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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岛效应的一种表现罢了。”易衷无奈地笑道。
“城市的高层建筑太多,很多检修的外观用了玻璃材质,所以就发光发热了。”她说。
“难听一点说,这不是城市在发光,这是光污染。”
“易衷,打破意境第一人。”韩凡耸了耸肩膀,调侃起来。
“你一定不只是在看这座阳光底下发光的城市,说说吧!你到底在想什么?”易衷耸了耸肩说。
“想这桩案子。”韩凡回答。
“现在案子算是结了。”接着他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说道。
“结案了自己做一下总结,是个好习惯。”他又说。
“你在阳光底下晒着,总结出什么来了?”易衷笑了笑问道。
“这城市这么大,每个人都是这么渺小。”韩凡说。
“要找到一个真凶真的很难,有时候,我们还要付出非常非常惨痛的代价。”他说。
“我知道,你对这样的结局很失望。”易衷轻轻喘了一口气说。
“我也很失望。”她说。
“没错,现在真凶是找到了。他也如大家所愿地死掉了。而且,杭瑞最后死得很惨——头朝下,从高楼上摔下来。他的头骨被摔得凹凸不平,七窍流着恶心的血......”易衷接着说。
杭瑞的死状确实凄惨。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糟糕。”没等韩凡开口,易衷又说。
“没救回来一个人,还把姚楠弄丢了。”忽然之间,易衷哽咽了一声。
“倒不是说失望。只是很感慨。”韩凡用他还能动弹的左手拍了拍易衷的肩膀,然后说道。
“大概是我还年轻,入行也没有多久,遇到的大案子不多,像这样复杂的......真的是第一次。”韩凡说。
“我从不知道,原来我的工作这么难,这么危险,又这么心疼。”他说。
“从前我只是以为,躺在我眼前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我只需要用一个认真的态度解剖尸体,将我看到的、想到的都写出来,这样就顺利完成了我的工作。如今我才知道,原来每一具尸体都是一个复杂的感情熔炉。”韩凡说着,叹了一口气。
“你想杭瑞,他看起来是一个多普通的人。”韩凡歪了歪头,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我听说他平时对人温柔,讲课讲得很好,虽然不是一个多么出彩的名师,但学生也都觉得他不错。”韩凡说道。
“如果他不知道余尔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或许他会娶妻生子,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韩凡又说。
“那要怪谁呢?难道穿越回十八年前,怪罪与杭瑞在酒吧相遇的余樾吗?”韩凡无奈一笑。
“是不是没有那场错误的相遇,现在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最后他摇了摇头。
“一切的罪恶都有因果。这些因果深埋在人心,有时候是没有具象的。”韩凡的感慨一阵接着一阵,遥望着城市,面色有些五味杂陈。
“只是因为这些因果,姚楠、我......都跟着一起付出了代价。”韩凡叹了一口气,回答道。
“是啊......我还是想不通,姚楠为什么会死。”易衷忽然说。
她斜视了一眼韩凡,更像是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