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之间,暗中有所联合,但是当有着利益出现的时候,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即便是昔日的盟友,也会大打出手,这等事情在世家中间可谓是屡见不鲜。陈家乃是徐州不折不扣的世家大族,暗中有着多少官员听从陈家之人的命令,糜家经商出身,拥有着庞大的财富,但有些时候,财富在权势的面前,并不算什么。“承蒙温侯如此看重,属下必定尽心竭力。”糜竺再次行礼道。吕布点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帮助本将,就无需这般的客套。”重新落座之后,糜竺道:“温侯,属下在徐州多年,徐州暗中反对刺史陶谦之人不在少数,如率军驻扎琅邪的臧霸,其本是军中将领,对抗黄巾有功,然其对陶谦不满,在琅邪拥兵自立,不听从陶谦之号令,如若温侯能够得到臧霸之投靠,则平定徐州不难矣。”“子仲之言有理。”吕布道,臧霸,为徐州除了陶谦之外最有实力的将领,麾下将士六千人,其中不少更是贼寇之流,而臧霸在领兵方面展现出来的才华也是可怕的,若不然的话,为何陶谦坐视臧霸在琅邪坐大。而在贾诩的谋划中,臧霸为统治徐州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当前城内的官员,对温侯言听计从,何尝不是在等待着徐州局势的变化,山阳太守袁遗、北海孔融,对温侯多有痛斥之言,立场鲜明的反对温侯,这些力量不容小觑也。”糜竺叹道。不同于其他官员投靠吕布,糜竺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贾诩的劝说固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他想要让糜家在自己的手中得到壮大,如今吕布的实力出众,为徐州的官员所忌惮,实则不然,徐州的官员只是在等待着机会罢了,一旦时机成熟,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反抗吕布的统治。机会往往是伴随着巨大风险的,糜竺决定赌上一把,他相信以吕布的勇武和贾诩的智谋,能够让吕布在徐州立足。其貌不扬的贾诩,在吕布占据彭城之后表现出来的手段和能力,令城内的官员忌惮不已。吕布冷哼道:“区区袁遗和孔融,本将还没有放在眼中,若是激怒了本将,定然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从吕布的话语中,糜竺感受到的是绝对的信心。“愿意辅助主公,成就大事。”糜竺再拜道。陶谦统治徐州的时候,他与陶谦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是从吕布的身上,他感受到了能够成大事的气魄,虽说吕布在天下间的名声很差,商人的名头同样不好,在吕布最为需要的时候,贡献关键的力量,将会为糜家的以后铺平道路。“糜家最为擅长的乃是经商,本将让你以后继续负责徐州的经商之事,你意下如何?”吕布问道。糜竺微微一愣,拱手道:“属下愿意听从主公之命。”吕布道:“经商,在文人的眼中或许是低贱的,士农工商的道理,本将也了解,但经商,却是能够让徐州在更短的时间内壮大起来,到时候本侯会从中帮助一二。”“喏。”糜竺的语气略显激动,因为他感受到吕布对于商人没有丝毫的轻视。“今后你仍旧担任别驾,但主要的精力,暂时放在经商之上,尤其是对于精良战马的购买,勿要懈怠,本将麾下有三千精锐骑兵,对于战马的需要不在少数。”吕布道:“只要用心做事,何愁糜家不能进一步壮大。”“属下明白。”糜竺拱手道。待吕布离开之后,糜竺激动的心情难以平息,经商,是糜家的痛处,而今后糜家将会在吕布的支持下继续经商。一旦吕布统治徐州之后,便会成为徐州最为尊贵之人,何人敢于违背吕布的命令,而糜家这等时候的选择,是有着重要的意义的,成功之后,糜家将会成为徐州势力庞大的家族,超越陈家甚至都不在话下,如若失败,就烟消云散了。“兄长,将糜家全部投放在温侯的身上,是否有些草率了?”糜芳上前道,与吕布交谈的时候,他充当的是一个忠实的听众,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糜竺摇头道:“虽说危险,同样是糜家在徐州崛起的希望,温侯,非常人也,脱离董卓袭击彭城,这等手段的背后,难道是其他诸侯眼中粗鄙的武夫能够做到的?”“在下明白了。”糜芳叹道。“子方无需这般长吁短叹,子方自幼习武,武艺不弱,若是能在温侯帐下统帅兵马,你我二人一文一武,再加上贞儿于温侯身侧,糜家必然稳固也。”糜竺缓缓道。糜芳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这些年来,糜家做出了多少的努力,糜竺成为别驾之后,对于糜家的确是有着诸多的帮助,虽说暗中有不少的流言蜚语,别驾在一州之中,是有着突出地位的,正是因为糜竺徐州别驾的身份,让糜家的影响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兄长,贞儿性格顽劣,恐怕不会轻易答应啊。”糜芳道。糜竺闻言露出一丝苦笑,在糜家,他是家主,一言九鼎,但面对糜贞的时候,他却是提不起来脾气,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无妨,到时候为兄去劝说便是,你当前在军中,也要尽心尽力,莫要懈怠。”糜竺道。离开别驾府,吕布心情大好,糜家他是必须要收服的,想要得到陈家的真心投靠,其中的难度很大,陈家势力庞大,肯定不甘心局这般俯首帖耳的听从他的命令行事,这还需要他展现出令陈家信服的手段来。蓦然,吕布心头一跳,一把拉起旁边的贾诩,撞出马车。就在吕布刚刚落地的瞬间,数支箭矢贯穿了马车,箭尾犹自轻轻的颤抖着。“保护将军!”高顺面色铁青的大喝道,两百陷阵营将士随从保护,竟然让刺客险些得手,这是陷阵营的巨大耻辱。吕布尚且好说,撞破马车逃命,但贾诩毕竟是文人,直接摔了个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