细打量一下天养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起身回了房拿出一叠资料和照片递给天养生,说了一句“你长得和美姨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