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霆上位之后越做越风光,经常和那些大老板捞家称兄道弟的坐到一起玩,赚了很多很多钱,是道上的当红炸子鸡,风头一时无两。他从来都没有避忌过和韩秀雅的关系,就算分属不同的社团也光明正大的和她出双入对,谁要是有意见他的打谁,打得没人敢吭声了,也就没有谁有意见了。
阿霆是把刀刃亮出来威吓人,韩秀雅则是用软刀子捅,她吃下社团里对她有意见的人的地盘,吞掉他们的生意,反哺给公司更多的利益,用实际行动告诉对她有意见的人,不想一无所有就要学会闭嘴。
微妙的是,两个社团的坐馆都对韩秀雅和阿霆高调在一起的事保持了沉默,各位叔父也没有说过半句,两边高层的沉默,让底下所有不满的声音都消失了,换成了虚伪的恭维。
阿霆从大捞家豪叔那边出来坐车回到家里,见韩秀雅躺在床上看书没出门,脱了外套走过去搂着她坐下 ,亲了她一口探头去看她手里的书“看的什么书啊?”
“普通的小说,随便看看打发时间。”翻开封面给他看了一眼,韩秀雅把书扔到一边,转身趴到他身上,玩着他的衣领问“豪叔找你有什么事?”
阿霆动了动身体让她趴得舒服一点,手指撩着她的头发说“豪叔出钱想我开间公司做房地产,我占两成,唯一的要求是要我做坐馆,扫平所有阻碍。”
韩秀雅玩着阿霆衣领的动作顿住了,轻皱着眉头从他身上下来躺到床上。阿霆侧过身虚虚的压在她身上,捏着她的下巴亲一口,疑惑的问“怎么?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公司的阿公敏叔过两个月就到任期了,不管是哪个社团,坐馆的任期到要换新坐馆都是腥风血雨的,不要忘记被做掉的明哥是因为什么才会有那样的下场。你和豪叔合作了那么久,你不是坐馆也帮他扫平了不少的麻烦,为什么现在就说要你当坐馆了?这个时机会不会太巧合了一点。”韩秀雅神色凝重的说,不是她多疑,只是豪叔在这个时候要阿霆做坐馆,时间实在太微妙了,由不得她不多想。
阿霆散去了脸上的轻松神色,从豪叔许下的美好前景里的抽身出来仔细想一想,这个时间确实是太赶巧了一点。
翌日,韩秀雅和阿霆分别从公司回到家,两人的脸色都很不好。
阿霆心情郁郁的抱着韩秀雅坐下,沉声把今天开会时,敏叔让他们选新坐馆,而爱莲姐直接推子键出来竞争的事说了出来。
韩秀雅拍拍他的手,嗤笑一声说道“今天阿公和我说,要我全力帮坐上坐馆的位置,等你上位了 ,‘兴盛’的坐馆就是我的了。”
阿霆垂眼看向怀里笑得很冷的韩秀雅,忽然也笑了起来“这帮老东西把人都当傻子来玩了。”
今天开会看爱莲姐推子建阿霆就觉得奇怪了。爱莲姐是社团里的大家姐,也是明哥的老婆。他知道她一直都很想报仇,只是没有机会而已。选坐馆又不是一定是要选年轻的,她完全可以自己出来竞争,而不是推子建出来。
现在听到韩秀雅复述阿公的话,他忽然就把所有的事想明白了。
爱莲姐推子建目的是找他报仇,也是对子建的报复。明哥死了之后,子建虽然还跟着她,却已经不受控制了,之所以不另起炉灶完全就是利用她而已。所以,她不会参选,推着子建出来和他打擂台,最好就是两败俱伤,她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趁机杀了活下来的。
说话已经不怎么管用了的爱莲姐之所以敢这么算计,恐怕这里面有敏叔的首肯。
阿霆深知自己现在是如日中天之势,必定会让不少人忌惮,但他从没想过要反了公司或者另立门户,没想到他没想着反阿公,阿公却想要他死。
“你打算怎么办?”韩秀雅点了支烟给阿霆,自己再点一支夹在手上。
“你觉得呢?”阿霆吸了一口烟,揽着韩秀雅在她的手臂上摩挲着问。
“既然庄家发牌了,那就陪他们好好的玩一玩,我倒要看看是年轻火力壮,还是老火汤够滋味。”韩秀雅吐出缭绕的白烟,从发现社团里的水深之后,她从来不会相信社团里会有善意,无论表面上怎么样,她一直都是有所保留的,为的就是在被人当磨刀石垫脚石的时候有反击的能力。
阿霆笑了,侧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悠悠的说“没错,就陪他们玩一把,杀庄收闲吃天地顺,我要全部通杀!”
选坐馆的事进行得如火如荼,阿霆如同大家所预料的一样到活动,拉人支持。爱莲姐同样带着子建拉人拉票,两边的火|药|味浓得呛喉,稍有不对就能点爆这个火|药|桶。
和一位老叔父谈妥出来之后,阿霆让手下散了,自己和阿栋两个人闲聊着去吃宵夜,暗中盯着他们刀手悄悄的跟了上去,在他们穿过后巷的时候露出了獠牙。
昏暗的巷子里挂在墙上的路灯散发着白惨惨的灯光,杂物堆积的路面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不知生死的人,血腥味重的让人作呕。
阿栋死了。
像是被阿栋的死刺激到一样,阿霆发了狠的针对子建,带着人频频去扫子建的场子,大小冲突几乎天天都在上演,弄得风声鹤唳的,都紧盯着事态的发展。
爱莲姐冷眼看着子建和阿霆之间的争斗,在阿霆解决了子建,以为自己稳操胜券松懈下来的时候,联系了刀手,把阿霆照片和钱一起给了刀手,让他们务必尽快解决掉阿霆。
一身黑衣靠在墙角的韩秀雅看着刀手走远,慢悠悠的走到爱莲姐的车窗外敲了敲 。车内怎么都打不着火启动不了车子的爱莲姐看到窗外的韩秀雅,顿时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降下车窗,爱莲姐看着韩秀雅冷静的说“就算你杀了我,你也会和我一样,保不住自己的男人。”
“那也未必。”韩秀雅趴在车窗上笑吟吟的说“我其实很欣赏你,你比很多男人都要厉害,但可惜你还是不够狠。当年敏叔下令要对付你老公,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那么被动,只是安排人去保护是不够的,想要自己的男人安全,唯一的方法就是做掉下令的人。”
爱莲姐静默了好一会,苦笑一声“你说的对,的确是我不够狠。阿公又怎么样,也是人一个,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通天之能,一个老头子,我为什么要怕他。”
韩秀雅对着通道外面招了招手,五官平凡普通到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女人走了过来,从口袋拿出一支已经装好药的针管,拿掉针罩试了一下,确定针头没有堵塞之后,扎到爱莲姐的手背上。
被扎针的过程里,爱莲姐没有挣扎也没有哭泣,只是微红着眼静静的看着,韩秀雅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了一支递给她,她接了过去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
一支烟还没燃到头,爱莲姐就像睡着一样的比上眼睛软了下去。女人打开车门把她推到副驾驶上,用安全带固定好,自己坐到驾驶室里,对韩秀雅点点头,关上车门开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