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的水晶瓶放着一束玫瑰花,娇艳欲滴,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顾念的眸光落在上面,微微发愣。时差一时间倒不过来,她的精神不是很好。
阮远析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眼瞳深处是她看不到的探究,“我看过你的画。”
顾念目光一紧。
阮远析勾勾嘴角,这个女人表面上看着温柔无害,其实同一个刺猬一样时刻都警惕着。“有的画以技巧取胜,你这幅画是以情致胜。”他评价道。
顾念不置一词。
阮远析沉思,“那幅画画中的女孩是你的女儿?”
顾念点头。
“她不能说话吗?”阮远析问道。
“前些日子她刚刚开口说话。”顾念坦然地说道,目光在提到女儿时盈满了温和。
侍者送餐,两人停下交流。
晚饭之后,阮远析送她回房,“巴黎很美,等忙完画展的事你可以去逛逛。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顾念再次表示感谢。
也许是在异乡的缘故,顾念一夜都没有睡好。夜越来越深,她的精神却越来越清醒。左手不自觉地抚上右手腕,疼痛不再,可是伤疤却永远好不了。
她清楚的明白,正如阮远析所说,她这次的画完全是靠感情来打动人的。
也许这一辈子她都不能再画出让人惊羡的画了。
她打开电视,换了一个又一个台,最后停在一部电影上。《罗马假日》这部电影她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上大学的时候,社团周五晚上搞活动,放的就是这部电影。她软磨硬泡硬是拉着宋怀承一起去看了,宋怀承勉强才去。
回来的路上,两人在梧桐树下第一次亲吻。他的牙齿磕到她的唇角,顾念吃痛,手不由得用力抓着她的胳膊。
“笨!”宋怀承暗暗说了一个字,明明是占了极大地便宜。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漂亮,皎洁明亮。
黑白电影不断切换,顾念闭上眼,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甜蜜的过往让现实如没有加糖的咖啡一般苦涩。
画展晚会,顾念和阮远析一起过去的。出发前,阮远析过来找她,他一身正装,黑色燕尾西装,英俊帅气。而顾念选了一件浅蓝色的中裙,简洁大方。
进了大厅后,阮远析便被一行人围住了。顾念的英语早就丢到爪洼国去了,她默默地找一片安静之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觥筹交错,浮光掠影,陌生的语言,顾念看着那些欧式面孔从眼前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