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像是一个任人开采的宝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人出现,这些人前仆后继的投进江湖里,每一个人都希望能在江湖里缔造属于自己的传奇,但只有少数惊才绝艳之辈能闻名于世,更多却是如同恒河沙数,终其一生都也只是一个无名人士。
最近江湖中出现了一个让人无法评价的怪异之才,据说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满口的之乎者也,却在短短时间里成为了江湖中人人惧怕的‘霉运王’,因为每个试图杀他的人通通都死于莫名其妙的事里,比如喝水呛死、吃饭噎死、走路不小心拐脚摔死,总之就是死于各种让人无语凝噎啼笑皆非的小事里,让人轻易的不敢再对这位神奇的书生再做些什么,就算路上遇见了,避不了躲不过的话,也会好言好语的相待,丝毫不敢有所轻慢,就怕下一个死得让人唏嘘不已的就是自己。
这个书生姓韩,名衣人,江湖人称他为——夺运书生。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林畔的河边一个布衣书生坐在草地上大声的背诵着《关雎》,他的面前架着鱼竿,身旁燃着篝火,一块干巴巴的饼子放在火堆旁的石头上慢慢的烘着,想是路过此地腹中饥饿,才稍作歇息,只是在歇息中也不忘背书,当真不负书生之名。
只是书生背得太过入神,简陋的鱼竿已经有鱼咬钩他也没发现,等发现的时候的时候鱼已经快脱钩逃离了。
“哎,鱼,鱼,我的鱼!”韩衣人扑倒鱼竿前手忙脚乱的想要收杆把鱼给拉起来,但他头上的书生帽不支因何从头上掉下,落到了水里,他又顾不上差点就能拉起来的鱼,转为去捞掉进水里的帽子了。
好不容易把帽子捞回来,韩衣人松了一口气,遗憾的看了一眼已经空空如也的鱼钩,从地上爬起来,他刚刚为了捞飘得太快的帽子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爬起来后拍了拍衣衫,拧干了帽子转身打算回到火堆前把帽子给烤一烤的时候,登时被火堆旁的情形吓了一跳,差点蹦到了河里。
一个男人面朝地的趴在火堆前,红中带黑的血液从他的身下泊泊的流出,韩衣人捏紧了自己的帽子,两股战战的挪到一动不动的人跟前,小心翼翼的伸出脚轻轻的碰了碰他,然后飞快的缩回脚往后躲了几步,抖着嗓子问“兄、兄台,你没事吧。”
地上的人没反应。
韩衣人咽了咽口水,从脚边捡起一块石子扔到这人身上,再次问一声“兄台,你还好吗?”
地上的人依旧没反应。
韩衣人又捡石子扔过去,再问,如此反复几次,他慢慢的靠过去,抖着手把人给翻了起来,只见这人嘴里叼着他烤在石头上的饼子,脸色青黑一片,胸前不知道怎么会事插了一把匕首,早已气绝身亡。
“哎呀,妈啊!又死人了!”韩衣人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从死人身边挪开,蹲在一边瑟瑟发抖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书生帽,悲痛无比的说“难不成我真如村口的算命瞎子所说是命里带衰又带克吗?为什么在家里什么事都没有,一出门就总是有人在我面前自杀呢?”难道是自带劝人升天的佛光吗?
悲痛欲绝的自言自语了好一会,韩衣人忽然想起了什么,用衣袖挡在眼前小跑着跑到火堆前拽过自己的书篓,又忙不迭的跑回到原地,从书娄里拿出一叠在上一个镇子里给捕快大哥硬塞过来的通缉画像,翻了翻,抽出一张对着死人睁一眼闭一眼怕得不行不行的比对了一下,等发现不知道因何死掉的人是被通缉的穷凶极恶的犯人时,顿时松了一口气也不怎么怕了。
毕竟死的是坏人,死了的坏人才是好的坏人,没必要害怕了。
韩衣人从书娄里拿出一柄别人送的特别好使的折叠铲,走到一边吭哧吭哧的挖了起来,挖一会休息一会的挖了大半天才挖出了一个浅浅的坑,然后吭哧吭哧的把死了的人拖过去放坑里,蹲在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的鼓了好一会劲,闭着眼睛对着这人的脖子砍了下去,边砍边吓得鬼吼鬼叫的,把头砍下来后,抽抽搭搭的踉跄的把头装进一边的布兜里,再手忙脚乱的把土给没了头的人给盖上。
忙完了这一切之后,韩衣人脸色发白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起书娄嫌弃又害怕的拎着布兜往城镇跑去。
等韩衣人彻底不见了踪影之后,小河的对岸的树林里走出来两个人。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唇上的两撇小胡子,笑着对身边的画满楼说“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花兄刚刚可有别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