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骨瘦如柴,没说几个字便是止不住的咳嗽,如此自顾不暇的他还在担忧对林夜劝告。
这让林夜也有所动容,“老人家,放心,我不会有事,只是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必须过去。”
那老人叹着气,“能有什么事比命还重要,要是能逃命就逃吧,江城像你一样的年轻了已经没几个了,全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走不动的老人和孩子,唉。”
这一点,林夜也发现了,和妮妮一路走过来,看到的的确都是老人小孩,为数不多的几个年轻人躺在地上没剩几口气。
语毕,老人对林夜摆了摆手,“我就念叨念叨,你要是真有急事,就去吧。”
说完他拄着拐杖一步一瘸蹒跚着前进,林夜看着他的背影,心情五味杂粮。
然而,老人往前还没走几步,就忽然的一下,往前栽去,林夜大惊,迅速的闪身到了老人身边,堪堪的扶住了老人那宛如随便一捏就会散架的身体。
搀扶着老人,让他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了好一会的气之后,才勉强的平静下来,他对林夜感激的笑了笑,随后又有几分无奈的道,“太饿了,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了。”
说着,他那颤颤巍巍的手放进了怀里,等到把手拿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半个薄饼。
而这板块薄饼显然放了很长时间,上面已经出现了一小块的菌落,很明显,老人自己也注意到了,但他却是笑着把那一小块菌落给擦了下来。
随后把板块薄饼一分为二,长过菌落的那一半,他自己留着,另一半却是递给妮妮,“娃子,饿了吧,爷爷就只有这个,不嫌弃的话,就吃吧。”
妮妮嘴巴一瘪,很没出息的哭出声来。
老人慌神了下,“娃子,别哭,是不喜欢吃饼?”
而妮妮却是哭的更凶了,“妮妮不饿,老爷爷你都饿的要晕倒了,还把吃的分给妮妮,呜呜呜。”
林夜听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没事,我这把老骨头也差不多了,娃子你多吃点,有了力气,才好离开这里。”说着,老人还是把那小半块薄饼塞进了妮妮的小手中。
抬起手,想要张嘴吃下那另一半长过菌落的薄饼。
林夜眉头一皱,出手制止,“这薄饼已经坏了,老人家你身体很不好,吃这个可能会加剧你生体的恶化。”
“唉,不吃更不行,充充饥的话,老头子我还能多活几天。”老人眼底有着片刻的灰暗,似乎是对生活已经没了希望。
林夜神色一僵,什么也没说,灵气已经顺着抓住老人的那只手,进入了老人体内。
灵气有修复作用,在他的意念下,灵气在老人的体内旋转了好几个周天。
一下,老人有了精神,仔细看的话,神色中还有些容光焕发的意味。
老人自己也感觉到了几分的异常,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嘴里嘀咕一声,“奇怪,怎么不饿了?”
收回灵气,林夜呼出一口气,笑道,“老爷子,你肯定能长命百岁。”
对这话,老人当然是不会当真的,但他能看出林夜的真心实意,所以还是对林夜道了声谢。
既然不饿了,老人想把饼留着,等到饿的不行的时候,再拿出来吃。
继而他把薄饼放回了怀里。
林夜神色微动,问道,“这江城哪里有事物?我去找。”
“没有了,咋就没有了。”老人摇了摇头,“半年前,江城就已经成了废墟,超市里面的东西,能吃的都被抢了,我们这些老人小孩还能活到现在,除了时不时的有警官偷溜进来施舍之外,就是每个月一次的空投了,大家靠这个勉强度日,上次空投我就抢到了三块饼,勉强维持了五天,还有二十多天才有下一次的空投,我应该是活不到那时候。”
明明是面对着死亡,老人说这话却是十分的平静,似乎早就看淡生死。
或许应该说,基本已经肯定了的结局,无论如何挣扎都不会改变的结局。
都已经预料到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那的确什么也吉布起内心的波澜。
此番模样的老人,林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把目光看看向其他处。
入眼还是一片废墟,有些屋子摇曳着半倒不倒,有些则是瘫痪的不成样子,屋子里的东西全都被掩埋。
见此,他眼睛一亮,“老人家,有没有被压垮的超市?里面的东西应该没有被哄抢完,我去找找有没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