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李婆婆的坟应该是在那条龙脉的龙眼上，如果在上去就是龙额和龙角，只要在龙眼往上的位置，即便没有找到风水的穴位，也不会差，至少不会是什么大凶之地。“上面的位置还是很广，明天反正也要挖阴井，到时候我跟上去看看，下来的时候就选个日子，尽量就近的日子，现在夏天，在家里停满三天就好。”韩黎城说道。韩黎城的考量没错，在家里停久了，肯定是有味道的，是不能让尸体在家里停太久。骏驰叔也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事情说妥当，也没了其他的事情，我们随口聊着村子里的一些事情。其实，村子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说的，翻来翻去的也就这些事，很多都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我们这些大男人，也就像村里的妇女似的，没玩没了的说着。熬了一夜，天刚亮就有人来帮忙，昨天晚上我们把要买的菜和东西都商量好了。昨天村子里以前的红白喜事厨师答应帮忙做饭，还是主动提出来的，骏驰叔也就没打算去外面请人了。至于帮忙切菜和洗菜的人很多，现在村子里的人都是闲人，大家一天到晚都没有什么事情干，种地是不可能的了，没事就打牌。摆酒席的菜也早就已经商量好了的，我们刚好现在去县城也能带回来。张启年的电话号码已经换了，我们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只能等到了铺子去守着，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韩黎城本来也打算去的，但是因为要去给小爷爷看日子，等会村里人就要去挖阴井，所以就没打算跟我们去。我、老兵、李东，一人开了一辆车，我开的是一辆皮卡，等会要拉菜回来，皮卡方便一些。还好皮卡不错，里面有空调，要不然得热死，现在的天气越来越热。我们到县城的时候，张启年的店铺还是关着的，已经关两年了，他的房租一直都在交，我和李东的倒都是退了房的。张启年还没有回来，我们先去菜市场买了菜，鸡鸭肉全部一次带回去，鱼的话，有一个村子里的人已经答应从鱼塘给捞了。我们买好菜，把车停在外面，我们几个人顿在张启年的店铺门口等着。为了防止菜焉掉，我们又找人借了一块棚子上面的牛仔布盖上。我和李东都在周围开过店，很多人认识我们，不时的还有人上来打招呼，问我们在什么地方发财。十点多，很久没见的张启年终于来了，张启年给我的第一映像就是老了很多，以前他的头上虽然有些白头发，但是现在他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看来这两年多他也不好过。张启年远远的看到我们就笑道：“你们来的真早啊。”我们纷纷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我笑了笑道：“知道你回来，我们就在这等了。”“刚回来，这人老了，开车也不方便，开久了就这痛那痛，所以慢了，原本打算凌晨就到的。”张启年说着挥挥手：“先去吃点东西？我还没吃，我们边吃边聊。”看他这样子，肯定是不知道小爷爷已经不在了的，我收起笑容，有些沉重的说道：“我小爷爷昨天走了，我们来买菜的，村里在办白事。”张启年明显愣了一下，也收起了笑容，问道：“怎么回事？他从昆仑山下来，虽然有些毛病，但是再活个十几年绝对没问题，怎么突然就走了呢？”“小爷爷的天魂和地魂不见了。”我心里很清楚，天魂和地魂是三魂七魄中和身体融合的最深的，即便其他的一魂七魄丢了，这两魂很难丢掉，但是小爷爷就是天魂和地魂不见了。“怎么会这样，是谁做的？”张启年问道。我摇摇头，天魂和地魂先离体，这肯定是不正常的，但是我们村子里很多外人去玩，但是居民区有保安守着，游客是进不去的，我问过保安了，昨天就没有外人进去过。而且昨天小爷爷出事之前，我还是见过的，那时候我虽然没有注意这些，但是我能肯定，小爷爷那时候的天魂和地魂还在的。我把昨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张启年也想不通：“我跟你们回去，我去看看情况再说。”我们一行人也没有多留，直接就去开车，张启年一边走，一边给我们那些小家伙发红包，红包是一大早就准备好的，看那红包的样子，估计得有一两千一个。小孩子家的，都喜欢别人给的礼物、糖果、红包，这些小家伙收了红包跟张启年就好像认识好久似的，一口一个爷爷，叫的张启年笑得合不拢嘴。张启年是开车回来，他没打算在县城住，所以他得开车跟我们一起开车回村子。一上车，白璃就说道：“这次看来躲不过了，我们肯定得出山。”“妈妈，出山是什么？我们没住在山上啊！”小安安立刻插嘴问道。白璃抱着小安安，笑着解释道：“出山就是出去干活，爸爸妈妈可能要出去一阵子哦！”“啊……那你们不出山行不行？”小安安一听我们要离开，顿时就不乐意起来。“爸爸和妈妈不出去干活，没钱给安安买吃的呀！”白璃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道。小安安沉默了一下，道：“那爸爸妈妈以前也没出去干活啊，村里的叔叔伯伯也没有出山啊，那些哥哥姐姐们都有钱买吃的。”我和白璃都是一愣，一路上本来白璃想跟我说的，哄了小安安十几分钟才把他给搞定。“那时候你说我们不出山不行，怎么说？”我一边开车，一边问白璃。白璃抱着勉强接受了我们‘出山’的事情，还坐在后面不高兴，白璃也没有再惯着小安安，也没有理他。“这次张启年回来，一看就知道，不是回来看我们的，是回来叫我们出山的。”白璃说道。其实白璃说的这个，我们昨天就说了，但是当时还没有想太多。现在白璃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张启年一来就说要去吃饭，聊事情，看来就是想说让我们出山的事情。但是我们出山好说，道门的人答不答应还不好说。我们出山，做事情只要我们答应就好了，道门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同不同意，可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说的算。我就烦的就是，我们出山帮忙，人家不领情，还反过来倒打一耙。我们几个人的能力相对于那些大门大派来说，确实有限，人家也确实未必看得上我们，这也是我不想出山的原因之一，真是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我们这边好说，愿意去的去，不愿意去的在村子里呆着，但是外面那些人，可没我们这么好说话。”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张启年的车子说道。白璃笑了笑，道：“张启年能来找我们，这事情肯定已经说好了的。”“我倒是想到一个可能，无非就是让我们放低姿态，说回去帮道门的忙，怎么怎么着的，让人家原谅我们之前的不懂事。”我说着，心里也有些别扭，我们压根就不在乎道门的态度，就算一辈子不跟他们打交道也没什么，我们有吃有喝，家庭美满，现在去帮他们的忙，还要放低姿态，真不怎么好想。白璃安慰我道：“你也别闹别扭，老张等下还不知道跟你说什么，说不定你听了他说的，你还想着出去帮忙。”“因为我爷爷？”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只有这一个，如果还有什么是我想要再进这淌浑水的，那就只有我爷爷，现在我认识的人都在这一趟浑水之外。“肯定会用老爷子的名义，至于是不是老爷子授意的还不好说，从小爷爷说的情况来说，这事情后面是谁在捣鬼也不确定，小爷爷在房间里跟我说过，张启年也不能全信。”白璃忧心的说道：“现在道门的情况也很混乱，敌友难分，我们这么一下子冲进去，完全是抓瞎。”白璃担心也是有道理的，我们现在如果一下子出山，如果接触了那些事情，那些人，我们甚至连谁的话能信，谁的话不能信都不好说。张启年我还是很愿意相信的，但是这两年我们都没见到张启年，也不知道他在忙活些什么，他甚至连电话都没有给我们一个，说起来都有些反常。我和白璃在车上说再多，也都是猜测，最终情况怎么样，也不是我们猜出来的，还是得张启年来讲。到了村子里，叫人把车上的食材抬下来，放到后面去。韩黎城已经回来了，跟着村里的人去山上挖了阴井，位置看过了，时间也定好了，在后天的上午九点正出山，那个时辰是最好的，如果还要另外的时辰，那就得往后两天，这样一来，小爷爷的尸体在屋子停留的太久，也不方便，很容易发臭。我们回来一下子还不能和张启年长谈，还得帮忙骏驰叔处理一下小爷爷的白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