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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老真是恐怖。

时间的痕迹如影随形攀援而上，摧毁你的关节，失去年轻时的一切，最残忍的莫过于它做这事时当着你的面，堂堂正正将老化写满身体。

昨夜，菊枝长老在睡梦中悄无声息的死去了，对于忍者而言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安宁的善终，没有感到一丝痛苦。千手桃枝已经在榻边跪坐了一整日，妹妹面部的白布都是她亲手盖上去的。

先是菊枝，下一个又会是谁，是我吗？桃枝并不恐惧死亡，她经历了战国时代，亲眼看着五代火影一一就职上任，她早已对生命没有了悔恨，佐子是她所教导出的最高杰作，即使她登上了火影的位置桃枝仍觉得这孩子隐隐还能登上更高的山峰。

被说成是对她的偏爱也不为过，千手桃枝亲眼见证了家族话语权在村内的衰弱，所以时至今日即使嘴上没有说，她也不愿再特意提起佐子要担负的责任。火影是村子的火影，她的身份就不再是纯粹的千手家的公主了，说到底，千手佐子她连自己都可能不再拥有完全的支配权。

菊枝长老本就身体不好，葬礼当天尽管气氛沉闷但要说无法挽回的悲伤倒是没有，佐子献过花后就匆匆赶回了办公室，不知怎么最近她与止水和鼬见面的次数日益减少，虽然暗部直属部队常理来说应该是火影的杀手锏才对，但实际上现在的暗部成分十分复杂，对三代目更加认可的一派和团藏的根，以及效忠她的一派，三者为主流。剩下的则是定期会向长老或是各个家族汇报的‘自由人’。

止水偏执起来似乎比想象中执拗得多，不过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是那个性格吧，想要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的自信。

佐子直到工作结束都一直思考什么时候对方才能对自己坦诚究竟计划了什么，她漫步在通往南贺川森林的小径，忍者学校的下课时间早就过了，佐子走向平日里约定练习的场所，半空中突然利刃破空炸响在死角位置，佐子反应很快，她的苦无正好接住了利用下坠力提高攻击速度的佐助的武器上。

只听‘叮’的一声，佐助并不恋战，凭借短兵相接时佐子的力量弹向远处，双足还未落地便丢出两枚手里剑，对方很容易地躲过了，但男孩的目标不仅限于此，钉在树干上的手里剑系着钢丝，类似于傀儡术的线一般他使力拉出武器，两条锐利的钢丝在空气中形成防御。

佐子的动态视力很好，但她此时笑的原因不在于看出破解之法，而是佐助如此小的年纪就能应用手里剑术，虽然受制于体型原因但等他能舞起风魔手里剑的那天，真想早一点看到啊。

双手分别丢出两枚手里剑正好卡死钢丝，两人之间的屏障消失了，佐子瞬身到佐助身前，女人的影子几乎覆盖了男孩，她的手微微抬起，明明看得清动作身体却无法做出相应反应。

要被击中了！

佐助双臂交叉在面前，是个不太合格的防御动作，看样子等下要对他的下意识动作进行矫正。

这样想着，佐子抵住佐助因为躲避而后跌的腰，防止他摔在草地上，“佐子！”

“做得很好，佐助。”她正过他的身体，拍下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很不错的偷袭，有和鼬训练过吗，比我上次见你快了很多。”

“嗯！哥哥布置的《肉球大全》都被我完成了！”他自信地告诉佐子，即使她不知道什么是《肉球大全》但知道两兄弟玩得开心她也就不由自主开心起来，“那今天要学什么呀，佐子？”

大概从某个时间节点开始佐助就对佐子直呼其名了，小孩子总是追寻着长大这一执念，佐子在冥冥之中竟然与宇智波美琴有了相同的心理，要是这孩子永远不长大也不错。

她背着累昏过去的佐助慢慢往大路上走，这种感觉堪称奇妙，相当于‘自己’背着‘自己’在走，原本她还打算在走的久一点，看样子是这绮念要留到以后了。

“五代目。”红眼的男人接过自己的弟弟，他苦恼如何去与对方交流，于是仅仅开了个头便沉默起来，看着比自己年幼的鼬，佐子欣然等待着不知在踌躇什么导致对方一言不发，“谢谢你指导佐助。”

佐子首先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后因为被鼬表示感谢所以情不自禁雀跃起来，尽管她也知道如此简单被宇智波鼬的只言片语搅得心神不宁过于畸形，但千手佐子早就适应了这畸形的感情冲击，甚至掌握了一套独属于怪物的感情理解。

“为什么要对宇智波这么好呢，是为了止水吗？”

“为什么不可以，鼬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佐子眼中最近宇智波内部的反叛言论几乎只算得上小打小闹，更何况她与富岳都在秘密地正在调查究竟是哪方势力精神蛊惑了一小部分族人，还有……什么叫‘为了止水’，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将她的爱视作对唯一一人的狭隘的爱，“以我们的关系大可以像曾经那样叫我的名字，鼬，我知道现在木叶正在发生什么，只希望你能偶尔试着理解富岳大人，可以试着把家族的位置放到前面，无论如何，宇智波什么都不会发生，这点我可以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