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脱线风筝一样的身影向远处恨恨飞去，口中喷出的鲜血像一条红绸。绝对冰点冰封了樊剑一的四肢，冰封了身为幻王的速度和力量！

“这不可能！”樊剑一大吼着，紫色重剑已然脱手！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

“不要死。”一道温柔的治疗之光照射在樊剑一胸口的血洞上。

“不要死，犯贱一。”龙心紫温柔地笑着，眼神中的冰点比四面八方飞舞着的雪花温度还要低。

“你问我为什么不在人迹稀少的地方暗杀你？呵呵，因为单是杀了你，还不足以抚平我杀痛的万分之一！”

樊剑一恐惧地看着一脸笑意的龙心紫，这个魔女！居然出手保他性命！为什么！难道有比死还痛苦的事情！

“是呢！妈妈，妖月第一尾的能力是－－水月镜花！”小天狐早在紫剑空间内就对龙心紫说出了她的能力。

空间在扭曲，冰山上折射出一片银光。银光内有人影在浮动，隐隐传出人的声音。这是天狐脑海里的回忆！回忆具象化！

妖月天狐第一尾能力，水月镜花，以幻象重复它此生看到的所有场景！

数年前水家惨剧，在数万朝宁子民眼前再现！

“不要杀她！”花移影的人影拦在还是小姑娘的龙心紫身前，一手接住樊剑一的剑，花一手将龙心紫丢下山顶！

樊剑一的剑，在插入若无天灵盖的那一刻，小若无颈上的蟠龙玉血光大振！一下把若无和玄武双双卷入红光不见踪影！

屠戮！樊剑一、万厉、宋徽手下沾满了鲜血，将刀剑插入一个又一个来不及逃离的水家人身体。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抢了宝剑！斩草除根！等我上位，一定拥你为帝！”十年前，樊剑一与万厉的对话被妖月，通过父亲封魔的眼，记录得清清楚楚！

“靠！原来樊剑一就是这样一个无耻的人！难怪追魂姑娘就算拼命也要了他！”场下有人看清这场回忆，直接发飙了。

“无耻啊！连小孩子都杀！这个男人，枉我还敬重他是前辈！”原本气恼龙心紫挑衅圣人的大汉甚至想冲入天地规则将樊剑一撕成碎渣！

“把他赶出朝宁！朝宁宁可不要幻王指点，也不要这种垃圾！”众人齐声叫道！

“不要看！这是假的，这是假的！”樊剑一的解释，此时已经无人再信。

还在冰雪领域内的樊剑一疯狂地扑向冰山，企图用身体挡住小天狐播放的回忆！

死不可怕！龙心紫要杀他的那一刻他也没有此时的惶恐！他樊剑一，一生不求利，不求财，求的就是威名远扬，千秋万代！

如果他死在龙心紫手下，他还是万古传诵的玄天第一幻王！还是万民敬仰的圣人慈悲！可是这些往昔的回忆被重述出来，他就立即从圣人，变成了一个人人过路喊打的垃圾！

“杀了我！”樊剑一跪倒在冰山之下，双目充血。他此生的骄傲，因为丑恶的过去被龙心紫重新翻出而生生瓦解。冰刀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曾经敬重他，此时唾弃他的那一双双鄙视与愤怒的眼睛！

如果还能选择，他宁愿选择成为一个英年早逝的幻王，也不愿成为现在人人唾弃的无耻之徒。

“你狠！”樊剑一吐着血瘫倒在地。“这就是你要保我性命的原因。不但杀了我的生命，还要杀了我的骄傲。”

“你赢了，杀了我吧。”樊剑一乞求道，他再也听不了哪怕是一分一秒的唾骂发。

“杀了他！无耻之徒！想做什么幻王！想做什么被各大帝国都接纳的圣人！呸！杀了他！”万众在怒吼！

“我没有赢！”龙心紫抱着小狐狸妖月，语气带着浓浓的疲惫：“我的家人都死了呢，你的卑贱小命，什么也换不回来。”

一道冰封出手，自樊剑一的天灵骨，直接将他整个人钉在了还在播放往事的冰山下。

跪着！永远跪着！带着那痛苦的神情！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