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5章 雍王来使(1 / 1)

最后的三国 风之清扬 1020 字 2022-12-08

孙壾视之,乃是中书令胡冲,便道:“胡爱卿何出此言?”胡冲道:“南安郡乃山越族聚集之地,大帝之时,山越人便屡次叛乱,大帝多次派兵征剿,亦未能完全平定,时至今日,山越人依然有不少部落潜居深山,不纳王租,不受辖制,今若迁都南安,就算蜀汉兵马不至,光是山越一族,就恐为大祸矣。”胡冲提到的山越族,恐怕是吴国立国以来最为头疼的一件事了。山越族分布之广,几乎遍及扬州的所有郡县,而以丹阳郡为中心,这里山险林密,民风彪悍,名满天下的丹阳兵,其实就是山越族。为了对付不尊王化,不纳王租的山越人,孙权可没有少费力气,先后派吕范、黄盖、朱然、陆逊、诸葛恪率兵进剿山越,屠杀征抚的手段并用,直到孙权统治的末期,才将山越人的主体给瓦解掉了。但山越族活动在深山密林之中,地域之广,星罗棋布,想要完全剿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孙权几次用兵,也是集中在靠近建业的丹阳郡,而对于远在会稽南安的山越人,则是鞭长莫及,望山兴叹。所以山越族在屡受打击之后,除了一部分归顺东吴搬迁到平地之外,大部分的山越族选择了南迁,以逃避东吴朝廷的打击。双方几十年来结下的血海深仇,几乎是很难化解的,如果东吴朝廷落魄南迁到南安之后,很容易遭到山越人的报复,也就是胡冲所说的,不等汉军追杀而来,光是山越人,他们就很难对付得了。一听胡冲如此说,孙壾原本有些动摇的心思这个时候又变得犹豫了起来,南迁的风险可是不可预估的,本来那儿地处荒蛮,迁都过去会吃尽苦头,如果再遭到山越人报复袭击,那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听说许多山越部落原始野蛮,有吃人的风俗,如果真要落到他们的手中,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孙壾看向陆玄,道:“陆爱聊以为如何?”孙壾因陆家的扶持而登的皇位,自然对陆家是倚重有加,尽管陆家的陆晏陆景阵亡,陆机陆云被俘,陆家的势力大损,但在朝中,还有陆玄在,孙壾为难之时,还是首先想到要陆玄为他出主意。其实陆玄早就接到了四弟陆机的书信,要他力阻吴国朝廷南迁的,胡冲首先提出反对意见,也是正中陆玄的下怀,其实对于江东的各大世家豪族而言,他们的基业都在吴中一带,要他们舍弃家业随驾南迁,那是一万个不情愿。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陆玄,都希望陆玄能够阻止南迁,陆玄上前道:“陛下,臣以为,胡中书所言极是,南迁南安,祸福难测,以陛下万金之躯,岂可轻身涉险,如有不测,臣等万死难辞其咎。”孙壾道:“那以卿之见,该当如何?”“臣以为如今蜀汉之一统天下之势已不可挡,陛下宜顺意天时而不可违背天意,如果能保全孙氏宗庙及陛下安然,何不降之?”陆玄到是挺直接,率直地说出了自己想法。孙壾叹了一口气,道:“朕之性命不足惜,若能使孙氏宗祠香火不断,降之亦可,却不知刘胤及蜀汉朝廷是何态度。”其实陆机的书信之中,对吴国的投降待遇已经有所提及,只是陆玄不方便提出,难免有里通外国之嫌疑,陆玄道:“此有何难,陛下只需派一使臣,前往牛渚,与刘胤请降,便可知之。刘胤若闻陛下欲降,必然会喜出望外,条件也定然优厚,真如是兵临城下,不但城中百姓遭殃,条件也定然会苛刻许多,所以臣以为请降之事,宜早不宜迟。”孙壾正欲挑选使臣人选,就听殿外有人禀报道:“启禀陛下,蜀国雍王刘胤派使者前来谒见。”这说曹操,曹操便到,孙壾当即道:“宣。”使者在黄门侍郎的引领之下,上得殿来,众人一看,这分明就是大熟人,吴国的武昌左部督薛莹,如今他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季汉的使者,着实让吴国朝臣们是吃惊不已。陶濬愤怒不已,喝道:“叛国逆臣,你还有何面目前来面圣?陛下,臣斗胆请旨诛杀薛莹,以绝贰臣之心。”孙壾瞧得薛莹也是愤怒不已,毕竟象周处、陆晏、陆景这些人都为国捐躯了,薛莹贪生怕死投降了也就算了,如果却要到皇宫之中显摆,还是做为汉国的使者,如何令人不怒。薛莹也是一脸的苦闷,他当然也不想来,可是刘胤点了名让他来当使者,他又不敢不来,面对旧日的同僚和故主,薛莹也是有苦难言。陆玄上前奏道:“薛莹虽然是罪不容赦,但现在以他的身份,可是代表了蜀汉雍王,陛下杀他容易,只恐失了刘胤的颜面,再想议和,便是难也。”孙壾自然也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意思,如今他们想要投降,巴结刘胤还来不及,如果真的触怒于他,只怕想投降人家还未必答应,所以,虽然叛臣就在眼前,孙壾也得咽下这口气来。薛莹主动上前致礼,阐明来意。其实刘胤给出的投降条件,是相当地优厚,只要孙壾肯降城投降,季汉朝廷定然会赐予孙壾不低于公爵之位,同时,但凡吴国的孙氏宗族,皆可封为列侯,至于东吴的官员,一律原职留用。听到这些条件,孙壾不禁是颇为心动,现在吴国已经是大势已去,南迁南安最多也是能保全性命而已,而且南迁的风险可是极大的,一不留神,就连性命都可以枉送掉。现在刘胤提出的条件封公,宗族为列侯,世代皆可享受这些待遇,就恐怕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孙壾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众臣一听,更是欢欣鼓舞,面露喜色,他们更关心的,是他们的爵位官位,如果一旦都不受损失的话,那么身在吴国为官还是身在汉国为官,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