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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扇门捕头纵身跃起几次,有如飞云流絮,轰然落在癞头陀身后,伸手搭住肩膀,往后用力一拉,往下拽扯。
眼看慈舟和尚后背着地,长疮流脓的脑勺,怕是要硬磕麻石路面,身躯自发使了个铁板桥,硬生生地停下,全凭两条生铁浇铸般的腿脚拄地。
谁知,如此一来,反倒落人口实,让六扇门捕头正好凭此确信,手底下的癞头陀,八九不离十,就是暗榜通缉令上排名前十,危险至极的极高之拳青大师。
“此人武道修为之高,早就臻至江湖超一流高手境界,万万不可大意!”
想到此节,六扇门捕头双手猛地探出,抓住癞头陀惯用的右手,双脚一前一后绞缠着此人脖子,将另一只手紧紧压制住,赫然是六扇门针对关节秘术,双鱼缚魂桩。
此等秘术,一字记之曰,锁!
若是连双鱼缚魂桩都奈何不了癞头陀,捕头接下来的就是一招舍身技,即运用腰腹脊骨大龙,振动全身肌肉猛地发力,号称可以越级挑战,必定能撕掉目标人物手臂胳膊,落日震蝉破!
谁知,癞头陀并非极高之拳青大师,而是本体真身乃九幽魔神,以外道问圣成就的大慈悲尊者,哪怕他以凡人身躯行走在世间,至少也是武道圣者的境界。
区区一招双鱼缚魂桩,哪怕突如其来,禁制住自己的双手,钳制住脖子,压地锁骨嘎吱作响,也仅仅是凡间的武技,根本奈何不了炼骨如霜,任意关节都可万向转动的武圣。
周围的人群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咯嘞咯嘞”两声脆响,癞头陀的左手猛地缩骨变小,就像一条滑不溜丢的泥鳅,从双鱼缚魂桩的禁制中逃脱出来。
六扇门捕头心里骇然,大惊失色,暗道:“此人果然不是易于之辈,竟然能从缚魂桩中逃脱出来,这一招可是六扇门无数前贤的武道智慧,千锤百炼的招式,竟然撑不过三息,此人必定是匪号极高之拳的通缉犯。”
想到此处,捕头右腿膝盖猛地内弯曲起,狠狠地顶了癞头陀喉咙一下,正所谓拳有寸拳,脚有戳脚,都是相持不下时,克敌制胜的狠辣招式。
哪怕是武道圣者,可以随意挪移五脏六腑,关节反曲,生生受了这一击,喉间软骨都快被人戳碎,推到脖腔里面去了。
慈舟和尚从未吃过如此大的暗亏,侧头看了一眼捕头,分明是六扇门的公服,即刻将此人面目五官牢牢记住,猛地咳嗽一声。
只见一道白光,从癞头陀嘴里吐出,不偏不倚,射向六扇门捕头的右眼,怕是要一击穿眼,甚至贯透脑袋,格杀此人。
就在这时,捕头突然福至心灵,猛地转过头去,一线白光正中额头硬骨,约莫是此人学过铁头功之类的外门横练,又或是头骨天生比常人厚实,武道圣者的随口一击,竟然没有贯穿脑袋,那枚喉咙软骨碎片,竟然卡在六扇门捕头的脑门上。
只是,癞头陀毕竟是武圣,这随口一击,力道也是相当不俗,打地六扇门捕头脖子往后折去,好在被麻石路面挡住了,否则的话,脖颈骨折是没跑了,哪怕救回来也是高位截瘫的份,下半辈子就躺在床上等死吧。
如此一来,六扇门捕头回过神,心里也是后怕不已,同时也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煞气,毕竟是不能科举进入仕途,代代都是公门中人的朝廷鹰犬,生杀予夺惯了,对人命根本不放在眼里,对高来高去的江湖中人也是满不在乎。
既然“极高之拳”胆敢拘捕,甚至当场反抗,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三分颜色开染坊。
六扇门捕头猛地收回左腿,一脚正踹前戳,将癞头陀的头都差点踢断,右脚收回,踩在猎物的腋下,双手猛地左右旋转,腰腹连同脊骨大龙,发出噼里啪啦一连串鞭香爆鸣,全身肌肉颤抖着,将涓滴力道汇聚在一处,猛地同时发力。
“落日震蝉破!”
只听“嘎嘎嘎”三声脆响,六扇门捕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双手抓住的“极高之拳”右臂,手腕、前肘、胳膊三处,同时脱臼,整条手臂被拉长了尺许。
醉道人静悄悄地看着,这条手臂就要扯断下来,慈舟和尚以圣者之身行走在世间,马上有血光之灾了。
“换我上去,自然是成了!可惜,那人毕竟是六扇门捕头,心思杂念太多,无法进军武道至高境界,修为也不过是江湖二流,哪怕招式精妙绝伦,难堪大用!”
果然不出游毕方预料,慈舟和尚毕竟是圣者之身,哪怕骨头关节都脱臼断开,筋膜、血肉却没有受到任何致命打击,异乎寻常出色的韧性,导致整只右臂长了尺许,也不过如此,完全没有伤及到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