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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就不会再那么思念不忘……挑个身体、脾气都好一点的,同事也好,其实,最好都不要同行业,这样的话将来免得一棵树上吊死……还有……”
我听着听着,眼泪渐渐流下来。
等她终于告一段落,我问:“假如我找不到呢?”
她悠悠地说:“你不去找,怎么知道找不到。”声音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我接着问:“假如我就是找不到呢?又要人漂亮,又要脾气好,还要最好不同行业,蛮挑剔的呢。”说到这里,我感觉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
她又沉默了。我紧紧地握着话筒,下意识地开始用手绞电话线。过了好久,她说:“我相信你能找到。”
一滴眼泪掉在我嘴唇上,我伸出舌头去舔舔,很咸。我明白了:她已经决定放弃我了。在她的世界,我说不定比车滚蛋得还快。
“你很现实。”我擦擦眼睛,深吸一口气,不让伤心传到电话那头去。
“你不是也很现实?”
她话里淡淡的讽刺激怒了我,我昂起头,清清嗓子,对着话筒装出一副轻松的声调,“我当然找得到,说不定我年底前就找一个人陪我过春节,年底前找不到,我肯定找个人陪我过情人节,你看着好了,不,也用不着你看……你呢,就混得出息一点,到时候,女人何患无丈夫,连找也不用去找,只要等着兔子一只只扑上来,清蒸红烧随你的便。你们女人就是比男人好。”
“阿文,”她突然提高声音叫了我一声,又没了下文,只是轻轻地干笑了一下,说:“那就这样吧。”
“嗯,就这样。”
“保重。”
“保重。”
随后我们握着电话,等着对方说再见。终于,我先开口,“再见。”既然提出分手的是我,好像应该我先说再见。
“再见。”
挂上电话,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红酒变成醋在我的心里晃荡。感觉像小时候过年过到正月十五晚上,在冷风里放最后一只炮仗,怀着告别的心情点着了,看着它飞上天,在空中炸开,发出一声巨响,化成千万片散向四面八方。因为是最后一只,所以听得格外真切,也格外凄凉。
我百无聊赖地在网上看地图。我在目的地里打入杭州,在出发地里打入温州,电脑告诉我,今天下午,她就可以到了。
为了“庆祝”失恋——陆丰现在的论调是“只要还活着,任何事情都值得庆祝”。叫泽西一起过来。
“妈呀,阿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吴丽的?”陆丰一边很酷地往腿上涂药膏一边大惊小怪地叫起来。
“几年以前。”我难堪地说。
“那就是说你要疗伤差不多一年,”他伸出两个手指煞有介事地说,随后又立刻修正,“不对,那是女人的算法,到男人这里应该就几个月,到了你那里,哼,我看应该起码再乘个。阿文,我看你两年之内不必谈恋爱了。”
泽西不同意,“我听说过治疗感情创伤最好的药就是开始另外一场感情,”他突然停住了,难为情地看着我,“阿文,你是不是还想骂我?”
“骂什么?”
“老实说,那个时候,我去跟吴丽谈恋爱,就有点这个味道,”他转头去看看陆丰,“是不是有点卑鄙?”
“不是有点卑鄙,是非常卑鄙,”陆丰斩钉截铁,“占着茅坑不拉屎。”
“她有多喜欢你?”几年之后,我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咦,你问出这种问题叫人家怎么回答?”陆丰反过来打我几十大板。
泽西看了我一会儿,微笑起来,“你干什么跟她分手?”
“我们不合适。”
“可你还在想她。”
“是啊,我在想她本事怎么这么大,足足浪费我几年青春,害得我疗伤都要疗两年。”
“阿文,你要还吃醋,我告诉你,吴丽很在乎你的。” “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