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精力才把这些东西装在我自己身上的吗?”秀儿一笑,脸上咕噜一下滚下一块鲜红的肉,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就差一颗心了,我就差一颗心,有了那颗心,我就可以变成活生生的人了,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阻碍我成人的道路!”东方煜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小心脏,刚刚秀儿不会是看上了他的小心脏吧。林怀仁冷笑道:“妖物就是妖物,本就不该逆天而行,你居然还想成人,更是作出了此等残暴的事情,就不怕遭到天谴吗?”“天谴?”秀儿狂放大笑,即便每次抽搐的同时,身上便会不断的落下腐肉,原本就很可憎的面容,变得更加可怖。“天道不公,我逆了这天又如何!”温雅琴皱眉:“你还跟这玩意儿说那么多干嘛,快点把内丹取了,看她没了内丹还怎么嘚瑟!”林怀仁却有自己的想法,他蹲在秀儿面前说道:“看你的样子,你修行不过也才数十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本事,到底是谁教给你如此铸造肉身的法子?”妖物修行不易,但是修为到达了一定程度的妖物却也有能幻化人形的本事,可林怀仁方才仔细瞧了这妖物的修为,十分短浅,以常规妖物修行来看,不过也就是数十年的修为罢了,换而言之,很有可能是他师傅来过这里之后,这妖物才开始修行。那么,他师傅究竟对这个妖物做了什么,同时,又是谁告诉了妖物如此铸造肉身的法子!秀儿抬起自己可怖的脸颊,望着林怀仁:“我既然是妖物,自然懂得一些凡人不懂的法子,小道士,我既然已被你逮住,你要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吧!”原本还很强势的人一下软了下来,林怀仁反而心生警戒,威胁道:“我不是天道,你既然做了此类的事,便知会有天谴,不过,我瞧你魂体上却又东皇太乙的标识,想来曾经也有过道缘,今日取了你的内丹,还望你自己好自为之。”秀儿只感觉胸口一阵钝痛,有什么东西仿佛在自己体内裂开一般,生命迅速从她体内流失,噗嗤一声,一粒红色的珠子出现在林怀仁手中,秀儿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就这样?”温雅琴看一眼面前毫无生气的秀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刚刚那妖物气焰可是很嚣张呢。林怀仁看一眼手中的内丹,摇摇头:“随便吧!”东方煜指着地上如同老妇人般的秀儿问道:“那她怎么办?就这样放在这里?”温雅琴抬眸笑道:“东方家的人还真是慈悲心肠,人家刚刚都想掏你的心了,你居然都还在为她着想!”东方煜对上温雅琴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头皮一阵发麻:“你可别吓唬我了,我只是觉得这把她放在这里有些不妥,万一,她又去害人了咋办!”刚刚才听了面前这幅身躯是怎么来的,东方煜才不会再慈悲心肠了,否则,不知道多少无辜人又要受到危害。林怀仁把那内丹塞进自己包里:“放心吧,她没了内丹,很快就会不行了!”林怀仁原本也不想那么残忍,可这山妖既然承认了伤了人的姓名,况且又做出如此有违天理的事情,林怀仁更是留她不得,所以在方才取那内丹的时候,林怀仁顺便就将咒语施在了她的身上,就当是替天行道了。东方煜这才松了一口气,点头道:“那就好,别让无辜的人受伤就好!”秀儿撑着最后一口气,干枯的手指死死抓住温雅琴的脚踝,殷红的血珠不停的冒出,干瘪的眼眶中,眼睛死死鼓起:“无辜?当年我不过是山间一只小小的走兽,若不是被人强行灌入那内丹,我岂会落得如今的田地,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什么……”温雅琴疼的脸色发白,林怀仁疾步上前一脚踹在秀儿身上,那残破的身体像是一块破布一般,飞的老远后重重摔在地上,整个身体仿佛都要散架了一般。“没事,你别害怕!”林怀仁捂住那伤口,安慰着温雅琴,嘴中念着咒语,温雅琴只感觉一股源源不断的热气从林怀仁身上往自己身上流转。“没事了。”林怀仁松开手,原本被秀儿抓伤的地方光洁如初,温雅琴不由得叫道:“怎么这么块就好了?”东方煜一脸震惊的望着林怀仁:“你的祝由术居然已经如此炉火纯青了!”中医祝由乃是上古不传秘术之一,东方家自诩是华佗后人,可对这祝由术却是知之甚少,族内也许只有剩下的几个老长老才会祝由,其他人也跟就只在古书中见过这两个字而已。林怀仁阴沉着脸走到秀儿身旁,一脚踩在秀儿胸口:“也许,当时是那人对你不仁,强行改了你的命数,可你也因此得到了一个机遇,可你非但没有把握住自己的机遇,用了最阴损的办法去铸造肉身,你可知道,你这才是真的犯了大错,也许侥幸逃得了天谴,可你总归还是逃不过天道?”秀儿笑得更加张狂,脸上枯树般的肌肤一层层的抖动,好似随时都会掉下来一块皮一样。“天道?”秀儿费力的抬起自己的手,指着天空怒吼道:“你倒是来收了我啊!”乌云开始密集的聚集在林怀仁他们头顶,黑压压的令人感到沉闷与窒息,秀儿愣了愣,更是癫狂大叫道:“来啊,杀了我啊,杀了我啊!”林怀仁看着秀儿那层枯皮下的白骨,摇摇头对温雅琴两人说道:“走吧。”东方煜:“那她怎么办?”温雅琴同样等着林怀仁的回答,绝对不能再让这东西去祸害别人。林怀仁抬头看着头顶滚滚乌云:“放心吧,她活不过今天的。”温雅琴跟东方煜两人同时也抬头望望天,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咋就活不过今天了?温雅琴兴奋道:“你是不是给她下了咒,所以,她被你取了内丹后就活不了了?就像被我法器刺伤了一样?”东方煜反驳道:“不对,肯定不是这样的!”