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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人都能简单做出结论，这个人糟透了。千手桃枝斜眼看着跪坐在佐子榻前的小鬼，旗木卡卡西的精神状态很差，一股灰暗的气氛笼罩在他身上。可完全得不到桃枝一星半点的同情，一星半点！

如果不是口碑极好的波风皆人同他一起拜访，桃枝绝对要让卡卡西清楚知道什么叫‘千手家的怪力’。

这些都不重要，她示意青柳给佐子换块湿毛巾，觉醒了木遁血脉的千手都如此命大吗，可惜至今为止能够使用木遁的也只有混小子柱间以及佐子这个不让老人安心的小鬼了。

万幸是佐子奇迹般的还活着，天知道她第一眼瞧见这孩子胸前那个洞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波风皆人深知桃枝长老并不欢迎他们，但卡卡西的精神状态只有一息尚存的佐子能挽救，这也是他濒临崩溃但还没有崩溃的原因。在旗木卡卡西第七次忍不住伸出手指小心翼翼试探着佐子微弱的鼻息时，桃枝终于忍不住了，她说：“老身快要看不下去了，千手家的孩子没那么容易死，倒是你，小鬼，佐子哪怕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也要救你的命，至少表现出点惜命的样子吧。”

“桃枝大人……”波风皆人自然不能再让谁刺激到他仅剩的弟子。

“……保下他，你也费了不少功夫吧？”桃枝对室内发生的事毫无兴趣，路过波风皆人身边时只用两人可以听清的声音继续说：“对吧，四代目。”

这早已是高层间秘而不宣的决定，三代目猿飞日斩在战争结束后不久就应该会隐退了吧，继任者则是‘木叶的金色闪光’，千手桃枝年老的身体强行挺直，在佐子醒来前她还要打起精神应付木叶这烂摊子。

皆人身为理亏一方也只能安静待在原地，短短半年时间自己的三名弟子接连不测，他这个老师能做的也只有在这次事件里洗清卡卡西谋杀同伴的嫌疑。

早在昨天呼吸机就已经撤下了，卡卡西亲眼看着医疗忍者撤下的机器，房间里也再没有心电监护的‘嘀嘀’声，明明那声音还在的时候卡卡西更安心些，安心于对方还活着的事实，如果老师不在身边他其实很想去摸摸佐子的脉搏。

皆人很想为卡卡西再做些什么，但他这几日来唯一一次开口还是要求探望千手佐子，思来想去他学着自来也在他小时候做得那样，拍了拍卡卡西的头，“佐子选择救你，别让她的努力白费。”

他早已哭不出来了，但左眼仍时不时流出泪水。带土，你是在为她而哭吗，卡卡西拭去眼角的湿意，最后一次探手，佐子的呼吸缓慢均匀地打在他的指尖，仿佛被烫伤般旗木卡卡西跟随波风皆人离开了千手家的大宅。

夜晚唯有寒冷的北风呼啸而过，木质纸门嘎啦嘎啦地响动着，木叶村昨日还苦苦支撑的树叶全部随风而逝，化作泥土的一部分。无人注意到时空的扭曲，也无人意识到会有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木叶却什么都不做的家伙存在。

宇智波带土看着千手家的围墙恍如隔世，从东边到佐子内院前这一段春天时会有燕子居住在房檐里，然后野猫会在阳光下卧在上面，而佐子在听到自己叫她后会马上换衣服出来，两个人待在一起。

战时吃紧的人员部署使他的潜入甚是方便，带土脱下鞋子站在榻榻米上犹豫着，他先是跪坐在原地，然后稍微往前挪动，紧张得像是第一次迈出巢的雏鸟。

佐子的呼吸很微弱，禁不住诱惑带土将手指放在她的颈间，脉搏的鼓动是如此美妙。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他抚摸着对方散落在被褥上的发尾，它们顺滑得就如同细沙般从指间滑落。

当绝冒着被木叶的监视网察觉的风险在千手家的院子里冒头，看到的就是宇智波带土窝囊废似的拿着把乍看与他气质不符的漂亮梳子，给昏迷的千手佐子梳头发。

“是不是等会儿你还要给她编辫子？”黑绝毫不留情面嘲讽道。

但白绝反而规劝他说：“这也是带土的特点了吧。”

骤然，那双不详鲜红的眼睛注视着绝。无论脸如何，带土果然还是个宇智波，和斑一模一样，白绝笑着看他把梳子掖进怀里。

“我还以为你发现佐子没死就又要吵着回木叶了。”

带土最后斜了一眼调侃似的白绝，“当时她不仅仅是被雾隐困在那里的，木叶的暗部、根，还有长老顾问，是他们杀了琳，差点杀了佐子。”他停顿些许，转眼间已经到了木叶村外的空地，“斑说的对，我要……和佐子活在没有争斗和迫害的完美世界，复活琳！”

前言撤回，宇智波疯起来果然是毁天灭地般的可怕。

第二天早晨青柳一如往常准备好温水打算为千手佐子梳洗，拉开纸门却惊得把毛巾扯成了两段，坐在被褥上愣神的佐子回过头温柔地问：“我昏迷多久了，青柳？”

“不……不到一个月，我是说…我的天啊，大小姐醒了——！医生，叫医生过来——！佐子大小姐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