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卓不凡驾驶技术出类拔萃,可东都实在是太大,那家医院又在另一个方向,几乎要横穿大半个东都,卓不凡足足用了半个多月小时才赶到。一到医院,不等卓不凡把车开到停车场,何秋月就急道:“快停车,先让我下去。”卓不凡把车停下后,何秋月就急急忙忙的下了车,林月遥忙跟了下去。何秋月拉着林月遥的手道:“咱们先去血站抽了血再去找你外公。”卓不凡把车在停车场找车位放好,就去血站找何秋月和林月遥母女俩人。他赶到血站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俩人从里面出来,何秋月满脸沮丧。卓不凡问道:“什么情况?”林月遥道:“跟你说的一样,血糖有问题,人家不接受我妈妈献血。”何秋月心中一动,满脸希冀的看向卓不凡:“小卓,你一定有办法治好我的糖尿病的对不对?”卓不凡道:“我可以治好,不过最快也需要两三天时间,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何秋月急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卓不凡道:“阿姨别急,熊猫血虽然很稀有,但东都这么大,其实熊猫血的人也不在少数,说不定看到广播,就有很多人赶过来了呢。”林月遥也宽慰道:“是啊,妈您别着急。”何秋月点了点头,急急往电梯间走去:“咱们先去看看你外公。”卓不凡道:“你们先去等电梯,我去血站问问何老先生在哪个病房。”何秋月这才想起,自己连父亲在哪个楼层都还不知道呢。她一脸庆幸的看着林月遥道:“遥遥,今天要不是小卓,咱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林月遥道:“他一直帮我很多。”卓不凡去询问了一下,快步返回,道:“何老先生在六楼普外科手术室。”当下,三人便乘电梯直接去了六楼普外科。楼道里,到处都是脚步匆忙的医护人员。手术室外面,更是被人围的水泄不通。这些人大都男的西装革履,女的妆容华贵。看到三人靠近,一个年轻人就一脸警惕的拦了上来,问道:“你们干什么的?”卓不凡笑了笑:“我们来看望何老先生。”男子又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何秋月上前道:“我是他女儿。”“何老的女儿?”年轻男子一脸的戏虐:“你是不是没睡醒?还是脑袋被门挤了?何老家里人我都认识,怎么没见过你?”卓不凡冰冷的目光扫了过去,幽然道:“会说话就好好说,不会说就滚蛋,嘴里再不干不净的,我不介意给你洗洗。”感受到卓不凡眼中的杀气,年轻男子心里一颤,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反应过来后,有些恼羞成怒的道:“怎么?想闹事啊?”这边的争执,也有很多人注意到了,纷纷围了过来。一个穿着笔挺的藏青色西装,身材挺拔满脸威严的男子上前喝问道:“怎么回事?”年轻男子忙回头欠身道:“表舅,这个疯女人说她是老爷子的女儿。”“女儿?”男子黑粗的眉毛挑了挑,看向何秋月。“你……”男子目光闪了闪,忽然浑身一震,他眼中露出惊骇莫名的神色,脱口道:“何秋月?”何秋月点了点头,眼中现出泪花,颤声道:“秋景,是我。”眼前的男子,正是何秋月同父异母的大弟弟,何秋景。何秋景脸色很是复杂,嘴唇翕动两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是一个面相依稀跟何秋景有两分相似,挺着啤酒肚的男子走上前,问道:“哥,这女人谁啊?你认识……”说到这里,他皱眉道:“我怎么也看着面熟呢。”这男子,是何家老二,何秋山。何秋景涩声道:“她是何秋月。”“何秋月是谁……”何秋山说到这里,猛然反应过来,声音瞬间拔高了好几度,叫道:“我靠,你还活着啊?我们还以为你早死了。”听到这话,林月遥两弯秀眉顿时拧在了一起。这时,一个看上去六七十岁,穿着华贵的貂皮,脖子还带着一串珍珠项链的老太太在一个中年女子的搀扶下也走了过来。何秋景和何秋山忙迎了上去,搀住老太太,叫道:“妈。”这老太太,正是何秋月的继母,闫春丽。旁边跟闫春丽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中年女子,是她的女儿何秋叶。闫春丽目光不善的瞥了何秋月一眼,阴阳怪气的道:“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阿猫阿狗全都来了。”即便平时很少动怒的林月遥,眼中也闪过一抹怒色,她算是知道母亲这么多年为什么跟家里不来往了。恐怕任谁家里有这么个难缠的继母,都不想来往。何秋月目光复杂,犹豫了片刻,轻轻叫了声:“闫姨。”这还是她第一次称呼闫春丽阿姨。闫春丽嗤道:“别这么叫我,不敢当。”何秋月紧紧握着拳头,压制住心中的愤怒和厌恶,很勉强的笑道:“闫姨,以前我不懂事,跟您闹了很多不愉快,还请您大人大量,看在我当时年轻的份儿上,不要跟我计较。”她其实并不想跟闫春丽低头,可是现在父亲还在手术室,她想要见到父亲,就不能跟闫春丽把关系闹的太僵,不然闫春丽肯定要从中阻挠。闫春丽冷哼道:“我计较不计较的有什么所谓?难道我还指望你孝敬我吗?”何秋月道:“我以后会好好孝敬爸爸和您的。”说到“孝敬”两个字,泪水顿时迷蒙了何秋月的眼睛,她深深的体会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哀缺憾。要是父亲挺不过去,她觉得自己会遗憾一辈子。此时,何秋月心里全都是从小到大何崇义对她的疼爱。“我儿女双全,要孝敬也轮不到你。”闫春丽嗤笑道:“要孝敬你老子,怎么早不回来?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这么刻薄的人,恐怕换了谁都受不了。母亲当初到底受了多少委屈?林月遥心里很是心疼,紧紧握住了母亲的手。“说白了还不是回来争家产的?”何秋叶撇嘴道:“还回来孝敬,说的那么好听。”闫春丽道:“这有的人啊,就是既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何秋景和何秋山兄弟两虽然没说什么太难听的话,但始终都笑吟吟的站在一边,听着母亲和妹妹奚落何秋月,显然也是一般想法。见闫春丽越说越难听,林月遥气的脸色发青,抬步就准备上前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