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1 / 2)

走漏风声 子非大鱼 2628 字 2022-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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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昭和易时就这么跑回家把林佩玲吓了一跳,她推着贺昭让他赶紧去洗个热水澡,还不忘叮嘱正在爬楼梯的易时要把洗澡水调热些。

易时洗完澡把湿漉漉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又简单把地毯擦拭了一下,门铃响了。

打开门,贺昭直接将端着的一碗东西塞进他手里:“我不进去了,我妈煮的姜汤,命令我看着你一口气喝完。”

贺昭刚洗完澡吹完头发,穿着睡衣,头发松软,白皙的脸颊还带着热水蒸出来的红晕,仿佛整个人都氤氲着薄薄的水汽。他似乎心情很好,话语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易时捧着姜汤喝了一口,蹙起了眉。

“很辣吧?辣也得喝完。”贺昭有些幸灾乐祸地催促,“快点快点。”

易时仍皱着眉,很利落地仰头就要灌,跟平时喝矿泉水一样。

“别,很烫的,小心点。”贺昭又连忙阻止。

易时停顿了一下,一口接一口,很快喝完了一整碗。

“真棒!”贺昭取走他手里的碗,把一颗糖放在他手心,“诺,奖你的,你那么怕辣,快去簌簌口。”

易时一怔,低头看了一眼手心这一颗糖果,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贺昭笑得像个得逞的小孩,眼睛弯起仿佛一片澄明的湖泊碎开了湖光。

易时忽然想起了不久前读到李白的一首诗,诗他还背不齐全,但他记得诗里说漂亮的少年街边赏花惊动洛阳。虽然这里并没有花,但他似乎在这一瞬间似乎理解了那句“惊动洛阳人”。

贺昭此刻的笑和平时的笑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有什么不同。

“发什么呆?辣傻了?我走啦!掰掰!”贺昭走到楼梯口,又忍不住回过头,多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易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瞬间气氛的变化,明明想多说两句话,又隐隐有一丝莫名的慌乱。

等贺昭几个台阶作一步下了楼,清晰一声关上了门,易时才合上了门。

易时剥开糖纸,小小一粒糖果含在嘴里很甜很凉,是薄荷糖。

.

“哎呀,我不是让小洋送姜汤上去吗?你刚洗完热水澡,又跑出去吹风。”林佩玲从阳台晾完衣服进来,刚好看见贺昭端着碗进门。

“他非要抢着去。”张江洋第一时间推卸责任。

“没有吹风,就上个楼而已。”贺昭说。

贺昭从瘫在沙发上玩游戏的张江洋面前跨过,把碗放进了洗手池,张江洋瞥了他一眼:“哥,我发现你最近心情特别好。”

“嗯?有吗?”贺昭随口问,“我不是一直心情很好吗?”

“有啊,不一样,你最近整个人容光焕发。”张江洋说。

贺昭想了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知识的力量,知识改变命运,知识滋润了我的心房?”

张江洋发出呕吐的一声。

林佩玲笑着说:“好了好了,别斗嘴了,今天赶紧睡觉,好好捂一捂,千万别感冒了。”

贺昭:“知道啦,我身体这么好,才没那么容易感冒。”

张江洋:“别说这话,很邪门的,上次我就是说了这话,病来如山倒。”

贺昭:“你才病来如山倒。”

贺昭刷牙的时候,瞟了一眼镜子,还是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看来这段时间的晚睡早起、挑灯夜读,并没有给镜子里这个帅哥带来丝毫憔悴沧桑。瞧瞧这双帅气的眼睛,双目含光,那么明亮,从帅哥眼里可以看见湖泊星辰、初春的明媚春光。

贺昭对着镜子怔了怔,忽然意识到了张江洋说的容光焕发是什么模样,像淋过一场春雨湿漉漉的山河,枝头嫩芽就要舒展。

林佩玲不知道在看什么电视剧,电视里叽里呱啦一直在说话,贺昭只清晰听见一句:“你这是少女怀春啊。”

贺昭从浴室出来,拉长声音:“妈!我要睡觉了!电视调小一点声音!”

“好好好。”林佩玲应道。

“哟真要睡了?待会儿不要让我看到你上线。”张江洋搭腔。

贺昭懒得理他,直接进了房间。

他确实有种说不上来的困,趴在床上不想动,只一会儿就睡着了。

谁知,第二天没爬起来。

被张江洋的乌鸦嘴说中了,他感冒发烧了。

直接烧到了38.8c,脑子都快烧成一锅粥。

林佩玲不知道第几次打开他的房间门,贺昭有气无力地说:“妈,求求您了,快出去吧,你就别凑热闹了,被我传染了怎么办,你先照顾你肚子那个小崽子吧。”

林佩玲怀着孕怕被传染,不敢靠太近,隔着一道门缝看他,满脸忧心忡忡:“等你张叔叔忙完中午这一阵子,就带你去医院。”

“不用,我吃完药再睡一觉,你快出去吧。”贺昭闭上眼睛。

贺昭脑袋昏沉得厉害,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有人影晃动,微凉的手覆在了他的额上。

贺昭下意识抓住那只手:“妈,不是说了吗,你出去,不要管我。”

这只手比林佩玲的手要大要硬。

不是林佩玲。

贺昭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易时。

“你叫我什么?”易时的嗓音很轻,似乎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温柔。

草。

他都这样了,这人还在说什么屁话?

什么温柔,全是错觉。

贺昭松开他的手:“有病。”

“有病的感觉怎么样?”易时问。

贺昭瞥见林佩玲又轻轻推开一道门缝,按理说,他应该说自己没事、感觉还行,但是他阖上眼睛,哑着嗓子说:“感觉不好,头疼脖子疼嗓子疼腰疼哪哪都不舒服。”

贺昭原以为易时接下来会说一句活该,再对他昨晚非要拉着他淋雨的事嘲讽两句,但易时没有,他只低声说了句:“去医院。”

“不去,”贺昭往被子里缩了缩,睁开眼睛正好和门缝里林佩玲的眼睛对视上,“不过,我能去你家住几天吗?我妈老是不听话不老实,乱来。”

被批评的林佩玲无辜地愣了几秒,迟疑地看向易时:“啊?去小易那儿?这样不好吧?”

易时却毫不犹疑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