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鸿威道:“拓跋家我也有所耳闻,他们在莽省经营几十年,势力早就渗透到莽省的方方面面,说他们是莽省的地头蛇,一点都不为过,咱们这一关怕是不好过啊。”“那又如何?”卓不凡冷冷一笑,“我这人有个爱好,就是收拾地头蛇。”马鸿威心里忽然浮现出一句话,不是猛龙不过江!车队驶入莽省境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时分了。马鸿威心急如焚,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假如被抓走的是个儿子,他还没有那么担心。偏偏马思纯是女儿身,还那么美貌无双。一直闭目养神的卓不凡开口道:“不要担心,思纯不会有事的。”马鸿威点了点头道:“雷少和上官小姐他们,也吉人自有天相。”卓不凡抬眼看了眼汽车速度表,摇头叹息一声,假如让行者成员来驾驶汽车,速度肯定能提高一半不止。……晨曦微露。广袤的草原深处,矗立着一顶顶帐篷,点点星光从帐篷里面透出,连成一片。最中间的一座帐篷,占地足有十亩,大帐内亮如白昼。足有两亩,当做客厅来用的账内,四周摆着一圈桌子,桌上肉山酒海,各种瓜果堆积如小山。大帐中间,一群少女长歌善舞,气氛十分热烈。最上首的位置,坐着一个身材魁梧壮硕的男子,从他灰白的头发、古铜色的脸庞和脸上纵横的沟壑,可以看出年纪已经不小,但是他健硕的精神,就是一般年轻人也比不上。这老者,正是雄峙草原的拓跋家家主,拓跋垂。此时,在拓跋垂的右手边,坐着面无表情的上官雨。拓跋垂眯眼欣赏着歌舞,时不时用手中镶嵌着宝石的小刀削下一块烤肉放入嘴里咀嚼。吃完面前足有两斤的烤肉,拓跋垂端起桌上大腕,把里面足有一斤的马奶酒一饮而尽,这才惬意的打了个饱嗝。拓跋垂扭头看向旁边的上官雨,目光中多出两分热烈,探手勾向上官雨白皙精致的下巴。上官雨满脸厌恶,往旁边躲开两分。拓跋垂面上笑容敛去,冷冷的道:“再忍让你最后一次,明天婚宴之时,你要还是这个态度,就不要怪我不客气。”说着,他大手一挥,“送夫人去洗漱换衣。”话音落下,旁边就走过来两个虎背熊腰目光犀利的草原女子,她们一左一右架起上官雨,径直从后面的小门出去。“上官雨,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外公看上你,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上官霆追到门口,冲着外面叫道:“好好想想你的弟弟上官雷。”上官雨浑身一震,厉声怒喝,“上官霆,早知道你这么无耻,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杀我?”上官霆猖狂大笑,“我背靠拓跋家,你敢吗?”上官霆返回帐篷,正好看到一个大汉快步走近拓跋垂身边,俯身在拓跋垂耳边低语几句。拓跋垂眉头一皱,冷哼道:“敢追到草原来,活得不耐烦了吗?”说完,他朝上官霆招了招手。上官霆忙狗腿的凑了上去,讪笑道:“外公,您有什么吩咐?”他的态度,不像是外孙在面对自己的外公,更像是一个奴才狗腿子在面对能决定自己生死的主子。“捣乱的人追到了莽省,我再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拓跋垂杀气腾腾的道:“把他们的人头给我带回来,明早祭祀用。”“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来莽省闹事。”上官霆拍着胸脯道:“外公您放心,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我都会把他们的脑袋给摘回来。”拓跋垂大手一挥,“去吧。”上官霆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这才退了出去。很快,由数十辆车组成的车队,就浩浩荡荡的开了出去,一路绝尘。……拓跋家在莽省声望高名气大,他们家族居住的草原更是众所周知。卓不凡一行在距离拓跋家最近的高速路出口下来,便直奔拓跋家而去。早餐他们也是在车上解决的。尽管连夜奔波,但对这些高手来说,却并算不了什么。悟色那老货,一路喝了一路的酒,此时红光满面,手里正抓着一只烧鸡在啃。卓不凡道:“不要喝多了啊,一会儿办事你要是掉了链子,我就不带你出国了。”一路上,这老货一只在跟卓不凡打听国外的情况和风土人情,看上去对出国的事情极为热衷,所以卓不凡才用这个事情来威胁他。悟色有些好奇的问道:“今天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干什么?”卓不凡笑容收敛,淡淡吐出两个字,“杀人!”说完,他看向悟色,笑问,“怕不怕?”悟色打开车窗,随手把啃得光光的鸡骨头扔了出去,咧嘴道:“你恐怕不知道老衲出家之前是干什么的。”卓不凡很配合的问道:“敢什么的?”“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悟色悠然神往,“想当初,老子占山为王,手下一帮兄弟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那是何等的快意。”看那货傲然的表情,并没觉得当过土匪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卓不凡哑然失笑,“那后来怎么去少林寺出家了?”“你当老衲愿意啊?”悟色叹道:“有一次行动的时候,盘子没踩好,碰到了少林寺的和尚,他们说老子身上戾气太重,需要在佛祖面前洗刷罪孽,就把老子抓回去强行梯度,听他们念经。这一听,就是七十年啊。”卓不凡目光闪了闪,这么说,眼前这老货都有上百岁了?悟色接着道:“这人啊,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了,也就习惯了,后来老子也就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说着,那货竟然还唱了起来,“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他的声音沧桑悠远,听来竟然也有那么几分味道。这时,卓不凡的耳朵忽然动了动,浑身一震。因为,他听到了锐器破空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