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新老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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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他,“当心人家以为你两年取个新老婆。”

陆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中国现在不是流行男人再取次数越多身价越高吗?做做样子也好啊。”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奇特的虚荣心。

这时,我的手被人拉住了。我转过头,碰到海燕的目光。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突然,好像有一阵风从心里某个角落吹过来,像汽车将来未来时漆黑的隧道里夹着滚滚车声的那一阵风。我能感觉到,有一个问题,虽然谁都还没开口,但离我们是越来越近了。尽管还不知道是哪一条线的车,能不能去得了目的地,有车总比没车好。

八月份,一个项目收尾,经理弄到一笔钱,组织几个基层部门的人一起去喝酒。公司部门现在很流行的活动,其实不过就是跑去看看风景,搞点活动,喝几杯当地产的酒而已。本身并不太稀奇,可这一次大家趋之若鹜,因为不知什么时候会有下一次机会。

那是一个星期日,早上我有点睡过头,借海燕的车在路上又碰到堵车,等到场地,露台前的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这个地方我来过两次,知道假如这里没有车位就要一直绕到后面的另一个停车场再走下来,于是我一连转了两圈,希望找到一个空位。

终于,我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个空车位,可是对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另一辆车也朝它开过去,离得比我近,眼看就要转进去。我恨恨地念了一句倒霉,正要掉头,那辆车却突然调转了方向,车里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示意我用那个车位。我喜出望外,以为碰到哪个有风度的女同事,立刻开过去。两辆车缓缓擦过,我隔着玻璃朝他笑笑,笑容却僵在脸上。因为,那个人竟然是吴丽。

她来温州参加一个会议。她们公司是主办方之一,在会议最后一天邀请一些有长期关系的客户来这儿活动。这里有两个尝酒的大厅,我们包了一个,她们包了另一个,难怪停车场那么挤。

我心不在焉地应酬了一会儿,就到露台上去,她正好站在那儿,而且是一个人。我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看着她,不知该往脸上摆什么表情。她对我微笑,很大方地说:“你好。”

吴丽穿一件米色衬衫,胸口有她们公司的标记,很配那条裤子。一年没见,她白了一点,也更精神了。她把头发剪得很有女人味,还用发胶定型,使之一丝不苟,脑门前几乎根根直竖。现在很多女人留这种发型,挺好看,但她“怒发冲冠”,却让我心里生起一份莫名的难过——阿文再不可能把她的头发弄乱了。

我们开始聊天,名副其实是聊“天”,我们从温州的食品聊到杭州的食品,再从杭州的食品聊回温州的食品,待所有与食品有关的事情都聊完,终于不可避免地要回到“人”。

“你不如把头发再剪短一点。”我说。

她笑笑,把声音压低一点,“你们公司还好吧?前一阵子我在电视上看到好像又裁员了。”

“好,裁归裁,至少现在还能跑来喝酒,”我抿了一口酒,“这酒怎么这么酸?”

“温州的红酒都偏酸,”她也抿了一口,“你等一下。”

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加雪碧的酒,这样喝效果会更好。”

我们把雪碧打开倒进酒里,果然可口多了。

“人家看见会不会笑我们?”

“笑什么,这样明摆着味道好多了。要是在家里,我会直接往里面加糖。”

“土包子。”我“噗哧”一声笑出来,摇摇头,又喝了一口搀雪碧的酒。抬起头,发现她凝视着我,眼光很温柔,里面有一些东西,像酒一样让我感到微微的眩晕,本来想说什么都忘记了。我们默默地各自喝酒,过一会儿,她突然问我:“你结婚了?”

我吃了一惊,抬头看她,她正盯着我右手无名指上那个“戒指”。那个戒指,最早是海燕上次买给我的,后来我还给她,再后来重归于好,她又还给了我。我就把它戴在右手无名指上。

我说:“这是个玩具。”我一面说一面黯然地想该怎样告诉她我又和海燕在一起了。

她笑笑,“我还以为你和燕子已经结婚了呢。”

我望了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噢,上次我给你打过一次电话,是她接的。她告诉我你们计划今年结婚,准备去巴黎度蜜月。”

“海燕?”我叫起来,杯子里的酒差点泼出来,“她说我们要结婚?”

吴丽看看我,脸上的表情介于诧异和尴尬之间,好像在说:“难道不是吗?”

“她……她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