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抚过卡洛斯的头发,在他后背和腰侧流连,动作轻柔极了,带上了说不出的怜惜意味。
阿尔多才把门打开一半,就猛地被人按在了门板上,两个人就顺着扭开的门轴一起滑进了屋里,卡洛斯双手抵在他身侧,没轻没重地吻起他来,阿尔多只得伸手撑住他的腰,手感仿佛单薄了很多,小半年的时间,他实在是瘦了不少,手指摸上去,几乎能掐到他的骨头——第二次黑暗权杖给卡洛斯带来的伤害比先前还要大得多,阿尔多知道,很多时候,卡洛斯会疼得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却生怕惊动他,每次都是躺在病床上咬牙忍着,一声不吭,更从来没有抱怨过一个字。
出租车开走了,原来的弗拉瑞特庄园旧址现在已经是私人领地,周围十分安静,阿尔多开门的时候,注意到卡洛斯没跟上来,但他忍住了,并没有回头——尽管那个大胸女人一边叫着卡洛斯的名字一边发春,让他非常不爽,但阿尔多好歹还是分得清真实和杜撰的。
头发花白的治疗师先生泪流满面地笑了——神呐!终于给领走了!
阿尔多一声不吭,却放慢了脚步。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他的手指滑到阿尔多的脸上,指腹轻轻地蹭着对方的脸颊——你难道不知道,你在我心裏一直干净尊贵得要命么?
“去年刚封的影帝,据说是难得的硬汉型演员,果然好帅好酷!”
当那个不知道是从哪个画本里杜撰出来的女主角瑞贝卡出来的时候,卡洛斯就感觉自己的手像是一根橡皮泥一样,被人捏紧以后一会拗成这样,一会拗成那样。
“我会照顾好他的。”阿尔多点点头,转身去替卡洛斯办出院手续。
你拿来发誓的东西敢再有诚意一点么?阿尔多看也不看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不……不等等,里奥,里奥!”卡洛斯一着急扣住他的脖子,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一处伤疤——那位置非常危险,距离致命的地方非常近,因为时间久了,平时又被头发挡着,一直不大容易看出来,只有手指触摸上去,能感觉到那微许的凹凸不平。
没听完剧透的卡洛斯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是自作孽了,一边在心裏骂这个专门扯淡的导演坑人,一边急忙追了出去……他大概有点晕3D,坐着的时候不要紧,站起来走了几步,会不自觉地往一个方向靠,把墙皮擦了一路,最后还撞在了门上。
卡洛斯小声说:“你不觉得脏么?”
然后他竟然褪下卡洛斯的长裤,张开嘴含了进去,卡洛斯一激灵,猛地往后一错,按住阿尔多的肩膀,有几分惊慌失措地推开他:“不!里奥!你怎么能……”
治疗师含蓄地笑了笑:“这么短的时间,他不可能完全康复,只是住院时间太长也会对病人的心情会造成一定的影响,反而不利于他恢复。出院以后要注意休养,尤其每隔一段时间要来复查,直到我们确认权杖造成的伤害已经完全消除了才没问题。”
“我听到了。”阿尔多说。
阿尔多看着海报上,男主角那线条刚硬而不苟言笑的侧脸,默了。
一千年的账放到一起算,那是个非常可怕的数字,何况这位道貌岸然的先生,他放的貌似还是高利贷。
卡洛斯坐在治疗部的长椅上等着阿尔多,头上带着一个耳机,正在听收音机,不知道是因为刑满释放还是别的什么,他嘴角始终挂着一个显得有些诡异的笑容。
卡洛斯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咬着他的耳垂,含含糊糊地说:“我没碰过妞儿,好了么?”
“里奥,今天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
卡洛斯干咳了一声,悄悄地勾住了阿尔多的手指。
阿尔多终于被这一声巨响惊动,停下来等了他一会。
阿尔多无语地看了一眼把爆米花啃得嘎吱嘎吱的卡洛斯,被那么大的一个3D眼镜都遮盖了大半边,居然还能让别人看出他脸上猥琐的笑。
阿尔多的脸色在电影院光影变换中,一片莫测。
卡洛斯呆了呆,那是传说中几乎神乎其神的阿尔多大主教也办过蠢事的证明,这个蠢事不过是因为……他一直忘不了一个人。
拉灯盖被的肉渣渣,诸位注意河蟹~高利贷的故事,就请想象力丰富的孩纸们自行脑补啦。
阿尔多骤然觉得嘴唇有点发干,眼神一沉……特别是某人的爪子还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我真的不认识什么瑞贝卡……”卡洛斯抬手捂着额头,可怜兮兮地跟在阿尔多身后。
阿尔多听得非常专心,像是刚进圣殿的小学徒一样一丝不苟,任凭这个有些嘴碎的治疗师滔滔不绝地说了二十分钟,竟然没有流露出一点不耐烦的地方,还主动和治疗师握了手,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