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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贺昭兴致不高,没怎么说话,只礼貌地和萧云搭了几句话,没让她的话掉在地上。
车上开了暖气,干燥的暖风吹得贺昭有些热,把外套脱了。
回到小区,贺昭先下了车,易时拿着贺昭的外套,一下车就顺手裹在贺昭身上。贺昭自然地张开手,易时拍了他脑袋一下,但还是配合帮他穿上外套。
走开了一小段距离,易时握住他的手,嗓音低但问得很直接:“易谦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贺昭说。
“我问易谦。”易时说。
他看到易谦和贺昭说话了,如果不是说了什么话,贺昭不会在车上就这么明显情绪不佳。
“别问,我待会儿跟你说。”贺昭动了动手指,和易时十指相扣。
至于待会儿是什么时候,他还没想好。
“好。”易时点了点头。
走到楼下,谁知竟然遇上了林佩玲,贺昭立马反射性一样松开易时的手。
幸好冬天的衣服宽松,小区的灯光又一向昏暗,林佩玲看到他们,笑眯眯问道:“这么晚才回来,去哪玩了?”
应该没有看到。
“易时的舅舅请我吃饭。”贺昭暗暗松了一口气,几步走到了她身边。
“这么好,有没有谢谢人家?我去你小马阿姨那儿吃饭也刚回来。”林佩玲和他们一起走进楼梯间。
“妈,你怎么不去坐电梯吗?”贺昭扶着林佩玲,迈上了台阶。
“坐什么电梯呀,医生说了要适当运动。”林佩玲没让他扶,亲昵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那你也选些安全的运动嘛,平地里走走路散散步就好了。”贺昭提醒,“小心台阶。”
“就咱这楼的楼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林佩玲笑着说。
“真厉害,但你可别真的闭着眼睛走,”贺昭说,“多吓人啊。”
“你这说话的口吻怎么越来越像你姥姥了?”林佩玲有些乐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本来就是姥姥的亲外孙,像她不是很正常吗?”贺昭说,“对不对呀易时?”
默默跟在他们身后的易时一顿,应了声:“嗯。”
“我最近在给宝宝织帽子,先拿你们试手,给你和小易都织了一顶针织帽。”林佩玲说着又笑了,“你们不在家,我出门前挂你们门口了,你的是墨绿色的,小易的是黑色的。”
绿……帽子?
“我的为什么是绿色的?”贺昭瞟了一眼易时。
“你不是喜欢绿色么?你小时候买帽子都要买绿色的。”林佩玲说。
“那我小时候不是不懂事吗?”贺昭说。
“你一个小孩哪来那么多想法,墨绿色多好看啊。我本来想给小易织红色的,但看他老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就还是织了黑色的,黑色也好,多酷啊。”林佩玲好笑地说。
“谢谢。”易时说。
“谢什么,圣诞快乐呀小易,宝贝你也是,圣诞快乐。”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已经走到了六楼,林佩玲停下脚步,亲密地拍了拍贺昭的手背。
“圣诞快乐妈妈。”贺昭轻轻拥抱了一下林佩玲。
走到七楼,门把手果然挂了一个纸袋子。
贺昭把两顶针织帽取了出来,林佩玲擅长手工,细毛线勾勒得工整细致。
他把黑色地递给易时,随意把自己的绿帽子套在了头上:“我怎么觉得你这一顶比我的这一顶勾得好一点?我这个才是试手的吧?”
易时揪着贺昭的外套,让他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才接过针织帽,来回地翻看。
贺昭跑进浴室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出来看见易时还在研究这顶帽子。
“怎么了?不喜欢呀?”贺昭问。
“不是。”易时说。
贺昭走了过去,替他把针织帽戴在了头上,弯了弯眼睛:“真帅,真酷。你是不是没收过长辈亲手做的礼物呀?”
也不需要易时回答,他又说:“我妈像我外公外婆,特别喜欢亲手做东西,你以后会越来越习惯。”
易时坐在沙发上,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微微仰头看他。
贺昭站在他面前,弯腰低头亲了他一下。
“易谦没跟我说什么,他就是说你以前过得不是很好,让我对你好一点。”贺昭心情恢复了一些,主动地说出来了,“我没有不高兴,就是有点儿生气。”
爱一个人不应该自以为是地去替人着想,而是以对方能接受能理解的方式去爱他。再怎么想对一个人好,也应该尊重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这是贺昭从外公外婆身上学习到的道理。
有时候你以为自己很了解一个人,但不得不承认,人心隔肚皮,有时候是无法确切知道另一颗心在想什么,再亲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