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微妙地暂停了几秒,或者更长时间,贺昭看见易时抿了抿薄唇,不自觉就盯着易时的唇看,甚至忘记了这是自己故意抛出的一个试探,忘记了去观察易时的反应。
他故意越过朋友的安全线试试看,看看易时会不会觉得反感、不舒服。
两人的距离越贴越近,近得易时身上好闻的味道充盈在鼻息,这淡淡的味道蛊惑着贺昭,让他不自觉压抑着自己的呼吸。
被人这样直接盯着唇的感觉十分强烈,易时的喉结细微地滑动了一下,但很快,他的余光瞥见敞开的大门口,宽大的手掌覆着贺昭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像是一个安抚的动作,让贺昭倏然回神,又不至于失落受挫。
安静了好几秒,易时问:“喝水吗?”
“好啊,我要喝冰的。”易时往冰箱走去,走开好几步,贺昭暗暗舒了一口气。
刚刚,差一点,就亲上去了。
贺昭这会儿才觉得一股热气蒸上了他的脸,易时把冰凉的矿泉水递给他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和易时对视。拧开瓶盖,一口气灌下了半瓶。
之后大家一起在六楼吃了午饭,林佩玲上来帮贺昭收拾了会儿东西。
按理说贺昭的东西都搬到7楼了,但是贺昭整个下午都没有再上楼。
一直到晚上九点,贺昭才出现。
易时洗完澡,贺昭突然就在家里出现了。
“吃晚饭了么?”易时问。
易时之所以会问是因为他下午去了六楼一次,林佩玲说贺昭出门了。
贺昭很明显刚从外面回来,外套还没脱,身上带着一股还来不及挥散的寒气
“吃完啦。”贺昭拎起三瓶酒给他看,易时认出来这是贺昭给他看过照片,说是他外公外婆酿的酒。
易时:“桂花酒?”
“对啊,我上次去我外公外婆那带回来的,本来想给你当礼物,结果就忘记了。今晚我们可以喝了,庆祝我们同居,额,一起住。”贺昭眉眼都带着笑,“我先去洗澡。”
贺昭洗完澡出来,易时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
他带来的三樽桂花酒摆在桌上,旁边放着两个高脚红酒杯。
外面开始下雨,窗外的天色暗沉得如同坠落在漆墨之中,看不出半点儿光亮,只有一眼望去的灯火阑珊点缀着这一片黑茫茫。
贺昭坐在易时旁边:“好安静啊,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噢不,我们这屋这么安静。”
易时闻言随手打开了电视:“看电视吗?”
“你付费了?”贺昭有点儿意外。
7楼的电视已经欠费很长时间,易时住进来后也一直没看电视。
“嗯。”易时简单应了声。
“该不会是特地为我准备的吧?”贺昭刚洗完澡,脸颊透着一点儿粉色,笑得有几分得意。
“你以后看电视,小声点。”易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还直接把遥控器丢给了他。
“知道啦,知道拉。”贺昭随意调了个综艺频道,就着电视里的笑声说,“夜黑风高的夜晚,多适合喝酒,我们赶紧开喝。”
易时把桂花酒倒在两个高脚杯里,贺昭迫不及待捧起,浅浅啜了一口,像只偷腥的猫,露出心满意足的笑:“甜甜的,真好喝。”
贺昭没有说他今天下午跑哪儿去了,易时也没有问,两人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有提今天中午到今晚晚上这段空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了,贺昭明显有一点儿亢奋,像是神经稍稍被麻痹,毫无防备的状态,话多,爱笑,看综艺也笑,听易时说话也笑,自己说话也笑。
窗外隐隐传来一点儿雷声,贺昭:“真奇怪,我听我外婆说冬天很少打雷,要等惊蛰。你听过一句话吗?叫‘春雷响,万物长’,春雷乍动,藏在地底的百虫被惊醒,万物窸窸窣窣地生长。”
易时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惊蛰?”
“是一个节气,”贺昭说着就笑了,眼里映着朦朦胧胧的光,“像不像一个人心动了,自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易时看了他好一会儿,伸出手,很轻地刮了一下他的脸:“你醉了。”
“怎么可能?就这酒喝十瓶也不可能醉。”贺昭又说,“我去楼顶看了马婆婆的丝瓜,已经长很大了。”
“什么时候去看了?”易时低声问。
“经常去看,”贺昭看着他,感觉心脏处像有一只蝴蝶振动着翅膀,麻麻的,不断振动着他的心跳,他问,“你呢?你有没有去看过?”
半晌,易时轻轻点了点头:“有。”
像是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贺昭又笑了,笑了一会儿,突然,他往前凑了一点儿,语气很轻但是很直接:“我可以亲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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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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